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她趕緊行禮,作勢要走。「或許我該離開了,謝謝你的邀請,祝你一路順風。」他的話太露骨了。
「你不怕我通風報信?」輕輕一句話,讓她的動作停止。
「醉顏樓的老鴇丟了顆搖錢樹,急得到處貼告示找人,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里,你說她會做何反應?」
「你不是答應我不把我在這里的事透露出去嗎?」
他苦笑。「不這麼說,如何把你月小姐騙來?」
月雙雙心一震,隨及往後退去。「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生氣了。
突然地,她被他抓入懷中,他放肆的吻隨意侵略她的玉頸。
她嚇得拚命掙扎,卻被白皓的臂彎捆得動彈不得。
「放開我!不要踫我!救命啊!」
「我勸你安靜點。」他笑笑地提議。「這是北涼客棧,人來人往,叫來不該來的人,不用在下出馬,你自己就毀了自己。其實我要的代價也不大,只求你一圓每當夜深人靜時,我對你的思慕之情,封住了我的嘴,我就放你走,從此各走各的路,互不往來。」
他以雙手輕慢地捧起她的頭,慢慢覆上她的,他吻得很溫柔,見她不張開嘴,他也不強迫,只是舌忝她,吮她,親她。
「啊──」他鳴咽,霍然抬身,一道血跡從他上唇流下來。
她竟然敢咬他?
雙雙忿忿地瞪著他,眼色幽暗無比。「一丘之貉,你跟那些之徒全是一個德行!」
「哪個男人不,否則我何必大把大把銀子往你身上砸?」他突然粗暴地定住她,厭倦了這種謙謙君子的游戲。「反倒是你,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現在順從了我,就可以換來永久的安逸,我甚至可以送佛送上西天,靠關系弄具無名女尸頂替你,送去給老鴇宣稱你早死于非命,你又何樂不為?否則一旦東窗事發,你失去的就不是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東西,連帶你的趙恭介也一並離你而去!」
雙雙倏地睜大眼楮,啞口無言。
「哼,我听說你跟那針藥師已私定終身,如果讓他知道你是醉顏樓的掛牌姑娘,他會怎麼想?能接受你嗎?就算他不介意,家里的長輩、列祖列宗,他該如何交待?左鄰右舍又會以什麼眼光來看他這位名滿村里的一代華佗?」
「不用你管!」她奮力掙扎著,聲音因劇烈的喘息而嘶啞。
「我自己會跟他講明白,恭介不是心胸狹窄的人,他一定會諒解我的!何況……我一直賣藝不賣身,我的身子是干干淨淨的!」
修到人間才子婦,不辭清瘦梅花。
正因如此,所以她不看輕自己,不覺得自卑,更不覺得自己比不上良家婦女,她可以是一位好妻子!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身居下流,陪著達官貴人荒唐無度是不爭的事實,扮成一個好女人對你來說嫌太早了!」
殘酷的批判像一把劍狠狠刺入她的心。
說她扮成一個好女人……嫌太早?
「你相信自己純潔無瑕,但其他人會相信一位陪酒賣笑、不正經的女人嗎?至于趙恭介,一旦他得知你一開始就對他撒下瞞天大謊,自稱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實際上卻是慣于玩弄男人的女人,他能接受這樣的你嗎?」
在她還來不及□清思緒前,嬌柔的身子就已遭到白皓雙手火熱的蹂躪。
「你是聰明人我想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他鎮定地掃落一桌酒菜,不容置否推她坐上去。「我不是那種會強迫女人的男人,後果如何我已經告訴你了,所以我不會勉強你。你若有任何不願意,我馬上停手。」
停手?她有權力停止他的進犯嗎?
她毫無退路呆坐在桌上,任由他的雙手解開她的衣衫,貪婪地瀏覽白綢短衣描繪而出胸前的圓滑曲線。
「你可以隨時喊停,完全由你決定。」他饑渴地按撫她的腰際。
她是很想叫停,可是喊停後她還有明天嗎?她期待兩情相悅的婚姻生活,喊停之後,是不是意味就是親眼看它崩裂?
