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累了。」
對哦,他……抱了她一路呢!點點頭,她往床里面挪一挪,讓他高大身子躺平,然後合作地閉起眼楮,不去擾他。
側過身,看她兩扇眼瞼不停抖動,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上一道優美弧線。
「看來,你真的不想睡。」他伸手環住她的胸前。
「沒關系,我閉起眼楮陪你,不吵不鬧,說不定—下子就跟著你睡著了。」
「我來教你一個床上運動,運動過後,你就會累得想睡覺。」
她還沒會過意,他翻起身,覆在她身上,一個熱烈的吻,堵住她即將出爐的問題。然後,她懂了他口中的床上運動。
他吻得她頭昏眼花,全身發熱,血液在血管中焚燒,氣息轉不進胸腔中,肺壁里充斥的,全是他純男性的陽剛味道。
攀上他的頸項,她猛烈喘息,臉貼著他的,她學會了「激昂」的正解。
她不願閉起眼楮,直直盯著他閃著光采的柔亮眼瞳,那眼里是愛、是戀、是呵護……愛,他的愛在這一刻、這一時分屬于她……
他的手繞到她身後,滑下拉鏈,把絲質洋裝從她身上褪下。
就這樣,她赤果果地與他面對,沒了屏障,沒了隱藏,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最愛。
吻再度落下,親著、點著,碎碎密密的細吻,侵上她的額際、臉頰、唇邊……一路搜尋她的心悸……
她的臉鍍上嫣紅,洗不去刷不掉,那是她為他沉醉的證明。
「樂樂,你想成為我的人嗎?」拉開兩人距離,他的聲音溫柔得不似他。
樂樂點頭,不閃、不避、不害怕,她勇敢回視他。「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握住他的手,領著它覆在自己的胸口。樂樂輕喃︰「有沒有听見,它在說——我愛你;它在說——此情不渝、此愛不休;它在說——我的愛,至死方休……」
他把她收進懷里,這麼純潔的小女孩、這麼濃烈的愛,全屬于他,不和旁人分享,他鐘闃在世間,也有了一個專心相待的人。
他不再是孤獨使者、不再是冷僻的無情人,他也有了最愛,而她……就躺在他懷中,用眷戀的眼光看著他。
他的大手遍撫她的背,紓解了她最後一絲惶然,環住他的腰,她在他懷中找到此生的歸依……
她的體溫隨著他的逐步攀爬,他的手像引火燎原的火種,一點一點、一簇一簇,緩緩地在她全身點起火苗……然後一個不小心,春風助長,火勢蔓延,她的身體為他瘋狂……
他的唇滑向她的白玉耳垂,像個頑皮小孩,不停地逗弄舌忝玩。
呵呵,好癢……樂樂推開他的臉,笑得不能抑止。
笑鬧過,她翻起身,坐到他身邊,態度變得慎重,憋著笑,但微揚的嘴角,透露了她的好心情,凝著臉,但顫抖的雙手,泄漏了她的緊張……
猛喘口氣,她把頭發塞入耳後,露出一張白淨輕靈的小臉,望著他、看著他……她要把這分這秒,牢牢刻人腦海。
怯怯地伸出手,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除去皮帶、褪下他的長褲,她要當他一百分的情人!
縮在他懷中,樂樂在他的呼吸間,找尋和她相符的節奏,幾個柔音,架構出一段優雅樂章。
「你是我的天使……」他心滿意足的喟嘆,他純淨潔美的天使,就抱在他的懷中。
她仰頭一笑,用手勾起了他的褲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糖,握在手中,和著他心髒敲出的節拍,輕輕地哼起一串音樂。
第一次光明正大拿走屬于他的東西,他沒有反對,仿佛本該這樣,仿佛他的東西就是她的,她有了和他共一體的幸福感。
「那是什麼曲子?」他問。
「約翰•史特勞斯的‘維也納糖果’,這是他獻給溫內堡公主的作品。」
「我不是音樂家,沒辦法做一首曲子送給你。」他有遺憾——不能給她更多、更多。
「但是,你會給我好多好多的愛,這是史特勞斯不能給公主的。」
「我以為他們是一對戀人。」
「不是,當時公主早嫁給奧地利駐巴黎大使。」
「幸好,我只給得起糖果,做不出樂曲,不然要我看著你,卻不能愛你,我會很痛苦。」說得夸張,卻是句句真心。
被了,誰還在乎什麼曲子,有他這句話,勝過千千萬萬永垂不朽的曲子啊!
