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膽小?」老愛捉弄她。「根本是你不要臉,開這種低級的玩笑。」
「真正低級的玩笑你還沒見識過,不要太早下定論。」說這話的時候,歐陽性德的腦中閃過Donald猥褻的表情,他竟然跟同學打賭說他可以上了霍思暖,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她當晚就會見識到何謂低級的玩笑。
「算你走運,有我在你身邊守護你,不然你就完了。」他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頭皮就發麻,Donald那混帳竟然在她的飲料中加了****丸,導致他不得不提前破了她的處女之身。
「你說什麼?」含在嘴巴里誰听得見,根本只講給自己听。
「沒什麼。」算了,這件事最好別讓她知道,她能夠忘了最好。
「莫名其妙。」他真的很討厭,自以為是又愛裝神秘,就跟她弟弟同一個樣,他們干脆去結拜好了。
「總之,我已經把邀請卡給你了,要不要來隨便你,我不勉強。」歐陽性德和她胡鬧了半天,最後來個瀟灑走人,走得霍思暖措手不及。
「什麼啊!」她跳腳。
真的是什麼啊,他明明知道她爸爸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一定會強迫她去,還故意說這種風涼話。
……可惡!
她下意識想把邀請卡撕掉泄恨,無奈雙手空空,邀請卡早早被她父親搶去,拿回來的機率等于零。
這一切都在歐陽性德的算計之中,他就跟以前一樣討厭,從來沒有改變!
第6章(1)
金碧輝煌的德式建築內燈火通明,一輛接一輛的高級名車沿著圓弧狀的車道開到主屋的門口,讓車上的嬌客下車後又迅速開走,就怕擋到後面的車子。
「歐陽兄,恭喜令尊今年八十大壽!」
「謝謝謝謝,請進!」
歐陽性德的父親歐陽南寧,站在門口迎接客人跟他們寒暄。
客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政商名流,到底歐陽家在國內畫壇的地位不可撼動,尤其歐陽敦煌從年輕開始就嶄露頭角,幾十年下來,累積了不少人脈,特別今年歐陽性德又剛從歐洲回到國內,一些仰慕他大名的畫壇新秀,莫不擠破頭想辦法拿到邀請卡,爭取認識他的機會。
可想而知,這場生日party會有多熱鬧,幾乎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熟的、不熟的賓客統統擠在一塊兒。
‘思暖,你怎麼苦著一張臉?快微笑!」
盡避霍思暖再不願意,還是被她父親押著來了,誰叫她是入門票。
「歐陽兄,恭喜恭喜!」霍光明甫踏禁歐陽家的大廳,就迫不及待跟歐陽南寧套交情。
「謝謝。」歐陽南寧客氣回道。「這位就是霍小姐吧?」
「正是小女。」霍光明朝霍思暖擠眉弄眼,要她趕快喊人,她只得跟歐陽南寧請安。
「歐陽伯伯您好,謝謝您邀請我們參加party。」她禮貌地微笑,歐陽南寧點點頭,在心中默默評斷霍思暖。
原來她就是讓性德改變人生方向的女孩,外表果然非常出色,據說也極有才華。
「不客氣,請好好玩。」他對霍思暖的外貌還算滿意,就是不知道內在教養如何。
做女兒的不熱絡,當父親的倒很會攀關系。霍光明沒忘記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跟歐陽南寧東扯西聊,霍思暖默默地站在她父親身後,無聊到快要打呵欠,她爸爸硬是不肯離開,還要繼續哈啦。
怎麼沒看見歐阻性德?
霍思暖東張西望,下意識地尋找歐陽性德,不安分的舉動終于引起霍光明的注意。
「你在找什麼人啊?心不在焉!」霍光明訓斥霍思暖,她急忙收回視線。
「沒有啊!」霍思暖收回視線回道。「我只是想今天晚上的party真熱鬧,好多畫壇新人都來了。」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霍光明定眼一看,果真如此。「一定是因為這個場合太難得的關系,我們也不能輸人!」
霍光明不能輸人的方式,就是拚命巴結歐陽南寧,霍思暖覺得好丟臉,她父親的舉動,哪像一家公司的大老板?急著找工作的小職員都沒有他積極!
