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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彩虹的日子 第26頁

作者︰衛小游

別遲疑、別遲疑。

她還要吻去他的遲疑。因為只有他也反過來吻走她的遲疑,她才會真正地得到解月兌。

惡龍加諸在她身上的不僅僅只是表面的束縛。

斑牆垮了,枷鎖粉碎了。

但是她心靈的牆卻仍然堅硬。

饒是堅強如鑽的意志也無法穿破那道堅固的牆。只有最溫柔的吻,才能融化它。

而有這個能力融化它的,只有眼前這名既堅硬又柔軟的男人。

「你確定?」他的眼中有著被喚起的狂野。

不,甘舜知不確定。

但是她體內的那個女人百分之百的確定。

第一次在高塔上見到這個內心有著陰影的男人,她就想要他。

她用她的吻,吻去他最後一道防線。

然後他便徹底地沉淪了。

他將她壓在身下,雙唇有如野火般在她身上燃起一道道火焰。

他的手……那雙撫遍她身軀每一處凹凸起伏的手,卻如春風般令她敏感的顫抖。

一個男人怎麼能同時如此地堅硬,卻又如此地柔軟?

而她……喔,這正是她一直想要的感覺。她不是正在死去,而是逐漸蘇醒。

他急切的手滑過絲緞般的大腿內側,幾乎將她覆在身上的蕾絲撕裂。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是想要他將她的蕾絲推高到她的腰際。

她必須用雙腿纏住他的腰,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他強烈的需要。感覺她騎士的需要,將帶給她無上的喜悅。

然而他不僅將蕾絲卷上她的腰肢,還在蕾絲一寸寸往上移動時,濕潤的嘴唇在她柔軟的肌膚上印上一個又一個熱切的吻。

她的身體無法承受地扭動著。他的唇來到她柔軟的山峰,並摘取了最甜美的果實,她幾乎被那突來的喜悅所淹沒。

蕾絲最後被推高過她的頭頂,直到纏住她迫切想踫觸他的雙手。

但是他不允許她給予他同樣的喜悅。他只是一直給予、一直給予,直到她跨越了某個她從來不曾到達的邊緣,並在翻落後,品嘗到極致的快樂。

但是她必須踫觸他。

雙手仍在蕾絲的束縛下,她只好努力地抬高臀部,直到踫觸到他最堅硬如石的地方。

但還不夠,還不夠!

她要感覺到他的赤果,以及她自己的。

仿佛是听到了她無聲的請求。

他降體,讓世界上最堅硬的男性抵住最柔軟的女性。赤果的。

一方是給予,一方是接受。然而男人與女人最完美的搭配不是單一的旋律,而是給予和接受同時發生的奏鳴曲。

他極之深入。並在她體內的海洋引發一波波的浪潮。

起先是緩慢、和煦的。但是他愈來愈深、愈來愈深,直到他終于踫觸到她從來不知道有它存在的地方。

有如冷流與暖流般突兀的交會。存在于混沌里的秘密終于揭開。

她睜開眼楮,看進他充滿渴求的眼底。

他要的更多,她知道。

手腕上束縛突然消失了,她伸手撫模他、擁抱他,同時抬起身體迎接他狂猛的撞擊。

听說地球最初的生命是來自于墜落海洋的星辰。

她晶亮的眼眸里有他的倒影。假使他的抽離是為了更加深入,那麼她要他比深入再更深入,因為唯有他給予愈多,她才能回報他更多。

當那顆掉落海洋的星辰終于爆炸,她也在那似乎永不止息的潮花里,哭喊出聲,由他緊緊地抱住她,任自己墜進黑夜的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她清醒過來。

從他的肩膀望去,看到天際雲層下仍然奪目的閃光。

帶著水氣的風吹在她赤果的肩膀上,卻奇異地不感覺冷。

她撫模著他的背脊,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另外一個相同的夜晚。

她不是冷感。

如果她以前曾經這麼懷疑過,現在她也不會再有同樣的疑慮了。

她體內有激情,只是需要挖掘。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身體里仿佛充滿了力量。她舉高手臂,感覺著空氣里的電流。然後緊緊地抱住他。