抱住他,不說話,身體很累,但精神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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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海浪翻涌、景觀壯麗,層層浪花推擠上岸,一不小心,就濺濕樂樂的雙腳。今天非假日,海邊沒有幾個人,冷冷清清的海邊,和熱鬧的海水,相映成趣。
她套上鐘闃的大鞋子,在沙灘上一步步走著。水漫過皮鞋,鞋子變得又濕又重,走步成了拖步,幾個挪移,沙灘上留下兩道彎彎曲曲的線。
眼看小牛皮鞋泡了水,那是他最喜歡的一雙啊!但是,見她玩得那麼快樂開心,他怎舍得打斷?
你的影子在我的心里,晃來晃去晃不停,印象深刻叫人難忘。
好像在夢里在夢里,我在夢里見過你……
只怪當時我沒問到你的名字,你家住哪里?
她一遍遍唱、一遍遍反復這些歌詞,他的影子成了真真實實的人,在她身邊疼她愛她。
樂樂走近,鐘闃問︰「你很愛唱歌?」
「是啊!我喜歡音樂、喜歡歌曲、喜歡語言,喜歡任何有關‘聲音’的東西。」尤其喜歡听,自他口中吐出來的三個音節——我愛你。
一不小心,海水卷來,她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摔跤,鐘闃忙跳起身,跑到身邊拉住她。
「小心一點,摔著了怎麼辦?」搖搖頭,眼里比譴責還要多的是寵愛。
「你會救我的是不是?因為我就在你心底,再分割不開,是不是?」
他沒答話,只是愛憐地把她整個攬人胸懷中。
「我知道你愛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痛、知道世界上,有一個叫鐘闃的男人存在,我就可以高枕無憂,我有恃無恐啊!怎還需要去學會理解害怕。」
「別踩大鞋了,我陪你赤腳走一段。」蹲,握住她潔白的腳踝,想為她除去鞋子。
「不!」她也跟著蹲下來,握住鐘闃的手,和他四目相望。「你常說,我是你的負擔,現在,我拖著你的鞋子走,換你成了我的負擔,不管再重,我都會一路走下去,絕不喊累。」
「你……負擔我?」他啞然失笑,一個天真的女孩。
「不許取笑我,有沒有听過老鼠報恩的故事?獅子大王抓住小老鼠,小老鼠拼命磕頭求獅子放過它,獅子果真放了它,老鼠承諾會報恩,獅子嗤之以鼻,那表情和你現在臉上的同出一轍。
可沒想到,有一天獅子被獵人的捕獸網抓住,老鼠帶來了它的族人,嚙啃繩網,解救獅子,實現承諾。」
「對不起,我的老鼠小姐,我為自己的嗤之以鼻,向你道歉。」
「我接受……可是,鐘闃……」
「嗯?」
「我是你掌中的小老鼠,讓你玩弄于股掌亦甘之如飴,只是請你好好捧住我,千萬別讓我掉到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你的世界。」
「放心,這個世界有我,就會有你,我們是並存的。」
「我相信你,對你……我會慢慢學會放心。」
握住他的手,大大的手和小小的手,兩兩相疊,像他們的命運,纏纏疊疊分割不開。
坐上沙灘,他的腳打開,她坐在他身前,靠著他的身體,把他的手握在胸前,舍不得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