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是這個樣子的嗎?」問過他,不待回答,她又是一吻,一個、一個、又一個……細細綿密的吻,封住他的嘴,封住他不確定的心。
「我這樣做對嗎?」安安再問。
「不要隨便誘惑男人,後果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他的聲音變得暗啞。
「我能誘惑得了你嗎?那麼我真是技術純熟……」
這種技術叫純熟?法蘭想苦笑,心念一起,他來教導她真正的「純熟技術」。
是她勾引他的,後果怨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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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房間,法蘭將安安放上床。壓住心髒,卻止不住里面一群亂蹦小鹿。
要開始了,他們即將要開始那種古稱敦倫,今叫的運動。
听說,做了那種事人會臉紅心跳,可是她還沒開始做,臉已經紅過蕃茄,心已經跳入垂危臨界點。
听說做過那種叫魚水交歡的行為後,女人身上會少掉一部分,可是還沒開始做,她的手不听使喚、她的腳不听使喚,她整個人已經少掉好幾部分。
听說水乳交融後,女孩會轉大人,男人會「起邱」。
放開她,安安伏在他身上急急呼喘,耳朵貼住他的心窩,傾听里面一聲聲撞擊,很沉很穩……那代表他亦為她心醉?
「這才叫作接吻是嗎?」
「沒錯,這才是接吻。」撫著她散開的長發,他滿足笑開,沒想過,吻一個女人,可以吻出心動。沒有經歷過的全新經驗,帶動了他的幸福笑容。
「那……我剛才對你做的那個叫什麼?」她懷疑起自己的「性能力」。
「那叫……蜻蜒點水。」
「幸好,那也是交配動作中的一部分,我沒有錯得太離譜。」
「什麼?」他推開安安,想把她的話听得再清楚。
「蜻蜒點水是在產卵.那也屬于交配的一個步驟。」
「交配?你把我們的行為稱為交配?好吧!我親愛的小新娘你準備好開始交配了嗎?」他失笑,他的高級技巧被人用交配稱呼,應該哭的。
「準備好了。」點頭,她誓死如歸,不過……這種死法好像還不錯。
點頭,手一勾,拉鏈滑落,她柔軟的曲線在衣服褪去後現形,細細的肩頭帶著魅人的嬌妍,悄悄地對他提出邀請。
輕點她的肩,惹得她嬌笑不止,法蘭也跟著笑開,女人的笑從未牽動過他的心情,這個洛安安是個例外,她總能帶動他的喜怒。
吻在她的笑聲中落入肩膀,她笑得更不能遏止。
「還有幾個……幾個步驟……才……才結束……」
「不要急,這種事要慢慢做、認真做,才會做出好成績。」淺淺一笑,欺騙這個笨女孩,他欺上癮頭。
「哦,好……我……我不催……」閉上眼楮.她在等待他的第三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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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疲倦的兩人從睡夢中清醒,風從窗外吹入,刮得碎花簾子成了層層疊疊的波浪.在空氣間翻騰。
他們沒有開燈.朦朧月色被窗簾隱去一半,剩下的部分趁隙愉渡入室.剛好可以讓她找到他那雙藍眼楮,而他看不見她臉頰上的羞紅。
「我找到那個法蘭•普瓦堤耶了。」
以為安安又要說起她愛他,法蘭作好準備,認真傾听。哪里知道她會冒出這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
「金發、藍眼、不愛笑,姿態高傲、脾氣壞得像牛的男人?」他的聲音里有很多不爽,看來他還沒把她累夠.不然不會一清醒想的不是他而是個不相干的男人。
「對,就是他。」他加上的備注,真是貼切。
「找他做什麼?」他音調冷冷的,不甚積極。
「問他,有關安娜•洛林的事情。」
「問到了嗎?」收過手,把她的頭收攏在自己懷中,已經決定了愛,決定了受她牽制,他就不準她的腦袋瓜里存有其他男人的影子。
「他忘記她了。」
「既然他不知道就別再麻煩人家,那個女人跟我們沒有關系。」
「可是,我已經知道發生在安娜身上的所有事情。」
「知道了,就更不用再去找那個男人。」安娜不是重點,她還搞不懂嗎?
「你口口聲聲不要我跟他在一起,為什麼?」
「我就不要你跟他在一起,別問為什麼,照我的話做就是了。」
「你還是和兩百年前一樣強勢,既然,你不要我和你在一起,那……拜拜羅。」她調皮一笑,躍起身準備下床,卻在下一秒,被他的大手拉回懷中。
「你做什麼?我的頭撞得好痛哦!」她嬌嗔地睨著他。
「把話說清楚。」她要從他身邊月兌離,讓他的心緊緊揪了一下,痛得他咬牙切齒,那種陌生的心疼感讓他好恐慌。
「不要生氣嘛!是我惡作劇,我不對,跟你道歉好不?」他將她圈得很緊,他在害怕她離去嗎?是不是那些回憶也追尋到他了?
順順地郁結的眉頭,她討好地回抱住他,拍著、撫著他的背,讓他緊繃的神經緩和下來。「別擔心,我不會走了,那次已經讓我們心神俱裂,再禁不起分離,老天不會殘忍到讓我們彼此再痛一次……」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有點耐心听我說,讓我告訴你。前一世……大約兩百多年前,你是公爵繼承人,而我是吸血鬼,我喜歡你、你愛上我,可是,人和鬼勢不兩立,我被人抓住,你救不下我,眼睜睜的看我被大火吞噬。後來的事我不清楚,但重要的是,這生我們都再世為人;我可以愛你,你也能愛我,再不會有人可以阻止我們相愛。」
她說得熱烈,他卻反應冷淡。
「很有意思的故事。」輕輕地,他在她額印上一吻。
「這不是故事,是真實的事情,我沒騙你.不然,我們走一趟雪梭堡.還有,我們去一趟樹叢迷宮,只要我找到那棵刻有你身高的大樹,你就會信我了。」拉著他,她要他馬上著衣。
「就算要去,也要等明天早上.它夜間不開放。」他好笑地拉回她。
「是哦!我怎麼忘記了。」躺回他臂彎.她好興奮.所有謎團全解開了.從此.她將不用再被惡夢困擾。「法蘭,告訴我你信仰哪個宗教。」
「做什麼?」她說的話他一句都不相信,應和不過是為了敷衍.如果敷衍能讓她心情快樂.他不介意花精神去敷衍——雖然他並不喜歡她編故事騙他。
「你要是信基督教.我們就上教堂跟耶穌說聲謝謝,如果你信天中教.感謝的對象就是聖母瑪麗亞、我呢!是一定要感謝釋加牟尼和玉皇大帝。」
「跟神像說謝謝,很奇怪的邏輯。」
「才不奇怪.是她們讓我們重返輪回,有機會再相聚,不謝她要謝誰呢?要是她們心腸壞一點.讓你我年齡差了幾十歲,或是讓我們生為父女、母子,我們就不能再一起了,說嘛,你信那一個教派?」
「我是無神論者。」隨口回她一句,他的手在棉被底下向她偷襲。
「不行、不行,既然我知道真有輪回,我還要向他預約下一世,然後再下下一世,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是我一個人的。」
「面對同一個人那麼久,你不怕厭煩?」
「不怕,只要是你,看再久我都不會膩。」
這句窩心話真窩進他心里了,甜甜蜜蜜的貼在那里,宣示了他的心所有權人是她,這樣的她很難叫人不愛上,于是,他順心而行,答應了她愛他,也承認了他愛她。
愛——說難很難,說容易也很輕易。有人尋覓了幾十年都找不出一份真愛,有人只消一眼,就認定了他是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