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夠理智,就該制止她的挑逗,帶著她即刻啟程回京。但兩人接觸時那種電光石火的感覺,又像魔咒般捆住他的心,他難以抵御。
「你知下知道你這是在玩火?」
靶性戰勝理性,他即刻彎腰抱起她往廂房走去。
一將她放入雕花床上,他碩壯的身軀便如黑夜般向她罩來,知羅雙頰火紅地看著他。
善敏的表情轉為柔和,細細摩挲著她的臉龐,隨即,他覆上她的唇,不由分說地分開她的唇瓣,吻吮她口中的芬芳。
知羅迷失在他魅人的氣息間,渾身熱燙得像要起火燃燒。她白皙如雪的縴手,不由自主沿著他精壯的手臂往上攀挪,勾住他的頸部,無語地乞求他再靠近一些。
近在眼前的人兒妖艷如花,催促他再進一步地攻掠她的身體。
「善敏……」
她已意亂情迷,忘情的叫著他的名字。
善敏再也無法抵抗她的邀請,一鼓作氣,進入知羅體內。
「吻我,知羅。」他低喃。
知羅听話地捧住他的臉龐,深情地吻上他誘人的唇。只要想到有他強壯的臂膀保護,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他為她抵擋,即使身體再痛,她也願意承受下來。
「知羅……知羅……」
他忘形的喊叫她的名字,狂亂地加重力道,強悍地貫穿她,一遍又一遍,讓完全左右他的感官。
知羅忍不住陶醉在他動人的神態中,仔細看著他深鎖的眉宇、看著他專注的視線。
她在他一遍強過一遍的結合中,為他忘我燃燒。
熾熱氣息在耳畔輕呵,似水情懷在懷里糾纏,汗水沾濕彼此容顏,欲海亂掀的床上,誰會去留意門外的天色,就快昏暗一片——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徹雲霄,驚得飛禽走獸到處逃散。
為數眾多的黑衣人正喝斥馬匹,逼馬大步前進,追逐前方的人。
「她就在前面,別讓她跑了!」為首的黑衣人對著身後同伴放聲高喊,馬上又加快速度往前沖。
「能逃也只有現在了,駕——」
「快追!」
並騎的人紛紛附和,已迫不及待把人追到手。
穿過一大片莽林,蘇束兒夾緊馬月復,沿著陡坡冒險往下疾沖。
弘雲山莊就在前方不遠處,再撐一下就到了,善敏人就在那里,她很快可以見到他,再撐一下,再撐一下就到了!
「善敏……」
蘇束兒驚得滿頭大汗。
出京之後的這一路上,她不斷加快馬匹奔馳的速度,讓馬迂回地奔過一片又一片林海,但身後的人始終緊迫盯人,別說想甩掉他們了,她壓根兒就逃不出他們的五指山。
他們都是誠親王手下最凶狠噬血的走狗!
弘雲山莊已在眼前,黑衣人的目光轉為凶狠。
「放箭!」
「遵命。」
為首的人一聲命下,弓箭架起,目標一瞄準,如雨般的箭矢失速飛出——
「啊!」
蘇束兒震驚地瞪大眼楮,花容失色地看著齊飛的箭矢從左右兩邊飛過,每一支箭都險些射中她。
「再放箭!」
帶著殺意的聲音由後方傳來,蘇束兒下由自主地月兌口求救。「救命—」
「救命啊——」
此時弘雲山莊內,小吉子與另一名僕役正準備關上山莊大門,以防誠親王的人馬隨時殺進來,然而就在門要掩上的那一刻,突然听見女人的呼救聲。
「救命———」
兩人一听到聲音,馬上四處張望,雖然不確定聲音由哪個方向傳來,但他們肯定听見有人在喊救命。
「救命———」
「小吉子,你听見沒?」僕役惶惶然地問。
「听見了,不過人在哪里呢?」小吉子應道,始終無法確定聲音的來源,弘雲山莊外的野林實在太大了。
「看見了!看見了!人在那里!」
僕人突然指著左方的林問小道,大驚小敝的尖叫。
「是疋我看錯了嗎?那個人長得好像……蘇束兒。」小吉子遠遠一看,狐疑地說。雖然街有段距離,但那絕對是一張熟識的美麗面孔,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馬背上的女人就是蘇束兒。
可鷹皓公子不是說她被誠親王擄走了嗎?
