「已經端來了。」生什麼氣呀,不想等不會自己去端嗎?她周大小姐可不是他的專用女僕。
「幫我洗腳。」
她不是他的專用女僕,但是他的專用隨從,而且她的小命還拿捏在他的手上。
「我不會幫人洗腳。」打水已經是她的極限,再過分的要求,她可不從。
「是不會還是不願意?」司徒行風不悅地打量周湘齡,必要的話,他不介意親手教他的隨從該怎麼听話,或許就對付他心愛的劍開始。
「都是。」她這可沒說謊,身為周家的大小姐,做任何事都有僕人伺候哪需要親自動手,尤其是洗腳這麼低賤的事,不干!
「很好,你惹火我了。」司徒行風跳下床就要再開門呼叫手下。「李勇,把剛剛我交代你收好的那把劍拿去熔成廢鐵——」
「你想對赤燕干什麼?!」周湘齡聞言尖叫,「你不可以把赤燕熔成廢鐵。」簡直是要她的命。
「不想你心愛的赤燕變成一堆廢鐵就乖乖幫我洗腳。」司徒行風威脅她的招式一招比一招狠。
周湘齡恨恨地瞪著司徒行風,詛咒他不得好死。
「快洗!」他走回到床上,將沾了灰塵的腳大刺刺地伸進木盆里,等著她伺候。
什麼嘛,這麼髒的腳也敢叫她洗。
周湘齡有一瞬間看起來很想在他頭上倒水,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乖乖跪下來幫他洗腳,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總找到機會整回來的。
「真難得看見你這麼溫馴。」看來他的威脅起了作用,很好。
周湘齡好想摑他一巴掌。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爛男人,死了算了。
「你一張嘴巴嘀嘀咕咕的,在念什麼?」不幸他的耳朵又特別利,連她含在嘴里的報怨都听得見。
「沒念什麼。」她不甘心地幫他卷起褲管,沾濕布巾開始幫他洗腳。
她沒幫人洗過腳,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遲疑的動作又惹司徒行風不高興。
「小表——」他低狺警告。
周湘齡只好忍住把布巾丟到他臉上的動作,開始幫他洗腳。她笨手笨腳,胡亂搓洗司徒行風的小腿,意外發現他的小腿長了好多毛,不像她那般光滑。
基于好奇和惡作劇心態,周湘齡伸手拔了幾根司徒行風的腳毛,司徒行風立刻像被火燙到一樣縮回腳。
「干什麼,小表?!」他的腳可不是玩具。
「對不起。」她嘴巴說抱歉,眼神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司徒行風也看出來了。
「好好洗,再給我耍小花招,看我怎麼修理你。」他眯眼警告周湘齡,把腳重新放回到木盆里,要她認真洗。
第3章(2)
這回周湘齡不敢再調皮,細女敕的小手如同上等的絲綢輕撫司徒行風的小腿,激起他異樣的感覺。
司徒行風低頭呆呆注視她的手,被她蔥白的玉手吸引,尤其受不了她輕似鴻毛的挑逗,體內的血氣開始逆流,蟄伏的也漸漸抬頭挺胸。
「你這小子!」他忽地抓住她的手,憤怒地凝視她。周湘齡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他為什麼那麼生氣?
「你在挑逗我嗎?」他知道有不少男人有那方面的興趣,但很遺憾他沒有,也不希望有同性傾向的人在身邊,如果這小子真的有的話,他會立刻把他丟出房間。
「什麼?」挑逗他,這話從何說起?
「你——算了。」看他痴呆的眼神,恐怕連他的暗示都听不懂,這小子沒有那方面的傾向,算他走運。
「你還要不要洗腳?」怪人,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自己——洗!」他若是聰明的話,最好自己動手,可他就是想再感受那如絲般的觸感。
「好啊,你自己洗。」她求之不得。
「我有說讓你停下來嗎?」他把她的手抓得緊緊的,不讓她離開。
「可是你說——」
「別嗦,繼續洗腳。」他霸道地要她的手停留在他腿上。周湘齡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對不起他,就會對她吼。
她不知道,她輕柔的撫慰有多觸動他的心,司徒行風放松的同時,亦悄然升起。
懊死,他在做什麼?
