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好?你把蕭喻調到高雄,害我假期好無聊,只好上門來找你。」
「你的男朋友那麼多,哪會無聊?」天灝將自己的手從她懷里抽回來。
「你在吃醋嗎?好啊!你娶我,我馬上跟那群男人說拜拜。」她的頭又靠上。
「你年紀不小了,快找個好男人結婚,別讓伯父伯母擔心。」
褚蕭兩家是世交,天灝父親去世前兩家來往頻繁,他和蕭音從小一起長大,多少有姐弟情。
「沒辦法啊!我想嫁給你,你不娶我,我只好繼續游戲花叢。」她說得似真似假。
「你還和那個有婦之夫在一起?」天灝關心。
「沒吃!早散了,那種沒出息的男人還是早點滾回糟糠身邊,誰希罕他。」
天灝知道,在那群男人中,她對那個已婚男人用情最深,所以她鬧過、吵過,沒想到男人還呈選擇回歸家庭,這對蕭音傷害很大,他不曉得該怎麼勸她。
「你不累?在一大群男人中周旋,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嗎?再過幾年,就四十歲了,你會不會後悔自己浪費這一段?蕭音,你真應該好好想想。」他苦口婆心勸說。
「天灝,你回來了嗎?你看,我種下的櫻桃子發芽了。」
沂芹和盂盂從樓梯上,一前一後咚咚咚跑下樓,手里捧著小陶盆,滿臉興奮。
「我要留著它給孟孟砍,我們家孟孟長大要當華盛頓,對不……」
聲音在她看見天灝懷里躺著一個女人時,戛然而止。
喝!原來他又寬又大的懷里,可以收納無數女人,原來他可以一邊和她談戀愛,邊對其他女人溫存!她氣得鼻孔冒火,想殺人的在皮下組織重升。
「是你?你住進天灝家里?誰準你!」蕭音反應比她更快,從天灝懷里跳起,手指著她的鼻子問。
她看清楚了,是蕭音。
「我為什麼不能住進來,男有情女有意,他是孟孟爹地,我是孟孟媽眯,一家人不住在起,難道要分隔兩地?」
沂芹走到天灝身前,拉起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宣示所有權般,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一下。
要不是怕表演太費時,她不介意來場法式蛇吻。
「你真不要臉,還沒結婚就登堂人室,你以為這樣做男人就非娶你不可嗎?」
「哈哈哈,沒辦法,我窮嘛,沒本事學你,弄個美美的香閨,專等待已婚男人大駕光臨。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浪漫浪漫!」
「沂芹,別說刻薄話。」天灝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往下講。
「我們家楊臻就是讓你這種女人教壞了,才敢反抗我。」
「幸好她學的是我不是你,否則你家蕭喻就要綠雲罩頂。」拔一下天灝的手,沂芹反嗤。
「你在暗示什麼?我有讓誰綠雲買罩嗎?我未婚嫁,和哪人交往礙到誰?」
「听清楚,我不是暗示,我是明指你婬亂污穢,你未婚嫁、愛和誰交往與我無關,但是欺負人家有夫之婦就是過分,法律可以鞭撻你、輿論可以懲治你,人人可以在你頭上吐口水,大罵你不知羞恥。」蕭音勾起她的斗魚性格。
「那男人又不是你老公,你跳什麼腳?等我招惹到你丈夫時,再來鬼叫也不遲。」
「是嗎?看清楚、听清楚,這個叫褚天灝的男人就是我的老公,沒事請你不要亂踫,他要是因你染上什麼花柳陰花的,我的損失可太大了。」
「你要嫁,天灝還不見得要娶你呢,我不曉得你在得意什麼,要是他肯降低標準娶你這種貨色,幾百年前,他的身份證配偶欄就有名字登人。」
「不娶我?你問問清楚!要不是他苦苦哀求,我還不肯點頭。」她拉抬自己的身價。
