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芹伸過手到桌子對面,曖昧地拍拍他的臉頰,這種調情在合理範圍內,她接受!
「你善良?在你吃飽的情況下才買吧!」他回聲糗她。
「哼!」沒理會,她更往兒子懷里靠。
這種懷抱最受歡迎了,安全、可靠,不用擔心被會錯意,也許她該生個兒子,努力把他養到十八歲,閑來無事,她都會有個專屬懷抱可以靠一靠。
「我很像他媽媽嗎?不然他怎每次都錯認我是他媽媽?」沂芹問。
「每次?你的意思是說,這不是第一回?」天灝抓住她的話尾。
「嗯!一次在俱樂部里也發生過一次。」孟孟抱她抱得很滿足。
「哦!」天灝想起來了,那次屬下說孟孟在俱樂部里騷擾女性客人,原來是這回事。
「抱歉,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就像我不是孟孟的父親,他也沖著我喊爸爸。」
「你不是他爸爸?」掀掀眼臉,原來他還是完整、沒遭破壞過的男人。
「我是他叔叔,孟孟本來是個正常活潑又聰明的小男孩,五歲那年,我大哥和大嫂發生空難,等我忙完後事,才發現他變成這樣子,他一直深陷在自己虛擬世界中不出來。」
「是這樣……」抬起頭來看孟孟,她想起自己失去母親那段日子,同理心使她心酸酸,捧住他的臉,她很舍不得吶,
「乖乖兒子,媽咪會一直疼你,你不要怕。」
「好!」孟孟好快樂。
「你想去哪里玩,我帶你去。」她忘記自己口袋里的錢,支撐不到月底。
「去買玩具。」
「好,我們去買玩具。」拉起孟孟,她今天要當個最稱職媽咪。
這一天,他們玩到好晚,玩到孟孟累癱在汽車椅子上,直到天灝送沂芹回家,醒過來。
抬需*
人事經理和他的專屬秘書在天灝面前站定,一疊面試名單翻過幾遍,他點點頭,把它們交回人事經理手中。
「這次寄履歷表來應征的有幾位?」
「有七百三十上一位,經過第一次篩選,我們將在這里面征選出七位。」
「很好,交給你了,等征選出來,你帶新進人員過來,我要見見他們。」
「是,董事長。」
「這里還有一個漏網之魚,董事長要不要看看?」秘書陳敬棠將一張履歷表送到他桌上。
陳敬棠跟著他十幾年,他是天灝大哥的好朋友,幾乎是陪著公司茁壯的元老,他和天灝情向手足,要不是他堅持,天灝早升他為副董事長。
天灝看看,笑眯眼,居然是她!
敬棠說得好,漏網之魚。他正花心思,想著要用什麼說辭,把她拐到自己身邊工作,沒想到她自投羅網。
「為什麼會漏掉她?」天灝望向人事經理,心里卻盤算著要替敬棠加薪。
「她是應龍電子的總經理,方董事長的女兒,我想她沒道理在我們這里屈就一個小小的業務工作,除非她另有圖謀,上次會議,我們談到要往電子業發展,您想她會不會是來竊取我們的商業機密?」
「不會!」天灝說得篤定。
方沂芹是狗急跳牆了,固執的她,寧可辛苦生活,也不願意向父親低頭。
「是我顧慮太多。」人事經理低頭。
「不,你處處替公司設想,我很高興能擁有你這種員工。不過我希望你錄取她,我要她成為業務部的生力軍,好嗎?」
「是的,董事長。」人家是老板,說了算。
「還有,請你不要讓她覺得自己是被破格錄用,我相信以她的能力,一定可以在業務部勝任愉快。剛剛我要見新進人員的主意打消,人員一錄取,你就帶他們到各部門報到。」
「是的。」
「你可以下去了。」
人事經理出門,陳敬棠看著天灝逐漸擴大的笑容,心中浮現懷疑。原本,他是因為佳慈來找過天灝,才會對沂芹的事情特別留心,他以為天灝不認識方沂芹,不過看他的表現,事情似乎不如自己所想象。
「你認識方沂芹?」陳敬棠開門見山問。
