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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談情也說愛 第10頁

作者︰彤琤

看,這人是不是很討人厭?

小茜心肝?惡,真夠惡心的。紀涵茜對這稱呼嫌惡到極點。

「我說了,別這樣叫我。」早知道抗議也沒用,因為谷揚就像是屬驢的一樣,怎麼也說不听;但她就是忍不住再一次申明。

「你還是不習慣嗎?這不行喔,我們要讓別人很明白的感受到我們的親密,這樣一來,當我們出現的時候,就算不做什麼也很有說服力。」就像個有耐心的好老師,谷揚第N次的教導。說得很好听,但這不過是場面話。事實上他會這樣叫她,只是因為她不喜歡,而他,就是要她不喜歡。

想來也真是有點惡劣,但他就是特別愛挑她不喜歡的事做,然後惹得她像是發怒的熊般暴跳如雷。問他為什麼,他的解釋很簡單!不為什麼,因為喜歡看她氣得跳腳的樣子。

很氣人的說法,可也是他真心所想的。

他總覺得氣呼呼的她特別好玩,也就特別愛跟她做對;那是種癮頭,而他已經玩上了癮,覺得不逗著她玩是很對不起自己的一件事。

「你知不知道你很討人厭?」她再坦白不過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第N次的,她後悔認識了他,也後悔在定下合作的協議前竟那麼輕率的說了自己的事,留了個把柄在他手上。要不是因為落了把柄在他手上,她早八百年前就想放棄那見鬼的協議,逃得遠遠的。

「我?討人厭?」他一臉驚訝,然後是一副倍受傷害的表情,「不會吧?」

這對她已經沒用了,這種無辜的表情。

打從知道自己擺月兌不掉他後,那讓人誤以為是好好先生的形象在她心目中便已徹底破滅,現在他裝出再無辜的樣子也不能打動她了。

「我去吧台幫忙。」懶得理會他,紀涵茜冷哼一聲後,徑自往吧台而去。

拜谷揚的軟硬兼施外加死皮賴臉所賜,她現在變成了他的專屬跟班。說好听一點是兩人把握相互了解的機會,可她知道,這不過是他想還不想放過她的一種手段,他要她時時刻刻在他眼前,好供他捉弄。

就因為這道理,當他得到Pub里坐鎮時,她也躲不過,然後就這麼著,繼她表妹楚掬兒後,她變成壞男人俱樂部里的唯一女雇員,而且是「臨時」的女雇員──只有在大家忙不過來時,她才出面幫忙端端飲料、送送酒。

就像現在,她跟谷揚坐在一邊抬杠閑扯兼打屁,這是她跟著他來店里上班後最常做的事,不知情的人恐怕還以為他們兩個也是來店里消費的客人哩。

對紀涵茜來說,跟坐在一邊納涼比起來,她反倒遠比較樂意幫忙打雜──

不是天生勞碌命,實在是因為少跟谷揚單獨相處,可以讓她少受一點氣。

也不曉得為什麼,跟谷揚在一起時,她就是特別容易生氣,所以只要一有機會,她寧願跑跑腿送送東西,也不願意多跟他獨處。

「那我也來幫忙。」黏她已成習慣,谷揚很自然的跟了上來。

對他們兩個總是一前一後行動的行為,店里的人已見怪不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個小壞老板找到了新的游戲對象。他們是很同情紀涵茜,但他們更高興那個人不是自己──所有的人全被整怕了。

「要我幫忙嗎?」一點也不理會跟在後頭的人,紀涵茜問吧台的酒保。

「這半打啤酒是七號桌的,謝謝。」酒保客氣的說道。

一直就是這樣,這里的人對她說話的態度雖稱不上恭敬,但一定都是客客氣氣的。只因大家都深知谷揚磨人的能耐,這讓他們無法不對她心生敬佩──

竟有人能讓他們的小壞老板纏了這麼多天後還沒瘋掉?

