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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度嗆辣愛戀 第8頁

作者︰惜之

喬力夫梢梢推開她,看著胸前一行漬,濃眉皺兩卷,但在女孩眼光向上提同時,他適時露出陽光笑臉。

「你像雲,飄忽不定。」

「是,我從不為女人停留,跟我一起的女人注定要傷心,你說,我那麼喜歡你,怎舍得你難過。」他喜歡台糖、愛用台糖,明明是分手,他偏說得滿嘴甜蜜。

「你舍得章娉艾難過?」女孩不依。

「我們之問是企業聯姻,無關感情。」壓扁雙唇,他聳聳肩。

「所以你愛我勝過愛章娉艾?」

女人無聊,什麼東西都愛比較,比較容貌、職業、名牌包包,連在男人身上,也要計較起自己佔的比例。

「無庸置疑。」這回答最不傷人,而力夫是個熱愛世界和平的家伙。

「你這輩子只愛我嗎?」

「寶貝,我珍惜我們的愛情,即使沒有快樂Ending,但我確定這段將是我最甜蜜的回憶。」聲音動听,肢體迷人,他的說服力高強,所以,即使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已軟化在他的臂彎里。

「為什麼有情人不成眷屬?」女人低泣。

「成眷屬之後呢?愛情被生活消磨,從相看兩不厭到相看兩相厭,我不要變成那樣。寶貝,分手吧,在今天。雖然有一點還憾、一點傷心,然往後十年、二十年再見,我們之間擁有的是回憶無限。」他說一堆爛理論,偏偏听在女人耳里受用。

