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樣一個好好的女孩!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怪!」她直截了當地說,見他吃驚抬眼,馬上補上一抹笑容。「沒關系,我習慣了!」
「謝……謝謝。」他尷尬地笑了笑。
「所以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不經意的,她突然道,目光深邃地凝視他。
「合作什麼?」他不解地望著她。
藍藍端起咖啡,皺著眉說︰「破壞他們的好事、各自要回原本屬于自己的對象啊!他們有他們的辦法,我們也有我們的詭計。」
他呆滯地注視了她半晌,頓了許久才連忙搖頭,退縮的說︰
「不,我沒辦法。今天沖動的行為已經讓我後悔不已,我沒辦法再做一次。畢竟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秋雲已經做了選擇,我就應該祝福她。」
「你甘心?」她率真的問。
他的心撲通一跳。「我……」
「願意當聖人?」
他無言以對,默默望著她。
「你信不信秋雲會因為我的一句話馬上對你刮目相看?」
他瞠大雙眼,與意志力激烈交戰。
「你只被耍了一次,所以心痛並不深刻,我就沒辦法了。」她老實招供。「我老是被自己的好朋友背叛,這一次,我吃了秤砣鐵了心,我要搶回自己喜歡的人!你也一樣,幫幫你自己吧,人是不能太善良的!」
她一瞬不瞬地睨著他,魅惑地撩動他的心意。
他不得不沉淪,那股強烈的負面魔咒,就像黑洞的力量席卷而來,把他卷人狂亂的深淵。他不能呼吸、不能思考,更反抗不了心魔
再想到言秋雲,他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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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左轉……」湯子凱透過擋風玻璃指著前面的十字路口說。
藍藍的三菱轎車馬上順著他的指示,在十字路中央轉了一個九十度的彎,再略踩油門,持續往前行駛。
然而她操作方向盤的同時,不由自主轉頭看了他一眼,一臉奇怪並且狐疑的表情。
這時候湯子凱又說︰「前面巷口右轉……」
車子于是由大馬路轉進了較狹小的巷弄,速度在轉彎時變慢下來。
這時候,藍藍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我是說過要送你回家呀,不過你這是在干什麼?」她的眉頭打了一堆結。
「告訴你怎麼走啊。」湯子凱納悶道。「不告訴你路在哪里,你找得到嗎?」
「對啊!」話是沒錯,但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而是為什麼他知道她住這里?從台北市出發,他所指的路,一路都如此熟悉,然後突然之間,她已經來到自己的住家附近。
再五個車身的距離,她就站在自家的門口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的思緒被湯子凱打斷,他正解開安全帶道︰「前面路燈下停,我家到了!」
「你家?!」五個車身不多不少,剛剛好。「你住這里?」藍藍錯愕的問,彎著身子從擋風玻璃下往上眺望那兩排平行的公寓。
「是啊,剛搬來不久。謝了!」
他拍拍帥氣地開門下車。
「哪有這麼巧的事?」藍藍始終不敢相信,在路邊停車時,一度喃喃自語著。
踩下煞車,扳起手煞車,解開安全帶,鑰匙一抽,她熟練地開門下車。
當她跟在湯子凱後面,一副理所當然地要進社區時,湯子凱反倒雙手環胸回過身來,審慎地看著她道︰「我沒打算請你進去呀!」
她挑了一下眉。「我也沒打算進你家去坐啊。」
「那你干嘛跟進來?」他瞧見她手中的鑰匙,恍然大悟,再抬眼注視她的瞬間,兩人忽然心有靈犀——
「我住那里!」
異口同聲,一個指東,一個指西。
兩人心中不覺一陣錯愕,慢慢地放下手臂,慢慢地互望——
「搞什麼?!原來是鄰居?!」
