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還是一貫不中听,但話里頭濃濃的關心,卻是澆再多冷水都沖洗不掉的。
徐納真的感情瞬間又開始活絡起來,她真希望他不要那麼體貼,對她不要這麼好,她才能夠不帶任何眷戀地離開……
「你好像很希望我出門?」看穿她憂郁表情底下珍藏的心事,冷弘郁淡淡詢問,好希望她別再裝了。
「沒、沒有啊!」他怎麼知道她正是打這個主意?
「哼!」冷弘郁繼續低頭看報紙,徐納真大大松了一口氣,好怕他又提起一些她無法回答的問題。
她多心了,冷弘郁理都不理她,只是專心看報紙。徐納真覺得很尷尬,但她腳踝受傷無法外出,只得抱著筆電一跛一跛走到餐桌,打開筆電整理資料。
冷弘郁表面上冷漠,眼楮其實一直在偷瞄徐納真,她今天穿在身上的那件T恤,好像在向他告白——ILoveYou,總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回應。
他不得不說,她今天這身打扮真是好看,非常適合她。黑色緊身T恤使她上半身的曲線畢露,白色的短褲又特別強調她修長的雙腿,整體搭配就是搶眼。
冷弘郁在欣賞之余,忍下住想踫觸她,他同時想起上回捉弄她時,她有趣的反應,決定再玩一次。
他放下報紙,悄悄定到徐納真身後,雙手撐住桌面,輕輕在她耳邊說了聲︰「你在干麼?」
頸側冷不防覆上一層溫熱的氣息,徐納真嚇了一跳,直覺地站起來。
「小心!」
依照慣例,她只要每次想逃避他就出事,上次是整個身體往後仰差點摔倒,這次更糗,連站都站不住,整個人一頭栽進他的懷抱之中。
怦怦!
怦怦!
她的心跳得飛快,不為別的,就為他的臉靠得好近,她都可以看見他瞳孔內的黑色漩渦,一圈一圈將她卷入。
怦怦!
怦怦!
冷弘郁的心也跳得一樣快,只不過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徐納真那兩片誘人的紅唇。
吻地吧!
吻她吧!
內心有道被擴音器放大的聲音,一直催促他要大膽行動,倘若她未拒絕,就用力吻下去吧!
于是他的頭越壓越低,一看就知道想吻她,徐納真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內心早有期望,竟然也沒有回避,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接吻。
溫熱的唇一旦開始纏綿,所有誤解、氣話都會被丟到腦後,只剩感覺。徐納真對男女之事,說穿了是一無所知。跟男士之間的交往,也僅止于蜻蜓點水,這麼深入接吻是第一次,她難免有點神智不清。
「我們……我們做了什麼?」一吻既罷,她似乎還處于恍神狀態,分不清東西南北。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是很自然的事。」他取笑她驚訝的表晴。
「可是……」
「你不是一直自詡為時代新女性嗎?一個小小的Kiss就大驚小敝,未免太落伍。」
原來,他們這次接吻,他僅定位是羽量級,她若再繼續發表意見,未免太不上道……
「看你的表情……你該不會還是處女吧?」
接著,他突然冒出這一句,徐納真立刻像被火燙到一樣地反擊。
「當然不是!」嚇死人了,怎麼一猜就中?
「我、我才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落伍,我是很跟得上時代的。」
她明明就是處女,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的反應大有問題,偏偏冷弘郁瞎了眼,誤信她的話。
「不是最好,我也很怕踫處女,麻煩事一堆。」他老大不爽地撂話,所有期待的心情都被她的快速否認給掃得一干二淨,只剩下生氣的口吻。
「我不跟你抬杠了。」不要臉,這種話也說得這麼順口。「我要再回床上補眠,晚安。」
她推開他,一跛一跛地跳回房間,身手之俐落,連澳洲袋鼠都要自嘆弗如。
「現在是大白天耶,晚什麼安?」他看著客房的門當著他的面關上,有種想拆了門的沖動,她竟然連一點期待都不給他,就直接否認她是處女?
