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
「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前途,如果你打算一輩子這樣子混,請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他亂叫過一通,起身,背過她向二樓走。
「小扮……對不起……」靈涓追上前。
「別對靈涓發脾氣,是我硬要她跟我出門玩,別忘記爸媽希望我們兩個多培養感情。」仲淵意有所指說。
抬眉,叔秧氣翻,顧不得仲淵是二哥。「等她考上醫學院,你們有的是時間培養感情,現在,她很忙。」
「培養感情和拉高學測分數是不一樣的,想靠強行填鴨灌輸可不行。」仲淵涼涼說,企圖激起他更大反彈。
「二哥覺得我對她填鴨灌輸?」濃眉上挑,叔秧對上二哥。
「不是嗎?」
「既然你覺得我教她的方式不對,換二哥來指導她的功課如何?」
「如果你不介意把簽換過來的話,我沒意見。」
話頂回去,仲淵欺負弟弟,是從小養出來的「優質習慣」。通常是,火大的人容易失去理智,所以這場戰爭未開啟,叔秧已佔下風。
「我只對醫學院的女人感興趣。」叔秧用他的標準還給二哥。
「沒問題,我看好靈涓的學習能力。」仲淵沒有半分讓步現象。
「二哥……你!」
「我很好,願意無條件配合你的要求,沒辦法,誰教你是小弟,小弟最大,孔融讓梨定律在我們蕭家不成立。」仲淵照例笑出滿臉桃花。
向前一步,他在叔秧耳邊低語︰「如果你對靈涓產生感情,我不介意退位讓賢。」
二哥一句話,揪住叔秧神經知覺,刺痛在胸口錐,他痛恨別人看穿他的心思。
「我會喜歡白痴?你以為我智力降低到和她同—等級?」他滿口反話。看叔秧將來如何推翻自己。
「哈!新月在哪里?自從我接手她,天空只有陰霾,沒有光明。」
「謝謝你,謝謝她是你的陰霾,卻是我的光明。」一句一句頂,和小弟吵架,他從未輸過。
靈涓看看二哥、再看看小扮,不曉得他們低聲說什麼,只見叔秧的臉漲成紅公雞,仲淵則是一派悠閑。
她怕小扮控制不住,沖上前打人,她向大哥投去求救眼光,但伯滄沒有站出來作仲裁的意願。
「小扮,對不起,以後我不敢了。」她站到叔秧面前鞠躬哈腰,裝笑臉,以為多笑兩笑,便能笑去他的不爽心結。
轉身,她也對仲淵彎腰。「二哥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以後,我一定會小心、不貪玩。」
「不關你的事,我想帶你出門玩,誰都不能干涉。」摟過靈涓,手從她的脖子往後扣,仲淵存心活活氣死小弟弟。
靈涓移動不了,二哥好大只,連手臂部比麻繩粗十倍,想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眼見小扮的火氣自頭頂上方直直冒,下一秒鐘,就要閃出火苗,怎麼辦、怎麼辦?她急成熟鍋螞蟻,偏偏又被綁在熱鍋上。
「小扮,我發誓,從現在起,絕對不再跑出去玩。」身體動不了,她讓語言替自己加持。
「錯,好學生要懂得念書,也要懂得玩,死讀書是笨蛋做的事。不信,你問問叔秧和大哥,以前他們念高中的時候,玩得多凶。」靈涓越急,叔秧就越火;叔秧越火,仲淵就越樂,這是連環扣關系。
「我的頭腦沒有大哥、二哥和小扮那麼聰明,我是屬于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的學生,我應該再努力,不可以有半分鐘的松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天將降大任于斯人……」
她是被思想改造過的楚靈涓,當好學生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任務。
