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玉一見沈堯,二話不說便自動鑽進後座里,羨慕十足的說︰「真好,秋涼有你這個親戚。」
我悶不吭聲,倒是沈堯一路上一直跟李明玉聊些有的沒的。李明玉很狡猾,總是以泄漏我的事作為和沈堯溝通的橋梁。
氣人的是,他居然還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不時輕笑出聲,惹得李明玉更是添油加醋,雜七雜八的扯一堆。
一回到公寓,我徑自開了門,不等沈堯進來便把門鎖上,任他在外頭敲門我都不開。
咦?門把怎麼在轉動?
等到他走進屋里,我才恍然記起,他手里也有一把鑰匙。
他走近我,將我圈在懷里。「氣什麼?」
我扭開頭,不理會他。
「你在吃醋?」
「我才沒有!我有什麼好吃醋的?」我猛回頭道。
「那你到底在氣什麼?」
「我氣你老是和外人聯合起來欺負我。」我泄憤地在他胸膛擊上一拳。
「我沒有欺負你,我只是想多知道一些你的事。」他捉住我的拳頭。
我再揮出另一拳。「你可以問我。」
他又再捉住這一拳,將我兩手握在手里。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家伙,問你你也不會說。」
他憑什麼這麼武斷?
「我不會說?」我試著想抽回手。「你問過我嗎?就是你問我三圍我也會告訴你的。」我一時氣到口不擇言。
他突然放開我的手,兩條胳膊順勢環住我的腰,笑得好曖昧,好像偷腥的貓。「你的三圍,不用問我也知道。」
我當場緋紅了臉,連忙推開他,故作鎮定道︰「我帶希望去散步。」
他拉住我,親了親我的額頭吩咐︰「早點回來。」
「好。」我答應了聲,隨即到後院找希望。
我帶著希望一路閑逛到公園。
我意興闌珊的踢著小石子,希望則蹦蹦跳跳的跟在我腳邊。
敖近是住宅區,車輛沒市區多,可能是下課下班的緣故,黃昏時分的公園顯得很熱鬧。
除了游玩的小孩外,一方人群吸引了我的注意。是正在拍結婚照的新郎和新娘。
找了一個秋千架坐下來,涼風徐徐的,驅趕了不少初夏的熱度。
希望這只懶狗,我沒走動,他便伏在我腳邊搖尾巴趕飛蟲。
戶外婚紗的拍攝吸引了不少人圍觀。我在一旁的秋千坐著,想起我和沈堯之間,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但究竟是少了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結婚近兩個月,雖然沒有蜜月旅行——因為沈堯和我都還得上課,老實說,我並不很在意是否有度蜜月。
結婚照,拍是拍了,卻沒有一張令人滿意的,總覺得太唯美,矯情。
說起來我不算是個好太太,沈堯得廚藝比我還高明,家里掌廚的是他不是我。
我被伺候的好好的,覺得他好像是我請來的男佣。
看到那些帶小孩的媽媽們,我不由得看向我平坦的小骯。沈堯說我還年輕,不打算讓我懷孕,我知道他是為我好,我還有一兩年的書要讀,懷孕對我不見得是好事。想要小孩,得等我畢業後再說。
「嘿!希望,不能到那邊。」希望突然跑進拍照的人群當中,我嚇了一跳,連忙跟了過去。
圈子里頓時沸騰,我咬了咬牙,心里暗罵希望這只笨狗。
我鑽進人群中,卻看見希望被白紗似雪的新娘抱住。
「對不起,我的狗——」
「它好漂亮哦!能不能把它借給我拍幾張照片?」那新娘說。
我瞪了眼被她抱著的希望。它就只會替我招惹麻煩。
「小姐,是這樣的,我妻子很喜歡狗,能不能請你把它借我們拍幾張照?」新郎也過來幫他妻子游說。他很有禮的遞來一張名片。
