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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忱 第19頁

作者︰文聞

「這馬車好大呀!」

蘇君側躺在他身旁,想要坐起來瞧瞧里頭的布置,又被拉回懷抱。她的記憶里,她有坐過馬車,不過沒這麼大又豪華,他……到底有多富有呢?

「天氣冷得很,你別將被子掀開,萬一著了涼,巧韻可會罵人的喔。」他說著巧韻這幾日不停重復的話。

「我知道,可是——」她貼在他的心房上,暖暖的體溫、平穩的心跳聲,讓她想睡,所以她必須動動身子,做一些事情,才不會賴在他身上睡覺。「我想把里頭的東西瞧清楚嘛!」

「里頭有什麼東西讓你想瞧清楚的?他以食指抬起她的下顎,兩人目光對視,滑女敕的肌膚騷動他的知覺,鼻端嗅進她的體香,激起他的體溫。

近來對她的沖動念頭愈來愈烈,很想早一點將她與鐘家的事情解決,可是有些事情巧韻不知情,他不能全盤得知,便無法與鐘冠文談判。

真的想早點與她雙宿雙飛,奈何她的負擔太大,即使她還無法憶起從前的背負,擔子卻沒有因而消失。因此,就算她現在心甘情願與他相守,日後一旦想起過去的種種,她的心還是會對鐘冠文愧疚難安,以後心里也會老惦念鐘冠文。這不是他能忍受的事,他要她的心里全部是他、只有他,絕對不能有他以外的人。

他要她,要全部的她。就像她一樣,他的度量不大,不能容許任何人來分享她的愛。別人不行,鐘冠文不行,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他看著她,心思繞過千百回,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存,戲弄的口吻不變,「什麼時候你的好奇心變得這般旺盛,我怎麼不知道?」

蘇君轉個臉靠到他胸前,雙手環在他的腰上,整個身子自然而然地熨貼在他身上磨蹭取暖。

「我才沒有好奇,只不過……靠著你很溫暖,不做些事情,我會想睡覺啊!所以才……」

她想取暖的單純動作卻在他身上燃起熱情的火焰,他想繼續壓抑自己想要她的念頭,但行為超越思想,手是這麼自然地抬起她的下顎,嘴巴毋需命令便直接含住她動個不停的小嘴,好一會兒思緒掙月兌出,他才吻著她說︰「蘇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身子是禁不起你這樣挑逗的。」

「我——」

她吸口氣想解釋,張開口馬上又被封了起來。

突來的動作讓她害怕而掙扎。樂靜驤感受到她的情緒,感嘆自己的自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他都不知道。

不想讓她怕他,身體的不滿足還叫囂個不停,他繼續加深兩人之間的吻,雙手輕撫著她身體的線條,慢慢地緩和自己的與她的驚慌。

他的腦海不停地重復,還不到時候;他的動作緩慢卻停不下來。蘇君在他的唇離開後,張著口喘息,要對他喊停,又被他溫柔、愛憐的動作給吸引,雙手停在他的身上。

「明白我剛才問你的話嗎?」他輕巧地為她整理發式,重新為她插上掉在被上的發簪與花飾。

「明白。」她小聲的回答他。

「真的明白?」

坐回她眼前,難以相信她的答案,疑惑的笑容在他唇畔徘徊不去。

「真的。」她肯定地說,像新娘一樣的紅了臉,低下頭來不敢看他的眼。

「那……告訴我,那件事是什麼?」他伸手將她拉進懷里,她身上的涼意讓他又蹙起眉頭。

蘇君俏悄地環住他的腰,背著他吐吐小舌頭,心想他的身子好溫暖,真好!

「蘇君?」听不到她的答話,以為她不懂,想再問一次,以便好好對她說明那種事是不能隨口答應的。

「它……它是夫妻夜晚關在房里做的事。」

啊!真羞人!沒想到他居然要她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讓她不敢見人了。

樂靜驤听到她答得這麼清楚,身體僵得不知如何反應?