「你真要娶這個爛女人嗎?」蕭音拉開天灝扣在沂芹身上的手,逼他回答。
‘你們兩個不要再吵,吵這種架一點意義都沒有。」天灝實在受不了。
「哈!听到沒有,天灝否認,娶你?哼,睡飽一點。」,
「褚天灝,你不娶我?」她橫眼瞪他,就是做戲,她也要他舍命相陪。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看見女人向男人逼婚,笑死人了,嫁不掉的女人滿街跑,也沒見過像你這麼猴急想嫁的。」這會兒蕭音佔上風。
「我當然著急,萬一到三十幾歲還沒人肯要,我不曉得自己會不會像某人,變態地到別人家門口按鈴問︰‘哈,你們家缺不缺外遇?我是免費的啦,經驗豐富,保證讓您回味無窮。」
「沂芹,說話留點情面。」天灝站在兩個女人中間,拼命想隔開她們。
「情面?她是我誰啊!我給她留情面?」推開天灝,她正面迎戰蕭音。
「方沂芹,你不會好到哪里去,再幾年你也會年過三十,你也會孤獨寂寞,到時,你的笑話不會比我少。」說著,一個巴掌迅雷不及掩耳轟過。
沂芹來不及閃躲,紅心正中!這女人練拳擊的嗎?下手這麼重。
客廳里的人全愣住了,端來咖啡的李媽媽呆在原處,不曉得下個動作怎麼進行。
孟孟好生氣,接過李媽媽手中的咖啡,走到蕭音身後一灑,她背部全濕透,場面變得更加難以收拾,天灝只好拿孟孟發作。
「孟孟,我教過你很多次,不可以對客人不禮貌,為什麼不听話?」
「她打媽咪。」孟孟絞著手,神色害怕。
「我也沒見過哪個客人可以上門打主人的。」沂芹把孟孟護在身後。
「你不要再無理取鬧,快回房間用冰塊敷敷臉。」天灝心疼她臉上的紅腫,卻不得不先收拾善後。
「我無理取鬧?你才是虛偽吧!喜歡她就直接跟她求婚啊,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我多鼓勵你跟她求婚,至少她不變態,可以間接造福蕭喻一家人。兒子,我們上樓,不要在這邊妨礙別人談情說愛。」她怪聲怪叫,舞動的手在空中揮出忿忿不平。
拉過孟孟,她倔強地不讓難過外泄。
沂芹和孟孟走了,李媽媽尷尬地揮揮手。「我……唔……我去幫方小姐拿冰塊。」
李媽媽知道自己應該先把現場處理干淨再離開,不過……就算她有私心吧!她就是想到沂芹身邊幫她,不想留在個這瘋女人旁邊。
梧齬翁
沂芹和天灝陷入冷戰。
她處處反對他,天溺要帶孟孟去麥當勞,她就要說麥當勞全是垃圾食物;天灝陪孟孟看電視,她隨手牽孟孟走人,說那是沒營養的資訊垃圾;他說天晚了,孟孟該上床,她就說,來!媽咪給你講故事、陪你玩游戲。她處處和他唱反調,孟孟成了可憐的夾心餅干。
清晨,天願還沒起床,沂芹就出門上班,晚上下班,她不直接回家,在外面混時間,直過了十點才回到家門。
她非常非常生氣,避開所有和天灝見面的機會;而天灝曉得沂芹正在氣頭上,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和她談。
他由著她去發火、由著她去回避,他耐心等待她心情沉澱。
收妥檔案,下班時間到,辦公室的同事紛紛離開,沂芹的頭很重,燒灼感在喉間熾熱,吞吞口水,她猜自己感冒了。
收收皮包,她要去買兩顆成藥吞吞。
「方大紅人,今天不加班嗎?」
聲冷言傳來,沂芹無心理會。
「不理人吶?當然,人家是紅人嘛,我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卡職員,又不是部長級的人物,誰甩啊!」
包高亢的挑釁聲傳來,沂芹不耐煩到極點,可她實在沒有多余力氣迎戰。
收拾桌面東西,拿起包包,她想上樓找天灝送她回家,氣幾天,氣夠本了,找來台階下,她放棄和天灝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