我隨手收下,並不甚在意。「盡避拿去用吧——」希望這只狗還真懂得湊熱鬧。
向我道謝後,拍照的工作又繼續下去。我退到一邊,仔細的瞧了瞧這對新人,男俊女俏的,只怕天地要為之失色。
希望金棕色的毛在夕陽的照拂下,耀眼非凡。好像真听得懂人語,姿態擺得一級棒。
「杜秋——」
是沈堯。
「這里。」我朝他揮揮手。
他看見了我,向我走了過來。
「不是叫你早點回來嗎?飯菜都弄好了還不見你人影。」他伸手替我撥開被風拂到臉頰上的發絲。
「誰叫你動作那麼快,還有希——」
「喀嚓!」
我朝聲音來源望去,看到新娘得意洋洋的表情,而新郎則是手持相機——手還按在快門上。
新娘笑容滿面的向我走來。「謝謝你將狗借我們——對了,它叫什麼名字?」
「希望。」我簡單的回答。我看了眼回到我腳邊的希望,其實新娘不該謝我,是希望自己跑去的。
「好棒的名字。」她真誠的說。「我老公是攝影高手哦,剛巧剩一張底片,不介意我們把它用在你們身上吧?」她挽住方才持相機的新郎。
原來剛剛那喀嚓一聲,是快門的聲音。
我和沈堯被偷拍了。
「不介意。」總不能讓人家把底片拿出來吧,反正只是一張照片而已。
般不懂干嗎拍咱們。
「回去了。」我挽住沈堯的手臂,往公寓的方向走。
我靠在沈堯的臂膀上,把身體一半的重量轉嫁給他。
沈則抽出手臂,攬住我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謝謝你來叫我吃晚飯,感覺很溫暖。」
「你穿這麼單薄,當然覺得冷。傻瓜。」他讓我偎進他懷里,分享他的溫暖。
雖已入夏,夜幕一低垂,還是有點涼。
不過,我所謂的溫暖不是指皮膚表層的感官知覺,而是再更深層一點的心理感覺。
第九章
牛肉逆紋切成薄片,用腌料扮腌二十分鐘。
蛋中加鹽及鮮雞精打勻,放下蔥花備用。
將鍋中一杯半的油燒至八分熱,放下牛肉大火過油至八分熟時撈出,瀝干油,放入蛋汁中。
另外燒熱五湯匙油,倒下蛋汁,用鍋鏟在鍋中轉圈滑動,燒至蛋汁八分熟時裝盤。
好了,一道「滑蛋牛肉」完成了!
雖然我不懂得怎麼看「逆紋」,反正順逆不會差太多才是。
只炒八分熟的蛋多惡心啊!還是炒成十分熟比較好。
沈堯演講去了,趁著他不在的三天里,我勤練廚藝。
結婚半年多來,老是讓他這個大男人往廚房跑,我實在很過意不去。
為此,我決定拜傅培梅女士為師。幾天勤練下來,希望明天沈堯回來時,我能替他煮一頓可口的飯菜。
我試吃了塊牛肉——好像老了點,嚼不太動。
我皺著眉,再吃了塊滑蛋——鹽沒打散,咸死了!
唉!沒關系,失敗為成功之母,至少這道菜還是能吃的,反正沈堯明天才回來,明天煮成功就行了。
「希望。」我將菜端上飯桌喚道。「吃飯了。」
希望怎麼一副萎靡的樣子?
我拖住它的尾巴。「不行喲,你至少得幫我解決掉一半。」
「嗚——」希望發出一聲哀號。
「別這麼不給面子嘛!」我拍了拍它的頭,將一半牛肉撥到它盤中。「我們的嘴都被沈堯給養刁了。」
我認命的盛了一碗飯,打算解決掉自己的杰作。
「叮咚!」門鈴的聲音。
「這麼晚了是誰?」我端著飯碗去開門。「希望,別逃避責任。」我瞪了眼想溜的希望。
我悶悶的打開大門,看到門外人的面孔,差點驚訝的說不出話——
尹若隻?
「鏗——」我瞪著眼前的女人看,連飯碗掉到地上都不自覺,直到瓷制的碗捧落到地上,發出極大的聲響,才震回了我的心神。
發型雖然不一樣,但是這張臉孔我認得,是沈堯項鏈墜子里的女人!
「你是——誰?」我本是想問她是人是鬼?又覺得這樣問很失禮。但是,尹若隻明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