「怎麼樣?換不換?我來當靈涓的家庭教師?」挑釁似地,仲淵再捕上一句。
叔秧不回答,看看靈涓再看過仲淵,最後,他忿忿走向樓挑問,忿忿上樓。
他上樓,仲淵立刻松開手。
重護自由,靈涓沒得到任何指示,但下意識地,心隨著叔秧的方向飄去。
「大哥對不起,二哥對不起。」她倉促向大哥二哥點頭,馬上沖往二樓。
客廳里,伯滄對坐進沙發的仲淵詢問︰「不過是出去玩,叔秧干嘛那麼生氣?」
「你覺得呢?」仲淵笑而不語,這件事,恐怕只有他猜出幾分意思。
「他很煩惱靈涓考不上醫學院,怕你逼她回收靈涓?」
伯滄一直認為小弟很可能發展成Gay,沒辦法,他長得太漂亮,若是肯穿上女裝,往大馬路走半圈,保證可以勾引一卡車男性友人。
「我的解釋和你不一樣。」
「說說看。」
「他不希望我和靈涓培養感情。如果今天帶靈涓出門的人是你,也許他不會這麼火大。」
「你確定?」
「仔細想想,自從靈涓搬到我們家里,誰霸佔她最多時間?」
「是叔秧……不過,那是媽媽的要求,以這樣子做推論,我覺得不正確。」
「不相信的話……就靜觀其變吧!」仲淵拋出話,走進廚房,留伯滄獨自去推測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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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叔秧房門口,靈涓來回徘徊,幾次舉超手,又不敢敲門,下唇咬了又咬,咬出深刻紅印,她不曉得怎麼應付眼前狀況。
「對不起、對不起。」掏空腦筋只能想到這三個字,她想自己一定很笨,笨到連說抱歉都不會。
用力吸氣,鼓起勇氣,她敲兩下門。
半晌,不見反應。再敲兩聲,再鼓一次勇氣,仍然……沒有反應……
有沒有听過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所以,當靈涓舉起手要敲第三回合時,鼓起來的勇氣已消聲匿跡。
長嘆氣,她背靠著叔秧的門,緩緩滑坐在門邊。
「完蛋,小扮一定會活活被我氣死,干嘛那麼貪玩呢?少玩一天又不會死,反正開學後就有體育課嘛,到時,愛怎麼玩就怎麼玩,誰也不會對你發脾氣啊!我實在沒見過比你更糟糕的女生,自食惡果了吧?」
她越念越大聲,不知道門後面,火大的叔秧正附耳傾听,原本高張的火氣,被靈涓東一句西一句的喃喃自語,澆熄了幾分火氣。
「反正跟二哥出門又不好玩啊,滿街都是企圖引起二哥注意的怪女生,沒事還會被東撞西撞,說不定現在月兌衣服檢查,會檢查出滿身傷。不過……跟小扮出門大概也不好受吧,小扮長得更漂亮,除非想當全民公敵,否則還是少和小扮站在一起。」
笑容攀上叔秧嘴邊,從「反正跟二哥出門又不好玩」那句開始。
「我真不懂,為什麼女生都那麼喜歡二哥,他不過是眼楮比一般人好看一點,其他的,鼻子……還好,嘴巴……還可以,身高嘛,是不錯,不過這種身高的男生很多啊,我們家就有三個。認真比起來,小扮比二哥好看得多……」
叔秧笑開,在門後面。
「不過,喜歡小扮的人肯定很可憐,整天和短吻鱷生活在一起,不曉得什麼時候會被咬一口,變成重度傷殘……」
話未說完,叔秧猛地打開門,靠在門板上的靈涓整個人往後仰,叩!結結實實沉重一聲,不聰明的腦袋直接撞上地板中央。
「好痛,好痛……嘶,好痛……」她的疼痛接觸到叔秧似笑非笑的眼神時,勉強干笑兩聲。「呵、呵呵,短吻……」
「你說什麼?」叔秧大吼,馬上把她野放的神智吼回籠。
「小扮好!」
人正常,動作馬上跟著正常,她跳起身站到他面前,鞠躬哈腰,身段異常柔軟,她的手仍貼在後腦勺做冷敷,很痛,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