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真的是蘇束兒!」連僕役都認出來了。
「救我——有人要殺我——」蘇束兒漸漸朝著山莊大門奔近,臉色慘白地向他們伸出求救的手。
兩僕赫然發現數十匹馬在後方追趕她,而且馬背上的人皆手拿兵器,對準她攻擊。
難不成……
「他們就是誠親王派來的殺手?!」兩人大叫。
「糟了,你快去通知貝勒爺跟鷹皓公子,我先在這里擋著,蘇束兒一沖進來我立刻關門!」
僕役當機立斷,催小吉子去通報。
「我現在就去!啊!」小吉子才剛掉頭,一柄長劍立刻措手不及地刺入他月復中。
他雙眼圓瞪,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鷹皓公子。
他不是……貝勒爺的朋友嗎?「為什麼要……殺我?」
一口氣提不上來,眼前一暗,他登時倒地不起,月復間流出的血在轉眼之間便染紅了雪地。
「怎麼回事?」
僕人聞聲轉頭,尚未反應過來,一道冷殘的刀光已然當頭劈下。
鷹皓手起刀落,俊秀的面孔瞬間化成一張歹毒無比的卑鄙容顏。
為了仕途平步青雲,他選擇背棄道義,狠心狗肺的與誠親王共謀……
善敏,對不住了!
第八章
激情過後,善敏坐在床畔,摟著已著齊衣物的知羅,讓她側坐在自己腿上,慢條斯理地為他系上衣帶。
「照鷹皓所說,我們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最好馬上啟程回京。」
「凌樺說過你們聯合上參誠親王,誠親王必定伺機報復,想不到真的找上門了。」知羅邊說,邊拙整他肩邊的鈕扣。
「凌樺?凌樺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件事?」
「好像是從她阿瑪口里得知這件事的,因為我們都是玉園詩社的一份子,所以常互通各種消息。你在玉府老宅曾見過她呀,大概當初的情況太混亂,你沒印象了。」
一場纏綿之後,雖然新人已變舊人,彼此之間卻多了一分天經地義的親密感。
「我只記得你滿臉墨水的樣子,其他人一概不記得。」
見她微微羞紅臉,垂著眼簾、低著下巴,乖巧的樣子與平時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善敏真是越看越喜歡!心想早知如此,八百前就把她吃了,也甭讓自己又是惱火又是怒吼的。
「你還說!」知羅假意生氣的嬌瞠。「要不是我天生麗質,一再被你那樣糟蹋,早變成丑八怪!」
「有嗎?」他裝。
「玉府那一次、雪地里那一次,每次你都是鐵了心地欺負我!」
「這樣啊,讓我看看有沒有哪里傷到了?哎呀,真的有耶,這里傷到了、那里也傷到了,好讓人心疼哦!」
他扳住她的下顎,左轉右轉地檢視她的容顏,說罷,便在那些「無中生有」的傷口上,煞有其事地親來吻去,逗得知羅失聲而笑。
他知道他們該起身離開了,但此刻的浪漫真教人留戀。
「才沒有傷口呢,你亂說!」
「我看就有!」他寵愛地吻上她的額頭。
癢死了!
知羅伸手扶住他的臉,不讓他繼續亂吻一通。「說真的,你為什麼會接受我?除了我以外,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向你投懷送抱?」
善敏故意悠哉地說︰「可多了,十根手指頭都數不完。」
聞言,知羅的臉色立刻一沈。
「不過……那得我願意才行!」
他公布最後答案,對著她嘻嘻笑。瞧那表情多逗呀,笨娃!
「你還沒回答我,你說要休掉我,現在為什麼又願意接受我?你……應該不會是一時沖動才跟我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