兩人一起嗤道,一起進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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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一進門,美國短毛貓就一直瞄瞄叫地纏在湯子凱腳邊,用身體輕輕摩挲著他。
楊子凱在廚房煮咖啡,藍藍則靜靜地參觀室內擺設,她在湯子凱還算頗有誠意的邀請下,答應到他家作客。
這屋子的空間和她的房子一樣寬敞,但隔局更優美,看得出來經過室內設計師設計,使客廳就算擺下一架三腳大鋼琴也不覺狹窄。
藍藍還看見牆上掛了些印象派的畫作,除此之外,一旁還有滿滿一整櫃的書。
文藝青年啊!她想。
湯子凱從廚房里瞥見她一直在注意牆上的藝術品,替她倒咖啡時,主動揚聲解釋道︰「都是贗品,從二手商品店找來的!」
他離開廚房,將飄著濃郁香味的咖啡遞給她。他健碩的體格,令藍藍忍不住多盯上一眼,一會兒後才小心的收回視線。
「謝謝。」
接過咖啡,她端在唇邊喝,只是在這同時她彎身俯視一副立在書櫃旁的人體骨骼模型,她睜大眼楮看得很仔細,因為從沒如此近距離地觀察人類的骨頭過,所以特別仔細。
模看看……
這副骨頭可能有些歷史了,所以黃黃的。搓著指月復的觸感,這是她最後的結論。
「既然你和丁醫生是十幾年的好朋友,應該很清楚他喜歡些什麼?」她分心地問起丁忠偉的事,端起咖啡再喝。
「這當然。」湯子凱毫不遲疑地道,看她看骨頭看得這麼仔細,嘴角不禁浮現一抹笑意。「那是真的人骨,我從醫院借來的,你…
噗的一聲,藍藍口中的咖啡直接噴出來,濺得整副白骨都是。湯子凱嘴里一句「你小心別弄壞」的話,也甭講了。
「對、對不起啊!我馬上擦干淨!」
藍藍尷尬地放下咖啡杯,拿起桌上的抹布就要迎向白骨,但嘴里說要幫忙,卻在摹地轉身對上它時,突然踩煞車。
她怕都來不及了,怎麼敢擦哩?她霎時進退兩難地位在原地盯著它。
畢竟來者是客,湯子凱見到她惶恐畏縮的模樣,心知肚明地抽走她手中的布,慢條斯理清理起人骨上的污漬。
藍藍無言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忍不住一直想著他說那是死人的骨頭,那他現在就是在擦死人骨頭的牙齒、死人骨頭的下顎、死人骨頭的肩腫骨……嗯!不行了!
她起了一陣哆嗦,搓著上手臂背過身,吐了吐舌頭,無法再看下去。
湯子凱瞟了她背影一眼,莞爾一笑。「忠偉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大概就是溫柔、文靜、有涵養的那種吧!他尤其喜歡擅于跳舞的女孩,那是一種難以自拔的迷戀,想克制都克制不了。」
藍藍頓住。「擅于跳舞的女人?」
「說到這個,他今晚和同事的好了要去ZeptunePUB狂歡告別單身,現在一群人大概全到了。」
他想起今早大伙在醫院相約的情形,他因為不喜歡那種吵鬧的場所,所以拒絕了。
「那還等什麼?我現在就去!」她抓起毛包包掉頭就走。
「喂!你去干什麼?」他眉頭糾結,望著她奪門而出的背影,錯愕地大喊。
「我最擅長跳舞,我去引誘他,讓他愛上我!」
「不行啊!」
湯子凱提高音量,連忙追上去,但頭也不回的藍藍早搶先一步搭上電梯,等他抵達時電梯門正好關上。
看著顯示電梯所在樓層的電子數字變化,不祥的預感涌上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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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閃爍,五光十色,熱鬧的音樂瘋狂躁動,舞廳里盡是解放自我的人潮,有職員、學生和裝扮不羈的青少年。
夜越深,人們越激狂放縱!
丁忠偉才剛坐下,同桌的朋友已經送來了高酒精濃度的火紅玫瑰。
「喝!今天不把你灌到吐,不讓你走!」
朋友們包圍著他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