不過說到沖動,他竟然不經大腦,說吻就吻,難道他的男性賀爾蒙特別旺盛?
搖搖頭,揚起嘴角。冷弘郁突然覺得偶爾的沖動也不錯,至少他不必再猜測她的唇是什麼滋味,就讓一切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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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他們竟然接吻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房內的徐納真,可沒有房外的冷弘郁那麼豁達,事實上,她想撞壁。
她明明就決定離開,將自己對他的感情藏在心里,現在卻和他接吻,如此一來,她還走得開嗎?徐納真你是不是笨蛋?
把被子拉過頭蓋住全身,徐納真只想干脆悶死自己算了,省得活在世上丟臉。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想睡覺,但現在去客廳一定會踫上冷弘郁,他當然無所謂,可是她會緊張,尤其當她回憶起兩人親吻的畫面,更是羞愧到想立刻去見上帝,她怎麼能和一個看不起她的男人接吻?丟人現眼!
徐納真你沒志氣、沒志氣!
她在心里罵自己,心里的那個聲音,平時挺多話的,今天倒消音,一點建議都不給。
徐納真抱著被子拼命懷疑他們是怎麼接吻的?是他先主動,還是她?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可見她說不困是騙人的。
滴答滴答……時間隨著時鐘的指針來到下午一點,冷弘郁煮好飯,去恭請徐納真出來用餐。
叩叩叩——
「Janet!」
沒反應。
「不要再裝睡了,快起來吃飯!」
還是沒反應。
怎麼回事?冷弘郁索性推門進去,赫然發現睡美人俯臥在床上睡得非常熟。
真的睡著了。
冷弘郁苦笑,虧她還睡得著,畢竟是「身經百戰」,不受一個小小的吻影響,說睡就睡。
他松開門把走到床邊端詳她的睡臉,發現她即使睡著了,依然還是那麼吸引人,尤其她的紅唇,好像上等新鮮的草莓,讓人想一口吞下。
下月復傳來一股熟悉的騷動,冷弘郁知道他完了,她是真的燃起他的興趣,在沒滿足吻的之前,他別想走人。
在一股未知魔力的催眠下,冷弘郁慢慢彎下腰,臉朝她的櫻唇貼近,打算趁著她睡覺的時候偷吻她。
徐納真平日遲鈍,對於潛在的危險卻又特別敏感,他都還沒踫到她呢,她便感到房里有人,迅速睜開眼,在千鈞一發之際,滾到床的另一邊,避開他的偷襲。
「你干什麼——哎喲!」只不過她不幸滾過頭,跌到床下去,腳踝的傷勢因此變得更加嚴重。
冷弘郁冷眼旁觀她的丑態,心想這樣更好,可以留她留得更久,怎麼不干脆跌斷腿算了?
「吃飯了。」他指著時鐘,已經一點十分。
「我睡過頭了。」她一跛一跛地跳到冷弘郁面前跟他道歉,冷弘郁撇撇嘴,想不透她的動作為什麼還是那麼敏捷,她不是扭傷腳踝嗎?
「你真能睡。」
不曉得是不是她太敏感,他的聲音似乎滿含怨氣,她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他不爽的事?
兩人沉默地用餐,冷弘郁會做的菜還是那幾樣,味道也都相同。
不過,今天用餐的氣氛不一樣,他一直盯著她,而且是用怨恨的眼神盯著她,害她吃得好緊張,差點被飯粒噎到。
「你干麼那麼緊張?」欲求不滿的男人,連說話的語氣都是酸的,徐納真連忙將飯用力吞下肚。
「沒有啊,我哪有緊張?」她硬著頭皮陪笑,命令自己要放輕松,不要露出破綻。
「真的沒有?」他凝視她,試著從她的眼楮找出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