「真要這樣才行?」微微的哽咽,她清楚什麼表情最惹男人心疼,喬力夫是情場斑手,她也不是情場低能兒。

「你還有更好的建議?」

一聲委婉嘆息,嘆進女人心底,滿面的無奈,表現出不舍依依。

「你是對的,你事事替我著想,不願我受傷……只是呵,我要到哪里再找到像你這樣的男人?」

殷艾在花牆後搖頭,不是晚上八點,她卻硬生生看了一場爛戲。

女孩滾下兩滴淚水。然後,像下了極大決心似地,用力轉身、用力奔出章家後院。

喬力夫松了口氣,這是他厲害的地方,他永遠有好理由和女人談分手,讓她們再怨,都恨不到他身上。

拉拉袖子,喬力夫準備進屋,陪伴他的「未婚妻」。繞過花牆,他看見站在花牆另一邊的殷艾,端起他的情聖笑容,走到她面前。

「殷艾,你美極了。」

這麼明顯?她刻意隱瞞跛足,他還是一眼分辨出她不是娉艾。

又嘔了,殷艾不明所以地忿忿不平。

「月兌去黑色洋裝,你成了破繭而出的小天鵝。」

情聖守則第一條,夸獎女人永遠不嫌多。

她不說話,淡淡望他。

「我得罪你?」

話是這麼問,但他不以為意,拉起她的手,勾上自己的手臂。

殷艾想將手抽回,他不肯,殷艾幾次用力沒成功,刻意在他面前夸張地吸氣吐氣,表達強烈不滿。

「你有氣喘?糟糕,我的心肺復蘇術是十幾年前學的,不知道現在還管不管用。」他不理會拒絕,硬是把她的手收在臂彎里。

見她沒反應,他拉起笑眉問︰「你听到我和另一位女人對話,替娉艾抱不平?」

她板臉孔。

「壞學生,你沒有好好復習對不對?我好不容易才教會你聊天,短短半個月,你就把聊天技能還給我了。」繞開話題,他又尋出新說法。

要她說話?有什麼困難。

「對不起,我沒辦法和飄忽不定、雲樣的男人對話。」這種話惡不惡心?就是瓊瑤小姐也寫不出這種對話。

「你果然竊听。」力夫大笑,臉皮厚得子彈打不穿。外遇被小姨子抓到,他的良知未受損傷,原因是……對于愛情,他失去良知已經很久。

「這里是我家,我出現理所當然,至于你的前女友,在男友的訂婚宴上出現,未免太戲劇化。」

「她是你父親邀請的客人之一。何況,你怎以為,男女之間不是一場場不同的戲碼?差別在于,有的戲精彩絕倫,有的讓人忍不住丟汽水瓶。」

「剛剛那位是精彩絕倫,還是想丟汽水?」

「她是偶像劇,有時候讓人覺得可愛,有時候讓人想打哈欠,不過,該結束時就斷然結束,不像鄉土劇拖個兩三百集。原則上,還算不錯的劇碼,我給她七十分。」

「娉艾又是哪一出?」

「她是包裝精致的八點檔大戲,每天都在重要時段播出精彩畫面,很吸引人,但尚未上檔,不能妄下論斷。」

殷艾瞄他一眼。有這等口才的男人,不引女人傾心太難。是不是世間女子造孽太多,上帝才創造出這種男人來傷她們?

「不說話?又生氣?」他嘻嘻笑開,她的怒氣影響不到他的脾氣。

「很開心,你為了我換下黑洋裝。」他說。

為他?未免托大,她冷冷瞪喬力夫一眼……

可,她真的不是為他?她不是看見他的身影,便違反意志,梳妝打扮?

想及此,殷艾更生氣,但火大的對象是自己。

「你好像常生氣,生氣快老,怕不怕到三十歲,大家誤會你是姐姐,娉艾是妹妹?四十歲姐妹出門,人家以為娉艾帶著阿姨逛街。」

保持沉默,她不是被嚇大的。

「女生愛生氣,不容易交到男朋友。」他下定論。

又如何?如果天下男人都像他,不交比交往更幸運。

「臭臉媽媽會生出臭臉小孩。」

他的恐嚇越來越不具說服力,她連交男朋友都不想,哪有機會當臭臉娘?

「笑一個,我替你介紹男朋友,你想要什麼男人,我都認識。」

她只要英國威廉王子,他也熟?

「說說話,明天我帶你去看南極企鵝。」

企鵝?對不起,她只對北極熊感興趣。

「給我一個眼神,我送你鮮花。」

鮮花?可以啊,她想要大王花,他送不送得出手?(大王花是世界最大的花,生長在熱帶叢林,無根睫葉,而且會發出惡臭。)

他說了一堆話,她就是不理他。

嘆氣,這回,喬力夫首度在女人面前認輸。「你真是個氣包子。」

終于,殷艾給了回應,她側臉,當著他的面,鼓起兩頰,把臉撐出一個大包子。沒錯!她就是氣包子,可以離她遠一點嗎?

快走幾步,一個不知情況的男人走近,看見殷艾,馬上笑出滿口白牙。

「娉艾,你換衣服了?真漂亮,不管穿上什麼,你都是全場最耀眼的女人。」

馬屁拍到馬腿上,殷艾狠狠瞪他一眼,然後很故意、很假裝地,一跛一跛用力往前走,非要他發現她的跛足不可。

看清楚沒?她不是完整無瑕的章娉艾!

突地,身後一陣大笑傳來,那是喬力夫,知道她正在發大火的喬力夫。

他的笑聲燒上她的雙頰,燒出兩酡鮮紅,該死的他,該死的影響她的心情!

第四章

要不是發生這些事情,也許殷艾不會搬出家里,也許她和喬力夫之間不會有後續,也許所有的事情都會簡單而輕易。但「也許」屬于不存在狀態,于是所有的假設只是虛言假語,因為,殷艾搬出去了,在娉艾訂婚的隔月。

因為她生氣嗎?

對于家人,章殷艾生氣不是奇聞異事,然娉艾訂婚後,她的生氣更是變本加厲。

這天下午,發生第一件事。

殷艾完成靜物畫,畫得很棒,連自己都認同這是幅佳作。

她放下畫具,才發覺肚子餓。

下午雨點半,今天是星期日。

正常的假日里,只有她和下人在家,父親、女乃女乃、娉艾各有各的約會,她不介意,反正他們本來就是善于應酬的家族,除她之外。

于是,她輕松走下樓梯,要是左腿沒問題,她會一邊跳舞、一邊哼歌曲下樓,彰顯好心情。她沒有這麼做,除了腳有問題之外,還因為跳舞是娉艾的專利,而她……適合關在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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