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默然不語,她更是覺得難堪。"你是不是氣我時間還沒到就跑來?我一定給你造成了不少困擾吧!"從兩年前開始,他們就約定每半個月在這湖畔見一次面。她不知道他為何會提出這有點不合理的要求,但她卻相當欣喜,所以當時連考慮都不考慮便點頭答應了。
她是喜歡玄逍的,但是他卻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她,因為他總是對她生氣,而她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在氣什麼。
玄逍是個身世背景成謎的人。他說他平常以打獵為生,家就在山頭另一邊她從沒去過的地方。
每次上山來,她都是偷偷模模的,怕讓人撞見,因為玄逍說他們在這里見面的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以後就不見她了。
她喜歡有玄逍作伴,所以她守口如瓶。
好不容易將嘴里的肉吞進肚里,他打了個響嗝,才道︰"你想太多了,肉有烤熟,我也沒有氣你突然又跑過來。"事實上,他還巴不得她天天來山里找他。至今他還沒辦法吃掉她,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們一個月只見兩次面,成效被時間淡化的緣故。他開始考慮要她五天來一次了。溫習得勤勞一點,進步一定會更快。
她眼楮倏地一亮,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看他。"真的麼?"
"真的。"
"沒生氣?'
"再問我就開始生氣了。"
于是她襟若寒蟬,因為她不樂見玄逍生氣。玄逍光皺起眉頭就可以夾死一票蚊子了,每次他生氣,總要把她也氣哭了才肯甘心罷休。
他對她其實不算頂好,她也不曉得何以自己會對他有這樣的眷戀,甚至連這眷戀代表了什麼,她也說不上來。就只是純粹的想看他,想看他那對琥珀色的透明眼眸。
"喂,說點話,不要當啞巴!"她得說話才能惹他生氣,將他激怒到失去理智,他才能夠成功的一口將她吃掉。他一直在等那一天,他相信只要他能跨越橫互在"第一步"前的"小小"障礙,從此他就能夠成為一只名副其實的虎王。
瞪著手里的雞腿,她道︰"前幾天,村長伯的兒子請媒人婆來我家說媒,媒人婆說我快是大姑娘了。"
"嗯哼。"看她手上那雞腿礙眼,他接到手里,兩、三口便啃得干干淨淨。
見他食欲好,她回身將架子上的另一只雞腿撕下來遞給他。"村長伯希望我能當他家媳婦兒。"
"嗯哼。"沒三兩下,那雞腿又教玄逍啃得不留半點肉渣。
見他沒什麼反應,她有些失望。將剩下的雞肉整個遞到他面前,幽幽忽忽的說︰"若去村長家當媳婦兒,也許以後就不能再來見你了——"
"小表你剛才說什麼?"停止狼吞虎咽,他抬起眼。
"別叫我小表,我有名字的。"她抗議,但聲勢很微弱。
"前面那一句。"他不自覺用起命令的語氣。
"大妞是我阿爹叫的,你可以叫我玉娃兒。"她低著頭,沒見到他眼中的山雨欲來。
"更前面那一句。"
"如果去村長家當媳婦兒……"他也不在意吧。瞧他方才只顧著吃肉,連回她話都懶。
耐心被磨光了!"下面那一句!"他咆哮怒道。
雖然她早听習慣他似虎嘯般的咆哮,沒被嚇到,但她心里卻百般不舒服。他大聲,她也要大聲。所以她大聲喊︰"去村長家當媳婦兒,以後就不來了!"
"我不許!"
然後,依照慣例,她又被撲倒在地上。
他憤怒的張開嘴,往她細白的頸子咬去,唇齒踫到了溫熱的肌膚,感覺到血液在管脈里流動,想咬,咬卻變成了吸吭與輕啃。無庸置疑,他喜歡她的頸子。
玉娃兒雙手習慣性的抵著他的肩。
他這舉動代表什麼?
是否代表他也是喜歡她的?
他的怒是不是表示他不願意讓她作別人家的媳婦?
如果是,那麼他是否也該對她有所表示,比如︰
"玄逍……別,會癢。"他太重,卻老是將全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不管。"他就是要啃、要咬。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吃掉她,以往听牙莨、姬川說人肉有多美味,他不信,但現在他願意相信了,因為他也想吃上一口。
他絕不許到嘴的獵物就此飛了。她要去當誰人家的媳婦都不關他的事,關他的,就只一件——她不能從此不來,不能在他辛苦的在她身上下了兩年工夫後丟下他,放他自生自滅。
"小表,我不許。"
"叫我玉娃兒。"他為何總記不住她的名?她皺眉。
"好吧,玉娃兒,我不許。"這樣可以了吧!他繼續啃咬她鮮女敕美味的脖子。
"不許什麼?"她難受的在他身下動了動。
"不許你去什麼村長家當媳婦兒。"不然食物就要飛了。
就等他說這一句,她心滿意足了。"好,你不許,我讓阿爹回了他們。"
"這還差不多。"他一時高興,又咬了口她的頸子。
"痛!"她低呼。玄逍最近有點怪,他是不是把她的脖子當作骨頭啃了?
她翻身想躲,他的唇又貼上來。"別走,再讓我咬幾口。"
"不行,被人看見了,會被笑話的。"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將自己許給他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阿爹也不會讓她這麼早就嫁人的。她得幫阿爹在外人前留點顏面,他最怕讓人笑話了。
"讓他們笑去。"他咬得高興才要緊。再讓他多練習幾回,下次他一定就可以很干淨俐落的咬斷她喉管了。
她越要躲,他就越想咬。
拉拉扯扯間,不小心踫觸到一處柔軟,他停止追咬,眼楮瞪著她胸前兩處微微隆起的小丘。"你在衣服里藏了什麼東西?"饅頭麼?鏝頭也沒那麼軟。
她兩手連忙擋在胸口前,隔斷他放肆的窺視。
雖然喜歡玄逍,但那並不代表他可以隨意對她輕薄。
他的凝視已讓她手足無措;他的問,更讓她羞紅了臉。他是男人,他都不曉得了,難道還要她寬衣解帶為他詳細解說?
他究竟是存心輕薄,還是只是逗著她玩?她都搞糊涂了。
察覺他虎視眈眈,她緊環著胸口。"衣服里沒藏什麼,你可別亂來。"
"騙人。我以前怎就沒見過你那里有東西?"她怎麼離他那麼遠?"過來,讓我看看,看一眼就好。"
"不行!"她尖叫。"玄逍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哪里過分了?"只不過想瞧一眼而已,瞧她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她越不讓他瞧,他就越想瞧。
見他一步步的往自己靠近,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她畏懼了。
敝了,以前怎沒發覺原來他這麼?
"不不,你別再過來了!"她緊抓著衣襟。"再靠近我一步,以後我都不來了。"
這招果然有效的阻止了玄逍昭昭于外的企圖。
仔細衡量看與不看的"得失",他退讓一步。"好吧,不看就不看。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
"說話可要算話,以後沒我允許,你不能隨便踫我。"第一次對男女之防這麼的嚴格劃分,是拜玄逍所賜。
"你以為我愛踫啊。"她的戒備讓他相當不爽。
"說答應。"她堅持要一個承諾。
"好吧好吧!"反正點個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的承諾讓她終于松了口氣。
"這樣我就放心了。"她真被玄逍給嚇著了。看他還盯著自己的胸口看,她連忙強調道︰"真的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只要是女子都會有的。難道你沒見過你娘的麼?別再瞧了!"她羞惱的轉過身去,不再理那只色虎。
玉娃兒的話其實有失公道。玄逍是真的沒有見過。起碼,沒見過人類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