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冷焰色迷迷地盯著她嫣紅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哈哈大笑起來,「笨丫頭!」他寵溺地罵她,健臂一伸,重新讓她貼回胸膛上。
杜芊隻不解他為何又罵她笨,心里有所不甘地埋怨,「人家說的是真的嘛,你歐陽冷焰未娶,我杜芊隻未嫁,你我孤男寡女同住一房,而你又亂呼我為‘娘子’,這兩件事若傳了出去,我杜芊隻的名節不是毀了嗎?我又沒有說錯,你為什麼罵我笨丫頭?」
歐陽冷焰眼中邪光一閃,笑著問她︰「依你所說,只要我歐陽冷焰娶了人,而你杜芊隻也嫁了丈夫,那我們兩人便可同住一室?NB462??」
杜芊隻想了想,他這麼說好像是對,但是依常理她又覺得不對。
正當地還在思考時,他又笑著貼近她的臉,「那是不是……就算我不娶你,你也不嫁我,但只要我們兩人都已婚配,就可以同住一起呢?而我是不是就可以喚你一聲‘娘子’呢?」
這一次她的腦子認真地運轉了一下,冷卻後的嬌顏又倏然轉紅了,因為如果真如他所說,那她不就是「紅杏出牆」了嗎?
「你好壞!」她大聲地罵他,隨即舉起粉拳落在他的胸前,「你這個大壞蛋、大壞人、大壞鬼……」
歐陽冷焰任她在懷里扭動,隨著她嬌斥聲音起落,他配合著發出笑聲,讓她愈加氣惱,力氣也加重許多,直到她氣喘吁吁地癱在他身上不動,他才開口說話。
「累了嗎?我的傻隻兒。」歐陽冷焰將頭靠在她低垂在他手臂上的頭輕問。
杜芊隻實在很惱他對她的態度,但力不如人,只好認輸的點頭。
他抱著她無語地休息一會兒。「隻兒,我不是故意要笑你,只是想讓你知道,沒事別將禮教背在身上,像個傀儡般任那些衛道人士擺布,這樣的人最笨,也是活得最累的人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呢?」她側躺入他的懷里問。
歐陽冷焰沒馬上回答,他拂去她臉上的發絲,和她晶瑩的星眸相望了一會兒才開口,「有些人就是太墨守禮教,所以才會在禮教的鞭笞下而死,但若這樣能得塊匾額也就罷,若只是得到一句‘死有余辜’,你認為這樣值得嗎?」
「你……嗯……那須看看……那人是為了什麼事而死,才能斷定吧?」杜芊隻覺得他的問題好像有一點陷阱,所以想了想後含蓄的回答。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歐陽冷焰溫和地稱贊,但笑意卻未染上他的眼,他目光流轉,最後放在不知名的遠處。
「冷焰相公,你怎麼了嗎?」
歐陽冷焰從她的呼聲中回神,見她不斷地推著他的手,且還臭著臉撫搓她自己的手臂,連忙松手一看,才發現自己對她做了什麼好事。
「對不起,弄痛你了。」他一手把她溫柔地拉進懷里,另一手加入按摩的行列。
「是啊!你力氣這麼大,就算想勒死三個我去當鬼,也綽綽有余了。」杜芊隻氣呼呼地實話實說。
「你……這麼膽小的人,怎麼嘴里老掛著‘死’啊、‘鬼’啊的字眼,不怕哪天被你自己嚇著嗎?」歐陽冷焰不但笑著責罵她,還邊將吻印到她的唇上。「你這麼可愛的小口不該老說這種話,以後……別說了,知道嗎?」
杜芊隻想反駁,但被他加深的吻給迷了心神,胡亂地應和一聲,便沉醉在他所制造的甜蜜情境里。
歐陽冷焰恣意品嘗她的甜美,直到門外的敲門聲響起,他愛戀地舌忝了下被他吻紅的嫣唇,依依不舍地放開。
「進來。」他任憑杜芊隻害羞地將臉藏到他懷里,眼楮直盯著端食物進來的袂兒和袖兒,一手輕撫著她的秀發,一手將她轉身看向袖兒。「你不仔細地看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嗎?那可就枉費我要集將她帶回冷焰門?NB462?!」