他睡著了。

在她的懷里。

也許屠龍是一件比想像中還要消耗體力的工作。

想要成為一位騎士,畢竟不是太容易的。

包別提這個騎士心里,也住著一只待屠的龍。

她閉上眼楮,跟著墜進夢中。

他覺得自己好像歷經了很長很長的一段睡眠才醒過來。

生平第一次,他可以感覺到體內那份從來沒有真正平息的騷動,似乎暫時地平靜下來了。

血液里流動著的不再是炙人的火焰,耳邊不再有擾人的鼓鳴聲,外在的世界仿佛被隔絕在一道玻璃牆外,任風雨再如何恣狂,都無法煩擾到他。

他的臉蜷伏于一座柔軟的谷地,他可以听見那規律、平緩的心跳聲。

緩緩地睜開眼楮,他看著雙目輕閉的女子。

笆舜知……

也許是感覺到目光的凝聚,她睜開眼楮。

兩雙眼楮凝視著彼此,良久。

雷聲仍然響徹山谷。但兩個人誰也不在乎。

結果是他先開口了。聲音透著慵懶。

「老鷹和蛇是天敵,有一天,有一只老鷹在追捕一條蛇,那條蛇急急忙忙跳進水里,老鷹在水邊盤桓了好久,沒過多久,它看到一只烏龜爬上岸曬太陽,便迅速地撲下去逮住烏龜,然後得意地說︰‘笨蛇,別以為你穿上了背心,我就認不出你!’。」

笆舜知噗哧一聲大笑出來。他也跟著微笑。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剛恢復思考能力後,她突然瞪大眼說︰「不對呀,這個笑話編的太奇怪了,烏龜有四只腳耶,即使戴上了龜殼,那只老鷹也不應該認錯人吧。除非……它其實是一個大近視眼。」想到這個可能性,甘舜知又笑了起來。

利海粟笑著說︰「還有後續發展。那只老鷹在發現自己認錯人以後,為了跟烏龜賠罪,決定親自登門道歉。然而在途中,它又遇見了它的死對頭,這回那條蛇為了逃命,急急忙忙鑽進一個土洞里,老鷹在洞穴旁干瞪眼了好久,終于看到一只四腳蛇從土洞里爬出來。有了上一回的前車之鑒,老鷹學乖了的說︰‘烏龜兄,你月兌了背心出來,是要做日光浴嗎?’。」

「哈哈哈哈……」甘舜知笑到差點停不下來,直到她察覺到他的手覆在她赤果的上,她靜了下來……

「對這,有什麼話想說嗎?」

他的手感覺起來十分地好。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帶給一個女人那樣好的感受。她伸出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微笑道︰「快下雨了。」在他仍然停留在她體內時,除了講講天氣,談論其它的事情——包括笑話,似乎都太過親密。

笆舜知不安地欠動了下。

又一道閃電點亮了黑夜。

利海粟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一個翻身,她已經躺在他身邊。兩個人並肩躺在樹下,不約而同將視線望向不遠處的天際。

他將一只手枕在自己腦後,一只手環著她,許久許久才說︰「這有點瘋狂。」

「是的。」她同意地說。「比我第一次遇見你的那個晚上還瘋狂。你經常在半夜里跑出來騎馬嗎?」

「……只是偶爾。」

「像是滿月或這種雷電交加的夜里?」她微微笑。「我該稱你為狼人還是閃電俠?」

利海粟不由得笑了出來。有些緊繃的身體再度放松了。「說起來你或許不會了解。」

很多人都不會了解。但是突然他覺得他願意告訴她,那些關于滿月或者雷電交錯的夜里的事。他閉起眼楮,思緒飛到好久好久以前……

「還記得我娶了大學的校花嗎?」他說。

當然記得。「你的夢想之一。」

「一年後我們離婚了。她不喜歡牧場,我也不喜歡……」頓了頓,他繼續說︰「我在這里住了很久很久,直到上大學時,才離開牧場,到城市里開始一段我夢想中的生活——真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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