不想再繼續待在她父親身邊丟臉,霍思暖決定一個人四處看看,也好過罰站。
她抱著參觀城堡的心態,在可容許賓客進出的房間內穿梭,心想歐陽家真是豪華到不像話,不是飯店,卻有五星級飯店的規模,除了大理石螺旋樓梯之外,還配有三部電梯,方便家人從任何一個角落搭乘。
難怪老爸要拚命巴結人家,她父親雖然也是號稱有家有業,但跟歐陽家所擁有的資產相比,真的差太遠了。
霍思暖雖然不齒她父親的做法,但能夠理解,畢竟歐陽家族身兼多重身份——藝術世家、大地主、傳統士紳、在政壇也有一定的影響力,是人人都想攀附的對象。
她想到這些就頭痛,預料漫漫長夜她大概會過得很痛苦,事實也是如此。
除去她爸爸丟臉的舉動之外,刻意掩飾卻又不斷傳來的竊竊私語也是讓她不快的原因之一。她不用猜就知道,那些背著她嚼舌根的人一定是在說她,因為她運氣太好,令他們嫉妒。今晚前來參加party的畫壇新人,絕大多數都還沒有開個展的經驗和條件,而在他們的心里,也不覺得她有條件開個展,甚至連獎都不該拿,這些她統統知道。
煩死了,藝術的見解本來就是見人見智,這些人不懂嗎?不服氣的話去找評審理論,就光會找她麻煩,有什麼用啊!
霍思暖真想請他們領號碼牌,不過他們肯定排在歐陽性德後面,他才是最愛找她麻煩的人。
說起歐陽性德……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麼不見人影?
霍思暖在人群中穿梭,用眼角的余光掃遍大廳的每個她方,沒看見人就是沒看見人,他仿佛人間蒸發了。
般什麼鬼,邀請人來自己卻跑去躲起來,要是被她找到人的話,她一定、一定……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期待見到歐陽性德,霍思暖頓時呆住。罵自己是神經病,竟然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真的應該去看精神科。
她邊罵自己不長進,邊辯解自己是因為那天遭戲弄不甘心想報復,並不是真的想見他。
正當她忙著說服自己的時候,遍尋不著又愛搞神秘的歐陽性德突然出現,他正往陽台走去,她都不曉得該不該叫住他。
她猶豫要不要跟過去,這個時候有個身穿黑色露肩小洋裝,披著粉紅色仿皮草的妙齡女子搶先她一步到達陽台,霍思暖第一個想法是他跟這名女子約好了密會。
這個風流鬼,原來早就和人約好了在陽台見面,難怪躲得不見人影!
霍思暖在心里狂罵歐陽性德,只要是美女一個都不放過,自己干嘛浪費時間參加這個無聊的宴會?走人比較實在。
她才轉身,隨即又想起那天他作勢吻她的畫面,身體又轉回來,總覺得心有不甘。
對,她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個登徒子,況且她也必須保護那個可憐的女孩不受歐陽性德的狼爪傷害,她不能不管這件事。
傍自己找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接下來的難題是如何不被他們發現,又能看清楚陽台的動向,為此她相中了連接陽台落地窗的巨大窗簾。長四公尺的窗簾將客廳與陽台隔絕成兩個不同的天地,但只要從中找到空隙,陽台外面的風光便可一覽無遺,至于竊听就有些難度,得非常有技巧才行。
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從侍者手上拿走一杯香檳,背靠在窗簾上假裝休息,東張西望趁著沒人注意這邊的時候,掀開窗簾間的空隙,窺探陽台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