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的話把眾人目光全往她身上招攬。
「若若你沒騙人!仲墉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太棒了!巧巧好喜歡仲墉哥哥,他要是能變成她的姐夫那就更好啦!
「你認為呢?人都從苦苦的爛公寓搬到人家的金屋去安身立命,如果沒這層關系。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檐下不會太奇怪了嗎?」她的分析句句精闢,引得大家全往那方面作聯想。
這回季墉百分之百肯定水水就是那個不夠漂亮、三圍不標準、身高太矮、用十斤威而剛才能把仲墉綁上床的小紅帽。不、不、不!她若沒嫁成仲墉,就要改名字叫小綠帽了。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了然于胸的奸臣笑意,現在該著手進行的工作是什麼?對啦一一一「煽風點火」、是「順水推舟」。
水水被他們的眼光攪得心慌意亂,急忙澄清。「一點都不奇怪!我幫仲墉哥哥工作,自然是住在他家里比較方便。」
織昀找到她話中弊病,馬上語帶曖昧地說︰「公司里上上下下幾百名員工,也沒見過有哪一個因為口工作便利而搬到他那里去住,他對你好——特——別——喔。」
「何況你只是個」編制外*的員工。「季墉落井下石,再補一腳。
「水水,你既然已經在幫仲墉工作了,為什麼還要另外找工作?是不是他給的薪水太少?要不要我到會計室幫你查一查,看看仲泳有沒有違反勞基法?」對于為老婆幫腔就能逗老婆開心這種小事,伯墉樂意之至。
「你們……」對他們「一人一問大聯盟」,水水早已招架不住,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們太多心了,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她連上司部屬、兄妹關系全都一並否決掉。
「姐,仲墉哥哥是不是欺侮你?你才不喜歡他?」巧巧不說話就罷了,一開口就讓大家噴飯。
「為什麼這樣問?巧巧!季墉哥哥欺負你了嗎?」水水見風轉舵,把矛頭指向季墉。
「姐——」她問的「欺負」只是單純的欺負,沒想到讓水水撿起來反口問出馬上帶了顏色。
巧巧害羞地低下頭,不知怎樣回答才合宜。
季墉及時替她解困。「我有沒有‘欺負’巧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決定星期六到你家跟伯父、伯母提親。」
「恭喜!抱喜!巧巧我可以當你的伴娘嗎?」想到能白食一頓、又有紅包可拿,若若的心情飛上樹梢頭當只雀躍小鳥去了。
「沒問題!」季墉代替巧巧回答。「水水和巧巧是雙胞胎姐妹,如果我等二哥回來跟他討論討論,說不定我們的婚禮可以安排在同一天進行。」季墉提議。
「這是個好建議,我舉雙手贊成。」織昀猛地直拍手,笑臉燦爛。
「我不會嫁給仲墉,一輩子都不會!」水水惱羞成怒的大吼出聲。
「為什麼不會?是仲墉的問題?他還是不肯結婚?」
伯墉問得犀利。
「二哥是成年人啦,你不像其他女人可以玩玩就算了,他必須學會負責。水水,你不用擔心,我相信爸爸媽媽一定會支持你的。」季墉接著說道。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難道拿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要他負責他就能學會負責?婚姻中最重要的不是旁人的支持,而是當事人的投注啊!
「對!我們是‘親水派’,都站在你這條陣線,有我們挺你,一點都不用害怕。」織昀握住她的手,想為她輸入勇氣。
她的婚姻為什麼要拿來當成一場戰爭打?她不懂他們到底是想幫她,還是害她?
「等他一下飛機,我立刻押他回家審問。」伯墉說。
一時間仲墉成了眾矢之的,不在場的他耳朵恐怕癢得很。
「夠了!你們可不可以停止你們的一廂情願?難道你們真的不明白存在他心底的那個人是誰?難道你們不清楚是誰讓他關起心門,寧可流連花叢也要拒絕再愛?」
水水的問卷調查問出滿室沉默。
原來——他們每個人通通知道,只是故意忽略。
「既然你們每個人都知道,為什麼要去逼他?是不是隨便塞個女人給他就萬事OK,就可以騙自己他已經轉移注意力愛上別人,從此心里不再有愧疚。」水水激動地說道。
「伯墉哥、季墉哥你們都愛過,應該很清楚如果愛情可以輕易轉移,那麼它怎麼會珍貴、怎麼會無價?對不起!若我的言行傷害到在座任何一位,請原諒。也請你們別去傷害仲墉,他有他的難處。對于你們的關心我很感激,但是可不可以把這件事的處理權交給我自己?」
「水水一一你听我說——」季墉急著發言,卻讓水水堵了口。
「季墉哥哥,你對我的好我明白,但是有一點你弄錯了,在仲墉心里我和其他女人並沒有太大差距。謝謝大家,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你們慢用。」
她沒留給大家發言空間,隨即轉身離去。
「我本想告訴水水,二哥比她所想像的更在乎她。
不行——事情不能到此為止,我一定要想個辦法幫忙敲醒這兩個愛情低能兒。「季墉說。
「姐姐好可憐,她都站在仲墉哥哥的立場講話,她愛慘他了。」巧巧嘆息。
織昀眼眶微紅,哭著倚進丈夫懷中。「都是我的錯,當年我不該利用他來試探你的愛,是我害慘了仲墉也害苦了水水。」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現在該想想能為他們做些什麼?」禍是老婆闖的,他有義務收抬善後。
「說得好!能做什麼?你們有月復案了嗎?」若若喝口龍井慢條所理地說,酒足飯飽後也該略做付出了。
同學七年,若若怎會不懂,伸出利爪時的水水是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憑借著這些年的交情,她不摻一腳才有鬼,「仲墉什麼時候回來?」伯墉問。
「下星期四的飛機,等班機確定他會再打電話跟我聯絡,因為他一回來馬上要召開企劃會議。」季墉回答。
「不!他必須先開完‘家族會議’才能去開會。」伯墉說。
「你們打算來個三堂會審?」若若開始同情水水的富翁男友了。
但是「同情」是一回事,「交情」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她繼續落井下石地說道︰「可是——他會乖乖跟你們回去開會嗎?如果他真像你們形容的那樣——跟婚姻有仇的話。」
「他沒有說不的權利!」伯墉肯定地說。
「我看不出他為什麼沒有這種權利?要是有人想逼迫我抵死不想做的事,我會塔原班飛機飛到國外躲個一年半載,等你們打消念頭時才出現。」
「依你看?」季墉問。
「計劃機場綁架案比較符合事實需求!」哈利路亞、上帝、阿彌陀佛……她真的不是那麼黑心肝的人,雖然她提的建議是骯髒一點點、歹毒一些些、齷齪一絲絲……但這都是為朋友,看在她是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弱女子份上,兩肋插刀這種粗重活就免了吧!
「我同意若若說的!」季墉領頭附議。
接下來他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策劃起這宗「綁架新郎案」。
☆☆☆
水水把房子刷洗得窗明幾淨、插了一盆不知哪一流哪一派的鮮花,還摘下來滿滿一盤淡黃桂花——因為今天仲墉要回家了!
她換上他送給她生日會上穿的銀色小禮服,涂上淡淡彩妝,還把一頭長發梳得又黑又亮——因為仲墉今天要回家了!
拿一本書,選一片柴可夫斯基的CD,讓文字和著糖梅仙子的樂意陪伴她等待、等待……
是的,今天仲墉會回家,會帶回三朵紫玫瑰,第一朵代表賀仲墉、第二朵代表顏箴水、第三朵代表他們的愛,他將要回來、捧著他的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