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強烈的欲火,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東英,求求你快清醒,這不像你……啊!」她驚叫出聲,斷然抽息,只因他在那一瞬間抓住了她渾圓的雙峰,毫不留情地把玩。
他寒冷的吻令她微顫不已,她懷疑他失去了理智。
她連喘息都在輕顫,但無力阻止東英的唇沿著她的頸項印下吻,並找到她肚兜下的蓓蕾,藉由他的唇齒激切地將注入。
激情、溫柔和痛苦,交織成一片。
東英以唇和手煽高她的欲火,他冷漠的臉龐回到她耳畔,在她耳際噴下濃重的氣息,以壯碩的與她身軀接觸摩挲,企圖掩滅她的恐懼。
「不,不要!」
他的舌和手指繼續挑逗她,最後終于大膽地把手放在她的臀上,欲再拉近兩人親密的體熱交流,他已然因她而瘋狂,以致沒注意到她突發的舉動,一個不留神被她猛地推開。
松羽揪緊凌亂不堪的衣物,含著委屈的淚光奪門而出。
快點!誰快來阻止他?誰快來救她?
藉著月光,她惶亂失措地逃奔在假山園林間,她想呼救,但又不敢叫出聲。
這里是他的地盤,誰會相信她?
誰又能接受她所說平時行徑光明磊落的東英將軍,會突然帶著一身酒味闖進她房里對她上下其手?何況,那關系著她一輩子的清譽,一旦張揚出去,她不就完了?
玉靈!
去找玉靈!
急閃而過的念頭,為她燃起一絲希望。
只是玉靈的房間在將軍府的另一頭,府邸這麼大,要繞到那里求救,中間這一大段路程她要如何跨越?
再者,就她所知,玉靈除了在她的手傷上雪上加霜外,似乎正為某事在奔波,她絕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府里,今晚,不知道回來了沒?
想到此,她的血液降至冰點,此時在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刻意壓低但疾走而來的腳步聲。
東英!
她驀地背轉身,拔腿就跑。
她已經使盡全力在跑了,但後面的腳步聲依舊步步逼近,她心想不如轉個方向逃,說不定可以擾亂他的方向感。于是她突然往旁邊的小徑轉去,可是這一轉,卻萬萬沒想到正好與東英踫個正著!
「不要走。」
那是宛如來自地獄的幽鳴。
松羽的眼楮一刻也離不開東英冷冽嚴霜的五官,心髒幾乎停止。
她下一個念頭就是轉身逃,但腰桿卻在轉瞬間納入東英的臂中,教他由身後將自己緊緊環摟住。
「東英,不要!」她尖叫,拚命捶打腰上的粗臂。「你不能那麼做!」
「不能怎麼做?」東英以幽魅的嗓音問,空出的溫厚右掌早已放膽撫掠她柔女敕不失豐盈的嬌軀,鉅細靡遺。
松羽滿臉脹得通紅。「不要……不要踫我!」
「那就阻止我。你不阻止我,我就認定你默許。」
一瞬間,他將她倏然轉身,以背貼靠在樹干與他面對面,霎時,她的外衫驀地被扯開,他索性當著她的面,恣意,毫不避諱。
松羽嚇白了臉。「你瘋了嗎?」
她咬唇,眼底含著羞憤的淚珠,抬手要刮他一個耳光子,卻被他握住。
「如果你只有這麼點力氣,今晚你就束手就擒吧!」
「不!不要!」松羽瘋狂地推打他。「你明知道我沒有能力反抗!」
「你不是有神力嗎?」
「我沒有!是騙你的!全是騙你的……」
兩行清淚終而紛墜不休,松羽的雙手再也因承受不住恐懼與難堪,沮喪虛軟地垂在他的襟口前。
東英面容一斂。「你撒謊?」
松羽先渾身一震,才慘澹的點頭坦承。
她已經可以預見他命赴黃泉路時,她跟著下棺陪葬的情形,這就是她信口開河的代價!
