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孟孟怎麼會誤認她是大嫂?她和大嫂長得不像呀 狘br />
不過,並不奇怪,他和大哥也不像,孟孟不也喊他爸爸。
往昔,他身邊站了任何女人,孟孟都要大大生氣,還惡作劇,將冰淇淋、汽水或其他東西往人家身上倒,問他為什麼,他就無辜地說︰「她不是媽咪。」
孟孟要為他的母親保住褚夫人寶座,不容侵犯。
這也是為什麼條件優秀的褚天灝,年至三十三還沒辦法結婚的最大原因。
看來,沂芹對了孟孟胃口。
這個「正好」,讓他追求沂芹的意念轉為勢在必得。
「那還好,要是他們欺侮你,你一定要告訴媽咪,知不知道?」幾句話,沂芹將自己見而不救的罪過,推得一干二淨。
「好,媽咪會保護孟孟。」
「媽咪當然要保護乖兒子,對了,你爸爸呢?」
一抬頭,她的眼光對向褚天灝。
眼珠四下轉過,為了三百五十塊門票,路人走得干淨,只剩下……
不會吧!台北市幾時盛行起爬蟲類了?而且不論走到哪里,都會撞上這一只。
褚天灝從口袋里面掏出三百五十塊,交到沂芹手中。
「對不起,我不能不留下來欣賞母子天倫圖,因為他是我兒子。」
腰扣在人家兒子手上,眼神被老子鎖死,她是落網蝴蝶,離大限不遠……
「爹地,我好餓。」抱住媽咪,孟孟心情大好,話多,餓得更快了。
「好啊!我們帶媽咪一起去吃飯。」
想反對的聲音,在沂芹想起家里那兩箱泡面後,自動消音。
于是,孟孟和天灝很順利地帶走發呆當中的媽咪。
非常好,閹家團圓,今天是中秋夜嗎?不是?誰管它!
抬韶留
吃真是人間一大樂事啊!幸福、美滿、快樂……民以食為天,這句話上位者都該奉為圭臬,深切認定讓老百姓餓著就是執政者失德。
沂芹雖是餓到最高點,但姿態仍優雅得像貴婦。
看來淪落凡間的小鮑主,嘗到了人間疾苦,天灝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果汁推到她而前。
吸掉最後一口果汁,沂芹滿足喟嘆,肚子填飽飽的感覺實在太美妙。
「兒子,我吃飽了,你咧?」
用手肘踫踫兒子,這個帥過F4的大男生,讓假老媽越看越順眼,兒子兒子,聲聲也喊得順心順口。
孟孟滿嘴冰淇淋,笑望她一眼。
「你還要再叫點東西嗎?」
「好啊!」招來服務生,沂芹一點不客氣。「先生,請給我一個黑森林,八寸的,我要帶走。」之前,這家餐廳她常來,太久沒吃,懷念死了黑森林的味道。
「最近還好嗎?」
「好,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連續幾個「好」,把她的「不好」越描越黑,黑到她差點成為非洲土人。
「你看起來和以前很不一樣。」心口不一的女人,天灝的笑憋在肚子里。
「不一樣?有嗎?我看不出哪里不一樣,是不是你視力變美了?」
「你沒上妝。」他用針直直戳上她的謊言。
「那個啊……有天醒來,照鏡子刷牙,突然發現自己脂粉不施的時候美若天仙,我認真想想,實在不應該再用那種庸俗物品,來掩蓋自己的美麗。」。
打死她都不承認,那些動輒上萬的保養品、化妝品,眼前她連一瓶都買不起。
「你穿衣服的風格改變了。」他尋出第二只針戳進另一個洞口。
「衣服?嗯……我在響應簡樸民風,現在經濟普遍不景氣,很多人找不到工作,若太過奢華浪費,免不了讓人心生不平衡,萬一害別人跳樓自殺,我的罪過太大。」
拉拉身上的衣服,兩百塊在她身上發光發亮,那是她拯救天下蒼生的表現,跟離家出走、跟阮囊羞澀,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真不懂得生活哲學,生活嘛,要不斷有新體驗,若她的人生缺少這一段,她怎曉得一百九的衣服不會像砂紙,隨隨便便磨掉身上一層皮膚;更不會知道,兩百五的布鞋不夾腳,出門踩踩,跟孫悟空的筋斗雲一樣好用。
點頭,他笑著敷衍,「你說得很有道理,現在的你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你在批評我幼稚?」哼!要是和她交過手,他就會曉得她搶生意的手段跟「幼稚」的差別有多遠。
「你渾身帶刺,為什麼?有人隨時等著傷害你嗎?」這一針他插得又直又準,插人心窩正中央、半個細胞大的紅心點,零失誤。
皺皺眉,討厭的男人!