她不該來赴今天這場鴻門宴的,不該。
「等一下!」她在白皓以十指探入她肚兜衣擺下的瞬間,本能的出聲。
「不要了?」白皓中止了他的一切動作,定神而謹慎地凝視她。
雙雙震顫的喘息,她該如何是好?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現在就近在她的眼前,她怎舍得眼睜睜看它七零八落地粉碎在她面前?她該怎麼辦?有路可退嗎?
他一笑。「放心我會信守約定。」說罷,他的手又爬到她的身上。
前所未有的凌辱,教她一顆心放逐沉至最深、最冷的角落。
★★★
「趙師父,听說你和月雙雙已經論及婚嫁了?」莆子堂這邊,賈虎一副悠哉閑適的姿態,模了模桌子,撫了撫調藥的櫃台。
「知州大人有話不妨直說。」趙恭介不立即正面作答,而是斂緊眉宇,一臉嚴正地道。轉向他,賈虎笑著。「我怕你承受不住打擊。」
「打擊?」
「如果你承受得住了,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如果我听到的傳聞正確,你當初之所以收留月雙雙,是看她可憐、獨自一人流落江南卻舉目無親,沒錯吧?」
「是又如何?」趙恭介淡淡的回應,有絲懊惱地背過身去。
他不喜歡他和雙雙的事公然被搬上台面討論,畢竟那是他們之間的私事,不需要他人嚼嚷不休。
賈虎當然听得出他的不悅,輕輕地落在椅上,手指交搭在月復部。「是就糟糕了,趙師父。」他加重語氣。「月雙雙並非什麼孤零零的平常人家的女兒,你被騙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賈虎無懼于趙恭介回轉的怒容,反而詭譎地眯起眼。「她是臨安城‘醉顏樓’妓館的花魁,藝名就叫月雙雙,在臨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青樓艷妓。」
「青樓艷妓?」趙恭介霍然變了臉色。
「趙恭介啊,你被她騙得好慘哪!」
「我不信!」趙恭介火大地喝向他。「莆子堂不歡迎你,你請吧!」
他失控的神情讓賈虎笑得更是得意。「要我離開當然可以,不過我勸你,接受事實吧,這是個騙局!你們全被月雙雙那丫頭騙了!我的同窗好友──白皓,最近從臨安城到明州游玩,他是醉顏樓的常客,更是月雙雙的入幕之賓,我就是由他口中才得知此事。月雙雙是青樓姑娘,那是不爭的事實!」
賈虎的話霎時震空了他的腦袋,令他僵在那里,無法反應。
「她利用你的正直,又看你尚未娶妻,故在你面前偽裝自己的本性,假裝對你心生愛意,其實是想從你這里騙到永遠的保障及安定,人會老的、會丑,她很清楚這殘酷的道理,所以見錢已經賺夠,就急忙跳出火坑找一座靠山把自己嫁了,以求一勞永逸!」
「我說我不相信,你別再說了!」趙恭介狂聲斥喊,這打擊太大了。
賈虎冷冷笑說︰「一個誰有錢就能擁有的下流妓女,你居然當她是寶一樣地捧在手中,不許其他男人多看一眼、多踫一下,還準備鳳冠花轎娶她進門?你趙恭介可真對得起你趙家的列祖列宗呀!」
「夠了,你走!」趙恭介轟然暴吼,一張臉慘無血色。
「沒問題。啊,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你的‘義兄’白皓,現在正在北涼客棧和你的月雙雙──離情依依,做見不得人的事,你好自為之!」
「哼……哈哈哈!」賈虎像瘋了似的愈笑愈狂,愈笑愈鄙夷,興災樂禍的笑聲,隨他離開的腳步,傳遍了整條熱鬧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