她是真的知道他在問什麼?而且是如此肯定的答復他,只是……唉!天不時、地不利、人……更難以排解,扼腕啊!「是誰告訴你這事的?」府里應該沒有人會告訴她這種事,那麼她為何知道?

「是……」曾經有人特地對她說明這種事,只是……蘇君舉起手撫著右腦,想到眯起了眼,就是想不起那個模糊的影子。「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再想一下,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情?」

蘇君驚異地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鼓勵她回想過去的事。

「怎麼了?這麼驚訝地看著我?」

「沒有,只是……我一定要想出來才行嗎?」

听到她委屈無奈的聲音,他想說想不起來就算了,開口說了兩字又改口問︰「想不……真的想不起來嗎?」

「嗯,一直有個模糊的影子在腦里晃啊晃的,可是想看清楚時,又不見了,那個感覺……像娘,但,她不是我娘。」蘇君說得含含糊糊的,唯一肯定的只有最後一句。

「像娘的感覺?」樂靜驤抓住她話語的重點,想著她的過去里,什麼人佔有她心里的這個角色?「是冠文的娘,你叫她‘義娘’。」「義娘?」蘇君問得好像從來不曾听過這兩個字,噘了噘小嘴,不確定的回答︰「大概是吧,巧韻曾提過,可是我沒有印象。」

「沒印象了!」樂靜驤的語氣好像有些惋惜,「听說她很疼你,不過比不上那個叫靜驤哥哥的人疼你。」

蘇君被他前後兩句對比的話逗笑了,也掃掉心里想不起來的罪惡感。

他希望她想起過去的事,但不希望她愁苦著臉,回想嘛,可以快樂一點,至于痛苦的感情糾紛、恩情糾纏,就等到想起來再作打算。

「蘇君,你再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你義娘的模樣?」他是真的不想讓她痛苦,只是不壓迫她不行,依她懶得去回想過去的行為,他想等解決完鐘冠文的糾纏,再來籌備兩人的成親事宜,恐怕得等到下輩子羅!

蘇君以為他說了笑話就不會要她繼續想,怎知他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輕易地算了。他要她想,她當然不敢不想。只是當大伙到達廟里,看著虔誠的男男女女擎香祈福,她又忘了……***

餅新年,慶元宵;吃湯圓,提燈籠;求好年,好姻緣。

餅一個年,除夕是重要的開場戲,再來是初一、初二、初三這三天的拜年、賀年活動,過了這三天,十五的上元夜是大家最期待的日子。

這一天,吃湯圓是必備的儀式,再來便是花燈展示和提花燈的重頭戲。

說到提花燈這項活動,當然是愈晚愈好,花燈會愈顯得明亮、美麗。因此,蘇君和小棋子踫面的時間也約在日落黃昏。

「好多人喔!瞧不著他們了。」蘇君站在城門樓上,偎緊樂靜驤,她低頭看著出入城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幾乎人手提著一個燈籠。

有的燈籠簡簡單單純粹應景,有的燈籠畫得十分美麗,有的還有造型︰像是千嬌百媚的仕女燈籠、活潑可愛的動物燈籠,還有清淡素雅的蓮花燈籠……各式各樣層出不窮。

不過,今年最有名的燈籠還是「四君子」的書畫燈籠,听說一只燈籠叫價到百余兩。當然,憑著靜驤和他們的交情,她手中的燈籠毋需銀兩,同時也是他們兩人聯手的佳作之一。

「別急,他們若來了,我們瞧不著,宮奎也會瞧到,絕對不會錯過的。」他接過她手中的燈籠。

「手提這麼久,一定很酸了,先休息一下。」

「才……好奇怪喔,那是花轎嗎?」蘇君放開燈籠,縴指指著離城約一里外的模糊影像。

樂靜驤驚詫她的好眼力,隨即想到她小時候,鐘冠文曾教過她一些強身的武功,雖沒什麼功力,這一年來又幾乎遺忘,但她的眼力顯然沒有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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