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盈吟實在很不願意承認這個女人吼出來的話居然跟她的心思如此近。
但是,除此之外,也是因為她跟藍羿揚吵煩了、吵累了,所以她才會作出這個決定。
她直視著藍羿揚道︰「這麼說吧,如果你對我辭退你的女人感到很不開心,那就麻煩你這幾天委屈點,在我將這個位置交還給政倫前,別讓這個女人再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這幾天?」
她點點頭,「是,我會打電話告訴政倫,我的能力不足,請他速回台灣處理公司業務,而我只希望這個被你當成抱枕的女人能乖乖的待在你的屋子里,一旦我離開了,她來不來公司上班,就是你跟政倫的事了。」
「那你呢?」他隱約從她的話里听到一絲再見的意味。
「政倫扔下我到大陸那麼久,我捺不住寂寞,找了個『新』人。」她隨口說了一句。
「你說得還真是輕松,你是挖了多少錢走人的?」
听他出言污辱,她的臉色丕變,倏地起身,將桌上那一堆小山似的檔案公文全數塞給他,再以一種鄙夷的眸光睨視著他,「好,你最好趕快查一查,看我污了多少錢!」
她回身拿起皮包,面無表情的越過他,到了門口時,停下腳步,「那個位置我不坐了,再見!」
他抿緊了唇,將那一堆文件全數扔回桌上去。
「臭女人,走了最好!」蘿莎可爽了,她走到總裁的皮椅上坐下,笑咪咪的看著藍羿揚道︰「羿揚,讓我當總裁幾天,過過癮好不好?這感覺超贊的!」
同樣是女人,剛剛離開的女人坐在那椅子上看來氣勢十足,而眼前這個卻顯得如此幼稚、沒氣質。
他俊臉一沉,「你走吧。」
她愣了愣,困惑的看著他,「羿揚?」
「走,我叫你走,你听到沒有?!」
她嚇了一跳,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他身邊,「對不起嘛,你不要我坐,我不坐就是了。」
「再不走,我將你轟出去!」
「走就走嘛!」真是的,人家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但男人變臉可一點也不輸女人呢!
蘿莎嘀嘀咕咕的離開,藍羿揚的心情則抑郁了一整天,而回到家,隔壁房間的燈卻一直沒有亮起。
一整夜,那個女人都沒有回來,難道她真的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
望著黑漆漆的屋子,藍羿揚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被她深深的吸引著,而且難以自拔……
☆☆☆
一連幾天,古盈吟都沒有回到住處去,她以紅伶PUB為家,就是怕撞見藍羿揚。
她已聯絡上羅政倫,得知他人在美國且跟干姊沈柔踫了面,她很訝異,但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希望他盡快回來,但——
「等一等,你干姊有話跟你說。」電話隨即被轉到沈柔的手上,「你的傷口好了?」
「嗯。」這聲回答連她自己听來都不具說服力,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傷口究竟是好了,還是比以前更深了?
惟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愛他的心似乎依舊……
沈柔當然也听出來了,但她可不希望她再當一次愛情逃兵,「那就再多留幾天吧,我會跟政倫一起回台灣,我好久沒到台灣走走了,你就當地陪,陪我玩幾天如何?」
「這……」她感到為難,她其實一天也不想再留下了,而且,她隱隱猜到,沈姊根本是要她多待幾天,想親自插手她跟藍羿揚的事。
「盈吟,你還在嗎?」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沈柔的叫喚。
「呃——當然可以,我就多留幾天。」她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那好,回台灣的班機跟抵達時間,我們決定了再打電話通知你。」
「嗯。」
迸盈吟掛斷了電話,心頭沉甸甸的,但听到休息室外傳來的熱門音樂聲及掌聲後,她起身,走到化妝室補點妝,看著鏡中的自己,擠出一絲笑容,這間PUB的真正老板要回來了,這幾天她可不能讓自己的心情影響了這兒的生意。
她振作起精神,再次將口紅補上,看來精神更好一點後,才走進音樂震耳、煙霧彌漫的室內。
「盈吟,今晚不跳肚皮舞了嗎?」客人一看到她,馬上開口問。
她微微一笑,「不了,今晚的節目已經排得滿滿的了。」
「不成、不成,我們大家可都是沖著你的舞來的,不跳,可對不起我們。」
一名熟客出言起哄,眾多客人也跟著鼓掌附和。
她拗不過他們,只得答應人,回到休息室換上了肚皮舞娘的衣服,露出那凹凸有致的美麗曲線,在舞台上使勁的扭動身體,開玩笑的拋起媚眼,跳到後來,甚至下了舞台跟男女客人來一段現場教學。
穿著性感的古盈吟兩手放在一個男客人的腰上,要他跟著她扭動腰臀。
而這也是藍羿揚在進到PUB時,映入眼簾的一幕,由于兩人笑得開心,看在他的眼里自然更顯得刺目了。
多日不見,看來這個女人過得很好!
他冷著一張俊顏,跟著服務生到靠內側的一個位置坐下,點了酒,看著古盈吟愉快的像只花蝴蝶在每一桌穿梭。
跳舞時的古盈吟是最快樂的,也最能將隱藏在身體內的熱情適度的釋放,她沉醉在渾身熱舞的感動中,所以她壓根也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犀利的冷眸一直凝注在她身上。
一直到她愉悅的甩動裙擺,轉過身,赫然面對一張多日不見,卻又日思夜想的英俊臉龐時,她愣住了,也忘了樂曲尚未停止……
「原來這家PUB的生意這麼好,就是靠你這個代理老板賣弄身材換來的。」
藍羿揚一開口就沒有好話,因為只有天知道他是那煩躁的思念給逼得前來這兒的,結果,卻見她穿著清涼的勾引著每一個男人!
迸盈吟可沒想到他一出口就充滿了譏諷,再看他一臉找碴的冷峻,她抿緊了唇沒有說話,隨即轉身走了開。
但藍羿揚怎能允許她如此漠視,火冒三丈的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將她帶往自己的懷中,牢牢的將她箝制住,俯身給了她一個蠻橫十足的掠奪之吻。
他以舌尖挑開了她的唇,探入她的嘴,肆無忌憚的與她的唇舌糾纏。
一開始她還奮力掙月兌,但漸漸的,她被征服了,她那畏懼與男人親熱的身體不再發冷,她該有的抗拒也在這個強吻的魔力下消失了,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回應起這個吻……
藍羿揚等的也就是這一刻,他突地放開了她,冷冷的道︰「看吧,這個女人就愛男人用強的,有沒有付錢都無所謂,因為她是個天生的婬婦!」
她臉色刷地一白,難以置信的瞠視著這個冷血的男人,「你這算什麼?教訓我嗎?」
他深邃的黑眸有著冷意,嘴角更是漾著一抹冷硬。
她氣憤不平的瞪著他,「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被你羞辱,我也是個有自尊的女人!」
「但你更是一個可以用錢買下來的女人。」他的口氣充滿了不屑。
她猛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回道︰「就算是,那又干你什麼事?!」
是不關他的事,但他會不舒服且非常的不愉快!
「你是羅叔包養的女人,他不在,我當然得幫他注意你這個悶騷又的女人會不會捺不住寂寞的找別的男人上床!」
她杏眼圓睜的怒視他,火冒三丈的轉身,一眼就看到被擺放在吧台上的冰桶,她拿起來,對準他,「你給我走開,這里不歡迎你,你要是不走,我就請你吃這整桶冰塊。」
「你沒那個膽子!」
「那你就錯了!」她毫不猶豫的將整桶冰塊跟冰水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