雖然他的眼楮該死的好看、他的鼻梁該死的挺直,還有那兩片薄唇該死的性感,不只一次誘拐得她想偷親兩下,品嘗鮮味。可是那種討人厭的諷刺習慣,勾引她勃然欲動的分尸。
他是學中醫的嗎?專以在人身上扎針為樂?
「你一定不曉得我生肖屬魔鬼海膽,那你呢?你的戰人功力也不弱,你……不會屬豪豬的吧!」
突地,天灝哈哈大笑起來。
「你真是個有趣的女人,你相當相當有魅力。」
「拉馬說︰‘任何女人都有魅力,你只要站好,看起來笨笨的就可以’。請你不要拐彎罵我笨。」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她由著他去大笑。
他笑得更凶了,「我決定了,要和你談一場戀愛。」他壓抑的真實性情在這一刻浮現,他又能大笑、又能說出心底話。
談戀愛?他老婆死了、跑了、遺棄他了?他居然光明正大帶著兒子出門,四處找女人談戀愛,
不過她是莎士比亞的崇拜者,莎土比亞說過——一個結了婚的男人,便是一個毀壞了的人。不管他老婆在不在,他都已經「壞掉了」,她才不將就有瑕疵的男人。
「王爾德說︰‘戀愛不是一種甜蜜的東西,而是一種需要特別忍耐的苦惱的連續’。所以戀愛太痛苦,免了吧!」
調調情還在可接受範圍,超出範圍恕不奉陪。
天灝低頭半晌,拼命在腦中搜尋名人話。
「有了,莎土比亞說︰‘戀愛中的人,可踏在隨風飄蕩的蜘蛛網上而不會跌下來,幸福使他飄飄然。」
他偷偷刪改名人的話,莎土比亞說的是︰「幻想的幸福使他飄飄然」,弄清楚了,是幻想的,哪一天幻想破滅,從網上掉下來,會直接落人間地獄里去。
可是為了追求眼前女子,他不介意地獄就在身旁虎視耽耽。
靠在兒子身上,沂芹涼涼回答︰「約翰海說︰‘戀愛是的理想化’,而歐納西斯夫人說︰‘性是一件壞事,因為它會使衣服弄皺’,所以,我的答案是不、是否、是NO,爬蟲先生,我沒有心思和你談戀愛。,,
看來她真的對他非常沒意思,因為她連他的名字都不想知道。
嘆口氣,天灝只好退一步。
「如果你不贊成和我談戀愛,不然我們結婚好了。」
造句話他說得極小聲,怕音量太大,餐廳玻璃窗會被打破,飆進一堆領取號碼牌排隊,等著嫁給他的女子。
「啊……多少痛苦,包含在小小圓圈的結婚戒指中——這是席勒的名言,前人的智慧結晶,後人要學會記取。」
沂芹癱在兒子懷里,像個饜足獅子,懶洋洋地,
嚴格形容,她的確像獅子,張嘴的時候一口氣能把人吞下肚,慵懶的時候就像現在,天真無害得像個孩子。
「蕭伯納說︰‘選擇妻子如作戰計劃一樣,只要一次錯誤就永遠糟了’。我願意將這一次機會在你身上做投注。」他學她的調調兒說話。
「哈!真感動。謝啦!波蘭有句諺語︰‘女人在結婚典禮前哭,男人在結婚典禮後哭’。我很善良的,舍不得你這位大帥哥在我面前掉淚,破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