「見過三次面,都是在很特別的場合,不過,我想她並不曉得我是誰。」
「你對她有興趣?」
「相當。」
「基于兔子不吃窩邊草定理,我建議你不要把她留在身邊工作。對不起,我徹底反對辦公室戀情。」他申明自己的立場。
「放心,我會把戀情擺在外面談,不會搞亂你的定理。」
「好吧!你這麼說的話,我只好支持你。」
「你當然要支持我,難不成要我學你,年過四十不結婚,存心加入鰥寡孤獨廢疾者陣營?唉……不曉得我哥會不會在天堂會為你默福。」
「我不是不結婚,而是現在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凶,我讓我老媽管三十年,嚇到了。要是找不到溫順婉約、以夫為天的乖女人,我寧可終生不娶。」
「乖?這個字眼只能用在五歲以下的女性身上。非要找乖女人,我建議你到春秋時代去踫踫運氣。」
「換句話講,那個方沂芹和我的形容詞有千里之遙?天啊!這種女人你還敢要?看來你對她的興趣不僅僅是‘相當’,而是嚴重,為一個女人放棄男性尊嚴,值得嗎?」
「我認為值得。」他口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既然值得……加油噦,有需要時,我不會吝嗇伸出援手。」
敬棠拿起公文走出門,臨行回眸,望見笑得一臉痴呆的老板,看來丘比特在他沒察覺時,偷偷來報到過了。
第四章
上班一個月,她順利替公司爭取到三件漂亮業績,雖然不大,但是也夠讓人亮眼,畢竟她只是個試用期新人。
她喜歡別人對她刮目相看,她習慣在別人的眼光中獲得自我證明。所以,她工作得比別人用心,在業務部加班的人,通常是主任部長級的人物,小小卡的職員當中,除了她,沒人會讓電燈一路亮到八點。
這些日子,孟孟經常和她通電話,偶爾司機會送孟孟到她那里玩耍,幾次下來,孟孟對她的存在有了安全感,不再擔心她隨時隨地會蒸發,他不再黏她黏得老緊。
倒是他……那個長得帥的可惡男人,一直沒再出現過,他在忙些什麼?
忙著和蕭音約會?
不會吧!蕭音只對已婚男人感興趣不是?她對
「掠奪」有強烈,喜歡別的女人因她的存在感到被威脅恐懼。
沂芹不曉得她這種情形算不算變態,可是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一個不到更年期就想到處為難女人的女人。
說她漂亮?
不!粉擦厚一點,中年歐巴桑的感覺會減少些,可也沒好看到哪里,為什麼會有男人願意以她為對象搞外遇?圖方便,卻弄得家庭雞飛狗跳?
對蕭音和男人,她一樣不理解。
有蕭音這個前車之鑒,沂芹給自己定下規則——調情,可以,但對象不能是莎士比亞口中的「毀壞男人」。
至于,那個有了兒子,卻仍保持完整的男人……
她不懂他,那天,他認認真真說要跟她談戀愛,結果,整整一個月,他不曉得掉進哪個天涯海角,連個影子都不見。
「好幾次她在孟孟身後尋他,結果是失望,失望次數一多,她開始懷疑起他的認真度。
算了,那種男人是搶手貨,玩玩可以,認真了叫自討苦吃。
「方小姐,中午有沒有空,一起用餐。」辦公室里一個她看了幾次卻記不起名字的男人,走來提出邀約。
「好啊!可我已經答應張課長的邀請,不如我們一起去好了。」對于這類殷勤,方沂芹全盤接受,只要對方未婚,就像她說的,調調情,沒問題。
她收花、收水果、收禮物,她的男人緣引來辦公室的同性職員側目,經常在小地人找她的碴,不過芹不會對這種小事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