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拿起半打啤酒,紀涵茜準備乖乖送酒去。

「我跟你去。」就跟這幾天來的情況一樣,谷揚亦步亦趨的黏著她。

黏著她也是一種戰術;他知道她很不喜歡他黏著她,這會讓她心煩氣躁,而通常這樣子的她比較好逗弄,特別容易撩撥得跳腳,所以他能黏就死黏著她。

「你跟我去干嘛?」她沒好氣。

「我是來看店的嘛,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他笑咪咪的。

「是嗎?」她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再說,我是一店之主,偶爾也該去繞繞,看看顧客的情況,順便做做民意調查嘛。」他說得理所當然。「那好,這個讓你送好了,我送那個。」不由分說的,紀涵茜把啤酒塞給他,然後徑自去拿旁邊放著的三杯調酒,「快去吧,你還要做民意調查嘛,記得要多繞幾圈喔。」

紀涵茜微笑,心中為了即將能支開他一下而感到高興。

比揚也笑。雖然他讓自己剛說出口的話給堵死了,完全沒有還擊的機會,但這就是好玩的地方,也是他為什麼特別鐘情于玩她的原因。

她從不是呆呆被玩的人,只要一有機會,她便會使計想擺月兌他,更甚者,她會想反將他一軍──反正她絕不會讓他成為這場游戲中唯一的贏家。

就因為她會反擊,使得整個游戲變得更加有挑戰性也更加刺激,也讓他對她這個人更感興趣。他從沒遇過像她這樣的人,一個超有意思的對手,這讓他怎麼能白白放過她呢?

「別發呆了,讓客人久等是不對的。」她催他;要不是有所顧忌,她其實是想用踹的讓他離開。

比揚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正為這次佔了上風而高興,他也不掃她的興了,拿著啤酒,乖乖的當送酒小弟去。

支開黏人精,紀涵茜得意的冷哼一聲。

不過……這份得意也沒能維持多久。

問明該送的桌號,端起盤子,她也當她的送酒小妹去了。

※※※

丙然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才剛走到目的地附近,紀涵茜已經開始後悔。

最近她好象常在後悔,就像是谷揚的事,就像是……這次。她後悔設計谷揚去送啤酒,早知道的話,她寧願送原來的啤酒讓谷揚黏,也好過現在她送的這一桌……

只能說是冤家路窄吧,紀涵茜怎麼也沒想到,繼上次撂下載帖的一見後,會往這里第二度踫上面,那個她最討厭的人,李若薇。

「喲,我說是誰哪,原來是我們的紀大才女。」發現宿敵的存在,李若薇笑得挑舋,一張美麗的臉就像是帶刺的薔薇似的。

那活像是連續劇中妓院老鴇說話的口氣,讓紀涵茜的眉緊緊皺了起來。

听听,她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讓人怎麼喜歡她嘛!

「好說好說。我當是誰,原來是班花李啊。」要比損人功夫,她紀涵茜也不含糊。

認識這麼久,李若薇自然明白,紀涵茜口中的班花絕不是字面上的意義。

以她對紀涵茜的了解,此「ㄅㄢ」定非彼「班」,想來她用的是「搬」這個字,搬花不但不是夸她長得漂亮,相反的,是在諷刺她是個笑話。

向來听慣旁人吹捧的她怎能接受這樣的諷刺?直覺就要發作;但一想起對手的等級,終究是忍了下來。

「薇薇,你們認識啊?」听著兩人的對話,不知道兩人恩怨的旁人問了。

「以前的同學。」李若薇假笑的對朋友解釋。「你們都不知道,我這個同學可了不起了,人家可是聖女貞德二世,在學校的時候,只要是跟男同學拉拉小手,都會是她眼中不可饒恕的罪惡……」

「是嗎?」紀涵茜也扯出虛假的笑,「我還不知道我是那樣的人呢!我想,這恐怕是因為看了太不檢點的人做了違反善良風俗的事才會變成這樣的吧!好比前一秒跟A男互訴情衷、後一秒對著B男發春發電,一眨眼又看她計畫著撲向無辜的C男……唉,看著這種花痴浪女,同為女性的我能不覺得痛心疾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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