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嗎?」海神看來有些無奈,大概跟他沒想到黎茵茵如此純潔有關。
「非去不可。」他可是重要的關鍵,怎能漏掉,呵呵。
「好吧!」海神不得已,只好穿越人群,去將小鮑主帶來。做小鮑主打扮的黎茵茵非常緊張,她是第一次參加化妝舞會,找不到衣服穿,只好把演奏時的禮服穿來,不曉得會不會很怪,不然大家怎麼都盯著她猛瞧?
「要跳舞嗎?」
還有她臉上的面具,也是她父親去威尼斯出差的時候買給她的,她也胡亂戴來。
「我要找瀚希哥。」不確定邀舞的人的真實身分,她把手緊緊藏在身後,才不會讓陌生人佔了便宜。
「我不就是瀚希哥嗎?」夏瀚希這時終于拿下面具,讓她看清楚他的臉,黎茵茵興奮的大叫。
「瀚希哥!」她好想告訴他,她好害怕。剛剛最起碼有好幾打的人,拿著好奇的眼光打量她,她都快嚇死。
「我們來跳舞吧,茵茵。」夏瀚希微笑戴回面具。「這是我精心為妳策劃的化妝舞會,希望妳會喜歡。」
夏瀚希朝她伸出手,而她忘了恐懼,全然沈浸在他專注親密的凝視中。
隨著他們腳步的移動,Masquerade的音樂重新響起,所有賓客都走向舞池。
黎茵茵醉了,傾倒了。
夏瀚希的微笑是那麼動人,親密的注視令人臉紅心跳。而他高超的舞技,更是將她的白色洋裝,旋轉成高雅的花朵,在舞池里不停地綻放。
面具接連著面具,歡笑交雜著歡笑。
歡樂的漩渦,將黎茵茵卷入她不熟悉的世界。這個世界交錯著華麗與墮落,甚至帶著一絲惡意,但黎茵茵全然不覺,就算是惡意也是美麗,她已經完全掉進去。
夢幻的霧氣,在她湖水般清澈的眼眸升起,黎茵茵已經完全失去理智。而這時高處傳來的鐘聲,恍若是暗示,也恍若是安排好的布局,夏瀚希的腳步因此而停下來。
「瀚希哥,我們要去哪里?」左手被夏瀚希緊緊握住,右手拉著洋裝的裙襬,黎茵茵問。
夏瀚希不答話,但意味深長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黎茵茵除了臉紅心跳之外,還有更深的期待,他打算實現諾言。
他們在眾人的注目下,自螺旋梯上樓。螺旋狀的階梯,像是埋伏在深海的漩渦,將人引向一個危險的邊緣。黎茵茵每走一步,就更接近這個邊緣一些,但她已經被這個世界迷惑了,以為這是天堂。
天堂的大門在她眼前開啟,迎接她的是白色的蕾絲窗簾和一大片落地窗。
黎茵茵迷惘地看著瓖嵌在白色框架內的落地窗,感覺上像回到她的房間,卻又如此不同。因為這個房間沒有洋女圭女圭,沒有超大型的玩具熊,有的只是一張白色大床,隱隱透露出某種訊息。
「這是我們期待已久的時刻,對不對?」夏瀚希低沈沙啞的嗓音,像是天籟,又像迷煙在她耳邊加強暗示,黎茵茵已經完全被迷惑。
她點點頭,任由夏瀚希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往柔軟的床鋪。她心跳加快地看著夏瀚希取下面具,她臉上的面具也在下一秒鐘月兌落,顯現出她純真有如嬰兒般的臉。
「茵茵……」伸手輕撫她媲美絲綢的肌膚。「妳好美……」
這是他對她說過最動听的話,以前他不是稱贊她驚奇,就說她不可思議,今天是第一次使用這個字眼。
在他的贊美和親吻之下,黎茵茵的臉頰瞬間轉為嫣紅,肌膚在他的輕撫下,變得粉透,恍若一朵迎向黎明綻放的稀有玫瑰,花瓣中且含著水珠。
「妳真是個奇妙的組合,茵茵。」他的、他的言語,就是滋潤她的露水。「既保有小女孩的天真,又像女人一樣嬌媚,我都被妳迷惑了。」
真正迷惑她的是他的舉動,他正除去她身上的洋裝,深深的吻她。而她除了全力配合之外,什麼也不能做。
危險的游戲,在這一刻進入高潮。
隨著兩人吻的加深,他們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少,終至赤果。放縱自己獻給酒神的結果,就是完全失去理智,只懂得貪歡。
