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們最常做的娛樂。
「你都看些什麼節目?」她聲音沙啞的問,心里好感動。
「足球。」他微笑。「我轉遍所有的運動頻道,但運氣不好,老是沒看見貝克漢那痞子的比賽,我甚至懷疑他已經被球隊Fire掉了。」
「胡說!他還好得很,身價比你還高。」她照例抗議。
「要不要打賭,等我把所有財產賣掉,就能跟他一樣?」他挑眉,表情認真得可笑。
「我知道這幾年來你的事業拓展得很成功,很有成就。」她實在受不了他一副堅持要跟人家比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遺憾的是這份成就,似乎還不夠讓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承認,你是我老婆。」他的口氣又開始強硬起來。
「逸杰!」為什麼他老是講不通?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無視于她為難的臉色,他繼續問。「還是你的心全放在那個法國男人的身上?」
「這跟亞蘭根本沒有關系——」
「那麼你就大方的承認我們是夫妻,不要再躲躲藏藏!」
若說她遲疑的態度沒有傷害他,那是不可能的事。當一個人極度在意另一個人的時候,他會變得很敏感,即使是最些微的差異,哪怕只有一厘米的遲疑,都會像原子彈一樣擊中他的心髒,引發他內心深處最深的恐懼,華逸杰就是這種情形。
只是,杜于優不懂,以為他又在無理取鬧。
「我不知道怎麼去承認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我們從頭到尾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冷靜回道。
「既然如此,我只好想辦法改變現況,讓它名副其實。」冷冷一笑,他決心扭轉局勢,讓她沒有借口。
「你干什麼——」
驀地,杜于優發現她身上的V型針織衫,被華逸杰拉下一半,蹦出豐滿的酥胸。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粗魯的動作,他正把她整個人抱起來,甩在沙發上,打算就在這里要她。
她必須阻止!
「你若真的這麼做,我會恨你一輩子。」頑強地以雙手抵擋住他的胸膛,她發誓。
「盡量恨吧,只要能改變我們的關系。」他強悍地扳開她的手,將它們反剪在杜于優身後。
「你瘋了不成?!」她大吼。「你這麼做不但沒有改變我們的關系,只會使我們的關系越來越糟。」
「只要能擺月兌那個法國男人的糾纏,多糟都無所謂。」他還是不肯放手。
這是什麼邏輯?
「逸杰!」
「閉上嘴讓我吻你,別多廢話。」懶得再听她說教,華逸杰悍然以吻封住她的嘴,傾倒這三年來的思念。
杜于優想不到什麼方法可以阻止他瘋狂的行為,只好故技重施,又咬他的嘴唇,一樣將他咬出血來。
他松開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又咬他,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哭了。
「你為什麼一定要如此?」她哽咽的聲音滿是疑惑。「像以前那樣快快樂樂,互相打鬧,暢談心事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一定要破壞這一切?」
顫抖地穿好衣服,杜于優丟下這一連串問號就走了。
留下的是,華逸杰發呆的背影,和難以挽回的明天。
第九章
她受夠了,她一定要另找一個新的住處!
氣憤不已的走在台北的街頭,杜于優咬緊牙根發誓。
原本她以為經過這三年的時間,他會更成熟,誰知道他的大少爺脾氣依然沒有改變,仍是那麼自以為是。
你是我老婆。
她想起他堅持的論調,不禁覺得可笑。
他沒听說過「離婚」這個字眼嗎?當初他們的離婚協議書是簽假的嗎?為何在平平靜靜度過了三年以後,才來重提往事,破壞他們之間的和諧?
她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徹底想不通。當初她要是知道他會無端發瘋,說什麼也不會答應把行李運送到他家,害得她現在還得找新的住處。
算了,別抱怨了,還是趕快找房子才要緊。
收拾起埋怨的心情,杜于優走向位于三角窗邊的便利商店,準備買一份報紙。
「薇安。」
在她踏入便利商店門口時,正好與一個男人錯身,用法語叫住她。
「亞蘭。」她嚇了一跳。「這麼巧,你來買東西!」
「買報紙。」他微笑。「你呢?」
「也是。」她干笑。「我打算另覓住處。」
「真的?」亞蘭的表情有些詫異。「你不是決定住在你前夫那里,怎麼突然想搬?」時間快得離譜。
「呃,說來話長……」她不知如何解釋。
「我看干脆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你看如何?」亞蘭建議,杜于優點頭。還是他體貼,懂得她的心思。
他們隨便找了一間連鎖咖啡廳坐下,沒想到好死不死的闖錯地方,跑到華逸杰的地盤來。
餐廳的牆壁上正掛著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他依然帥氣,依然前衛,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盯著每一個被他迷惑的人。
「這是你前夫的照片。」順著她的視線,亞蘭也發覺到這一點。
「嗯。」她回過神。「這家餐廳是他開的,他專搞連鎖企業。」
「原來如此。」亞蘭恍然大悟。「難怪他有錢買下你所有作品,並且下了大量訂單。」
「你說什麼?」仕于優沒听清楚。「你說他買下我所有作品?」
「你不知道嗎?」亞蘭有些驚訝。「昨天晚上發表會結束後,我們就收到他助理發出的訂單。而且他委托的廣告公司,把這次發表會搞得有聲有色,甚至還上了新聞。」
他將手上的英文報紙遞給她,杜于優接過一看,上面果然大幅報導。
昨天晚上台北的夜空特別燦爛,起因于服裝界新秀杜于優小姐的一場時裝發表會。杜于優小姐今年年初剛奪得法國當地一項服裝大賽的首獎,並決定以她的出生地做為她新人生的舞台。
幸運的是,這位服裝大賽的得主背後有個長腿叔叔,不但支持她在法國的生活所需,並且在她發表會後下了大量的訂單,先行為她打開通路。
看來,杜于優小姐往後在台灣的時裝界將會一帆風順,有了L’amour這支知名品牌護航,杜于優小姐……
杜于優愣愣的放下報紙,表情茫然。
逸杰買下她所有的作品,並且下了大量訂單?昨天晚上,他為什麼沒有告訴她?
「我也是听人說的,所以今天特別去買報紙來印證。」亞蘭對著一臉茫然的杜于優解釋。
「我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還跟他吵架。
「那你昨天都跟他聊了什麼?」亞蘭試探。「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訂單的事。」
「不……我不知道。」她茫然微笑。「我們忙著吵架,沒空聊到未來的前途。」更不可能知道他為她做了這麼多。
「吵架?」亞蘭更驚訝了。「你們吵架了?」
「嗯。」她點頭,表情十分無奈。
「為什麼吵架?」亞蘭不解。「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再見到他?」結果卻吵起來。
她也不知道。回國前她每天都睡不著,一想到就要再見到他,每天都很興奮,可等到真正見面,卻又為無意義的事爭吵,無聊又可笑。
「不談昨天的事了,你有什麼打算,就這麼留在台灣?」揮掉令人不愉快的影像,杜于優和亞蘭聊起前途的事。
「搞不好哦。」亞蘭眨眨眼。「昨天發表會結束後,就有人到後台找我談聘請我到他們公司打版的事,我正在考慮。」
「真的?」杜于優比他還興奮。是哪家公司找你?」
「衛門公司。」他拿出對方給的名片。
「衛門?!」她大叫。「這是全台灣最大的服裝公司,經營好幾條路線,其中一條路線專走歐洲風格,他們一定想請你過去為那條路線把關。」畢竟服裝品牌的好壞不只在設計,還關系著打版及打樣。一個好的打版師有著絕對的權威及身價,至少國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