※※※
次日,日上三竿,東英豪然坐在大位上,面無表情听著大家發言。
「我們就覺得事有蹊蹺,原來真的有問題。」
一早,大伙兒就被召集,說有要事商議,沒想到松羽在眾人面前坦承了她壓根兒沒有神力。
其實他們早就猜她有問題,只是沒想到真相會揭露得這麼快,昨晚質疑的話還依稀在耳邊呢!他們不禁好奇,將軍是對她做了什麼事,一夜之間竟讓她主動俯首認錯?但是始終沒人敢問出口。
「她若有能力,怎麼可能輕易落入哈薩克人大當家的手中,又怎麼可能壞事反而讓將軍一口氣殺了兩個狗賊?」
「這事不能再拖了,我們得盡快做出因應對策。松羽姑娘不能繼續留在這里了。」
猝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場顯得尷尬又敏感的松羽,立刻驚跳了一下。
「既然她幫不了將軍,留在這里反而可能節外生枝,不如送她回疏勒城。」
「我們應該著手找出將軍真正的救星。」
松羽有話想說。「我……」
東英看也不看松羽一眼,就事論事的下結論。「就依丁牧的意思送松羽回疏勒,她的父親及未婚夫還在等她的消息。」
松羽目瞪口呆。
呼特自告奮勇,拱手稟報。「這事交給我,我現在就去準……」
「我反對!」
被打斷話的呼特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恍然不悅地轉向聲音的來源──
與他眼對眼相望的是松羽!
可她才不管呼特高興或不高興,鼓足了勇氣說道︰「你們自顧著決定我的去留,卻完全不問我的意願,這算什麼?」她不是可以任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讓東英再犯殺戒的人,是我,所以無論你們的決定是什麼,我是絕對不會扔下這一切走的!」
「松羽姑娘,你難道忘了自己初來乍到將軍府時,態度有多頑抗?現在我們要送你回去,你怎麼反而不走了呢?」呼特冷冷地道,臉上表情清清楚楚寫著──快走吧,賴在這里也沒用。
「我擔心東英的安危,他若真遭遇不測,豈不是要我一輩子良心不安?」
「不過你留在這里也沒用。」玉靈淡淡的一句諷刺。「只會幫倒忙。」
還沒來得及疑問玉靈究竟是何時回府的,松羽就忙著與她唇槍舌劍過招。
「那是個意外!」她才不是幫倒忙!
玉靈當然回來了,重要時刻她從不缺席,正精神奕奕地坐在松羽面前損她。
「天天都有意外在發生,昨天出了一個意外,東英為你殺了兩個人,明天再出一個意外,是否要再多殺兩個?」
「我不是那個意思……」
「意外發不發生可不依你的意思。」
「你……」松羽辯不過她。「天底下不會有那麼多打打殺殺的事情!」
「沒那麼多打打殺殺的事情?」玉靈斂目看她。「你以為東英身上那襲戰袍是打哪弄來的?」
「這……」
「夠了,別吵了!」東英凜然低斥,凝神望向松羽。「你當真要留下?」
「嗯!」
松羽重重點了一下頭,誰都動搖不了她的決心。
「你認為你該留到什麼時候?」他問。
「可別說你要在這里賴一輩子。」玉靈氣定神閑地吃茶潤喉,把話先說在前頭。
松羽的視線一從玉靈移回東英臉上,就說︰「待到你找到真正的吉神為止!一旦你找到那人,我就可以安心回去了!」
「好吧,那就讓你留到那時候。」
乍聞東英的話,松羽的心髒頓時為之激蕩,唇邊立即綻露出笑靨。
東英細嚼著她無心流露出的誠摯神情,她說她擔心他的安危,這樣的字眼豈不教人為之著迷、心動嗎?
玉靈眉心蹙起。「東英,難道你不怕她再誤事?你已經沒機會了,難道你忘了嗎?」
「不會的!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擔保他的安危!」松羽月兌口而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爭什麼、想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