這小子明明是個男人,力道卻這麼輕,踫觸如此溫柔,根本就像,他若還清醒的話,就該立刻讓這小表滾出房間,他自個兒洗腳,可他卻一再地留住他,眼楮甚至離不開他那雙美到不可思議的手!
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有踫女人的緣故,他真該出山莊,進城去找樂子了。
司徒行風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看得周湘齡很是擔心,一雙小手不敢停,拼命幫他搓腿。
這小子,真的不是在挑逗他嗎?
司徒行風咬牙忍住不發出申吟。周湘齡倒是越洗頭越低,好怕他的眼楮會突然冒出火來。
「大當家。」砰砰砰!
幸虧這時候李勇跑來敲門,間接救了周湘齡一命。
「搞什麼鬼?」司徒行風不知道李勇這是在救周湘齡或是救自己?總之,他豁然清醒是事實。
「干什麼?!」事實歸事實,他還是很不爽。
不好,大當家的心情很差,該不會是新來的小伙子又做了什麼蠢事,惹他不高興了吧!
「晚飯準備好了,大夥兒正在等著你開飯呢!」李勇不明就里,周湘齡也是,她可是把這輩子第一次為人洗腳都貢獻給他了,他還要怎麼樣?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他不悅地打發門外的李勇,不怎麼情願地要周湘齡把水端走,一臉郁悶地拿起干布擦腳,然後套上鞋子。
周湘齡總算可以松一口氣,等她把木盆放回澡堂之後,他一定要隨便找張床躺下來好好休息……
「你也和我一起去飯廳吃飯。」問題是他並不打算饒過她,堅持要她跟著,她的美夢因此而落空。
「我不餓……」
「我說,一起去。」他沉重的低吼听起來特別可怕,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去就去。」誰要她的劍在他手上,為了心愛的赤燕,她只得忍耐了。
「走。」司徒行風繃著臉,一路將她押到飯廳。
暴應幾百個人用餐的飯廳果然不是蓋的,規模大得嚇人,長方形飯桌一排就是二十行,每行十桌,一桌可以坐十到二十個人,竟然還能全部坐滿,可見山莊有多少人。
「莊主!」更難的是,幾百個大男人沒人嚷嚷著要先吃飯,都很有規矩的等待司徒行風入席。
「大家別客氣,盡避吃飯喝酒,我先敬大家一杯。」司徒行風一入席,馬上先干為敬,于是原本還是安靜的飯廳,像是接到暗號似的瞬間轉為吵雜,吃飯的忙吃飯,敬酒的忙敬酒,和剛開始安靜的氣氛完全不同。
「小伙子,來這里坐。」一直站在莊主的身邊像什麼話?
「好。」周湘齡巴不得能離開司徒行風,人家一招手,馬上就點頭。
「要去哪里?」她想走,司徒行風還不準。「別忘了你是我的隨從,乖乖坐在我身邊听候差遣。」
是了,這個大壞蛋,就是不容她喘息片刻,一定要欺辱她到底才甘心。
「可是……」
「坐下。」他確定他的聲音夠大,大到底下的兄弟都覺得不可思議。過去從來沒有過,他們的莊主也都和大家干杯得很愉快,怎麼這會兒變成沒這小子伺候,他就不會吃飯了?
大夥兒心中滿是疑問,但誰也沒膽子把話說出口,包括李靖翰。雖說他平日很愛跟司徒行風開玩笑,但他也看得出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好時候,司徒行風的臉色不是太好,他猜跟那小表有關。
「吃飯。吃飯。」李勇也看得出情形不對,連忙笑著打圓場,于是大廳又恢復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