「你說的是……袖兒?!」杜芊隻看清楚進來的人,高興地大喊。
「小姐,您醒了。」袖兒笑盈盈地看著杜芊隻,但她眼里的笑意在看見歐陽冷焰摟抱杜芊隻的手時猛然淡去。「小姐這幾天都沒好好吃些東西,肚子可餓了吧!」
「我光是看到你平安無事就覺得人精神好好,連餓的感覺也沒有了。」杜芊隻好高興地說,「對了,你什麼時候找到袖兒的呢?袖兒,你什麼時候到這兒的?」她一會兒對著歐陽冷焰問,一會兒又將臉轉向袖兒發問。
「傻瓜!」歐陽冷焰舉起左手輕敲她忙碌的腦袋下,這點小事就能讓你高興得不用吃舨,那你也太好養了吧!他邊說邊將她抱下床走向桌旁坐下,又親密地將她摟在懷里,喂一些適合她的食物。
袖兒和袂兒兩人對此情形互看一眼,之後袖兒朝袂兒點了下頭,袖兒才笑著說︰「小姐,你和歐陽門主慢用,我和袂兒去廚房幫你煎藥。」
「什麼?!還有藥要吃啊?」杜芊隻皺起眉頭看著歐陽冷焰,然後笑笑地看向袖兒,「對了!袖兒,你到底是什麼時侯來到這里的呢?」
歐陽冷焰在她一說完話,馬上喂她一口食物,然後朝袂兒她們說︰「你們去忙吧,待會兒再回來服侍小姐換洗。」接著,他在杜芊隻發出抗議前又說︰「袖兒在你清醒的第一天便回來了。但你一直睡睡醒醒,沒有注意到她已經照顧你好幾天……你別急著說話,光听我說,你才真正清醒不久,應該先把飯吃飽,至于想和她聊天,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于這一時。」
杜芊隻真的很想和袖兒說話,但想到難得有機會和他一起用膳……而且袖兒已經找到,那意味著能留在冷焰門的時間也不多了。盡避他之前她若有似無的私訂終身,不過女子的終身大事不但要父母做主,也還須媒妁之言可當真,況且家里尚有一樁羅家的婚事等著解決,她和他到底有幾成希望,她是一點也不敢想,還是多珍惜眼前相處,或許……以後她還會多擁有一些美好的回已憶。
想到這里,她點頭同意歐陽冷焰的話。
袂兒和袖兒見自己的主人贊同,兩人立即離開,留他們在房里慢慢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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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兒和袖兒走向廚房時,袖兒把和澍、集在一起時,他們片段提到的事,告訴袂兒,「听說歐陽門主已有個名分未定的遠房表妹,她每年都會來冷焰門做客,時間大概再十天左右。」
「真的嗎?如果那位表小姐到了,小姐……她怎麼辦?」袂兒憂心地問。
袖兒嘆了口氣,「這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愣了下,「我听集大哥說,歐陽門主和表小姐的婚事是門主的外公好幾年前做主的,但歐陽門主從未承諾過,只是……他也不曾開口拒絕,所以……事情就這樣擱著,也因此他們才會稱那位表小姐為‘名分未定的未婚妻’。」
袂兒點點頭,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後,袂兒才開口,「就算歐陽門主的婚事不是阻力,但羅府的逼婚也容不得小姐和歐陽門主在一起。」
袖兒停下腳步來,呆愣地看了袂兒一會兒,又深嘆了口氣,「是啊!老爺既然退不了羅府的聘禮,就等于是允了羅府這門親事。依老爺固執的脾氣,他不可能讓小姐悔婚的,除非……小姐真的死了。」袖兒有點萬念俱灰的說。
袂兒垂頭喪氣的低喃︰「再不然……出家或許能讓老爺改變心意,小姐一出家,老爺就不會再逼小姐嫁給羅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