他們吻得天昏地暗,一發不可收拾,就在他們幾乎真正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黎茵茵反射性的拿起被單遮住自己,並尖叫。
「啊--」
她是該叫,因為進來的人是黎柏勛,她死定了。
「爸爸……」但是她太驚訝,沒空想到生命問題,只知道顫抖。
「把衣服穿好,我們回家。」黎柏勛倒也沈得住氣,僅是要她把衣服穿好,剩下什麼都沒做。
「爸爸--」
「快穿好!」黎柏勛冷著臉,警告她別再多話,他已經快到達忍耐極限。
黎茵茵像個小媳婦,把洋裝拿到浴室去穿。她一邊穿一邊哭,一來是因為恐懼,二來是因為丟臉,她居然讓她爸爸抓到她在男人的床上,她真的很對不起他。
「不必這麼生氣,這是每個父親都必須經歷的過程,你只是提早一點。」夏瀚希早算好了他會在這個時候進來,說話完全不避諱。
「這是你的詭計,對不對?」黎柏勛聞言氣憤的瞇眼。「為了報復,你故意引誘茵茵,讓她掉入你的陷阱之中。」
「爸爸……」黎茵茵剛好這時候換好衣服走出來,听見他們的對話,臉都白了,夏瀚希一臉不以為意。
「我沒設什麼陷阱,我和茵茵完全是兩情相悅。」他反駁。「倒是你,才是真正的大變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海中的齷齪想法,你根本把她視為所有物,想獨佔茵茵。」
有一種說法說女兒是父親前世最後的情人,本來他還不相信,但黎柏勛的所做所為剛好印證了這句話,他真是有夠變態。
「我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茵茵好,不像你玩弄茵茵。」他對茵茵的用心不容得他污蔑,黎柏勛迅速反擊。
「你們不要再吵了……」黎茵茵不知道誰說得對,但無論哪一方對,她都不希望他們針鋒相對,那只會傷她的心。
「我玩弄她?」夏瀚希冷笑。「好吧!為了堵住你的嘴,我娶她好了,這樣你就沒有話說了吧!」
早在策劃這場游戲之初,他就已經做好最壞打算。反正他也喜歡茵茵,干脆順水推舟,一次搞定好了,省得以後還要和他過招。
「瀚希哥!」黎茵茵因這突來的驚喜,高興到合不攏嘴。瀚希哥竟然想娶她?她好高興!
「抱歉,事情恐怕不能如你所願。」未料,黎柏勛突然丟出來的訊息,同時震撼了他們兩個人。
「茵茵的出路我已經安排好了,我要送她到德國學琴。」將他們阻絕于千里之外。
「你要送茵茵出國?」夏瀚希當場刷白了臉,不相信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爸爸!」黎茵茵也是。雖然她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但她總是偷偷祈禱不會發生,沒想到還是逃不過。
「所以不勞你費心,我自有安排。」黎柏勛僅僅一句話,就拆掉夏瀚希的布局。
「怎麼可能……」夏瀚希瞬間不會說話。他花了這麼大的心血就為今天,結果不但沒看見黎柏勛掉淚,反而連茵茵都失去,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我們走,茵茵。」黎柏勛終究是最後的贏家,不僅破了夏瀚希的布局,還順利帶走女兒。
「爸爸……」她是被他帶著走,但也頻頻回首,回顧她摯愛的男人。
挑起戰爭的一方,往往是最終的失敗者。但勝利的那一方也付出了代價,那即是,藏在心底的眼淚。
第七章
被強行拉回家的黎茵茵,不但不能體會她父親心中的痛苦,反而卯起來和她父親吵架,只為了夏瀚希那一句「我娶她」,她可以犧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