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回過神時,他真的嚇了一大跳;如果不是手中絲絹一般的滑女敕觸感驚醒他,他還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
看著自己的手,他嚴重的懷疑起自己在做什麼。
其實,如果他能對自己誠實一點的話,那麼他會承認他很喜歡這樣的觸感……忍不住的,他又伸手去踫了下那嬌女敕細致的雪膚,而且像是上癮了一般,一再重復的輕撫著她的臉。
漾著甜甜的笑,睡夢中的她朝他散發著溫暖的大手偎近了些,就像只貪圖主人撫慰的小貓咪一般;可因為睡姿不良的關系,甜甜的笑沒多久就褪去,換為不適的微蹙。
不喜歡她的笑容褪去,他皺眉看著她。
沒有多想,他用讓自己意外的溫柔抱起了她,往她住的客房走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自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只覺得冷;順應本能的,她往暖源偎近,就看她自己調了調姿勢,更形親密的將自己貼近他的胸懷,殊不知此舉引發他體內一陣強烈又火熱的騷動……努力的壓內的,他試圖在她清醒過來前人神不知的離去。但天不從人願,他餓了一晚的肚皮在這時候提出雷嗚般的抗議。
沒主去氣悶自己的時運不濟,看著她羽扇般的長睫毛眨啊眨的,他知道……來不及了。
***
什麼聲音?
楚掬兒是讓一種很奇怪的聲響驚醒的。她還來不及察覺自己身在半主中的處境,也還來不及發現他的存在,下意識的先喚了一聲——「阿撼?」她稚氣的揉著眼楮,嗓音听起來軟軟甜甜的,活像是情人間的細語呢喃,更像是一種惹人心癢難耐的。
听著這聲音,張撼天體內那股尚未平歇的騷動再起,他一臉復雜的看著她。
貓咪一般的揉過眼楮後,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就看她睜著一雙迷蒙的大眼,一臉夢幻的對他笑了笑。
不再只是騷動了,那份騷動再進一級,就看他整個人僵了一下。
「你怎麼了?」依舊是般撩人心弦的呢喃,她說的無邪,可听的人就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這下子,己經不再是單純的騷動而己,想要她的宛如火焰一般,撩燒得他幾乎是欲火焚身了。
看她紅唇微啟,似是又要說些什麼,再也無法忍受更多的張撼天將她丟下。
「啊——啊!」沒想到有這變化,原本的撼字化為驚叫,楚掬兒重重的跌落床上。
床是柔軟,但落下的勁道仍震得她眼冒金星。
「痛!」她喊疼,而且嘗到堿堿的味道。
落下瞬間的力道震得她頭疼,不光是如此,那一剎那的撞擊讓她柔女敕的唇瓣撞上牙齒,痛得她淚花都在眼眶中打轉了。
張撼天本來想丟下她就走,但她的喊痛聲留下了他。他一轉身,所看見的,就是她皺得死緊的秀眉與美目中的薄霧。
「沒事吧?」他問,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不帶一絲愧疚,可心中是有些懊悔自己的一時沖動。
「沒……」她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原本抿住的下唇露出,滲出的血跡讓人不難發現上頭的傷口。
低咒一聲,他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這女人未免也太沒用了些,不過就把她丟在床上而已,她也能讓自己傷成這樣?
「沒……沒關系的。」看著他來到身邊審視她的傷口,她努力的對他微笑。
「都流血了還沒關系?」捧著她的臉檢視著她唇瓣上的傷,他沒好氣地開了口。
她沒答話,靜靜的讓他檢查傷處,心里是有些高興的。雖然他的口氣不好,但她知道,這是他關心人的方式,他在擔心她。
承受著她滿心信賴兼柔情似水的注視,他的目光一斂,顯得深沉無比,氣氛當場變得曖昧起來。
「阿撼?」
他沒答話,只是凝視著她,一雙大手輕撫著她柔女敕的頰,惹得她不知所措,只能無助的看著他。
「阿撼?」她又喚了一聲。
她覺得有點別扭,因為此時的感覺又像是昨天他吻她時一樣,讓人心慌慌意亂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嗯?」隨口應了一聲,他顯得心不在焉,一雙眼直盯著她還微微滲著血的唇瓣。
「我……我有事要跟你說。」她囁嚅著。
她等了一個晚上就是想問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如果真像表姊所說,他是喜歡她的,那麼,她想問問他為什麼不好好的跟她談戀愛,非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如果他不喜歡她,那麼她也要問清楚,既然不喜歡她,那為什麼要吻她?
看他沒反應,她本想重復自己的話,可是她才一開口——一如昨日,他又吻了她,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
不似昨日那個火熱又直接的吻,他輕緩的、誘哄的慢慢舌忝吻著她,像是要好好的品嘗她的血般,順著她受傷的唇瓣,他流連忘返的輕吮舌忝咬,接著才一點一點的人侵,而後順理成章的奪取她的芳華。
雖然她也跟著意亂情迷了,但她模模糊糊的還記得自己的實驗。經實驗證明,她是真的喜歡他的吻,那是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跟著沉淪下去的感覺。但……由腰月復處探入的那只怪手是在干什麼?
「你……你做什麼?」楚掬兒嚇了一跳,在胸前的渾圓被罩住前,猛然推開他。
她驚詫的樣子穿過迷霧,喚回了他的理智。
「阿撼?」他一臉陰郁的樣子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要做同性戀,就不要隨便誘惑我!」說完,他轉頭大步離去。
什麼同性戀?而且,她哪有誘惑他?
「等等,你什麼意思?」覺得自己被指責得冤枉,她追了上去,在他開大門前抓住他。
「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他瞪視著抓住他袖子的小手。
「我一點都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了?」因為他一會兒熱一會冷的態度,她的脾氣也上來了,「你到底在想什麼?我覺得我一點都不了解!」
表姊說的是真的嗎?他這樣子……真的是喜歡她?可如果不是,他又為什麼再次吻她呢?
看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表情的他,楚掬兒困惑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了解我?」他不屑的瞄了她一眼。
被他這傷人的態度一激,她豁出去了。
「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現在只問你一句︰我……我喜歡你,那你呢?」以難得的大無畏精神,她直視著他。可她其實不像外表那麼勇敢,她的心里緊張死了。
听見那句「喜歡你」!他曾有那麼零點二秒的愉悅感,只不過現實在下一瞬間讓他恢復了理智。
「喜歡我?」他冷哼一聲,「那還真謝謝你的抬舉,可惜我沒興趣陪你玩雙性戀的游戲。」
甩開她的手,他開了門就走。
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門外正要過來按電鈴討消夜吃的兩個人被張撼天旋風一般的氣勢給嚇了一跳,尤其谷崴,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總覺得張撼天在看到她時是一臉帶著不甘的復雜表情。
這……這是怎麼了?
「阿……」張震宇被谷崴頂出來探查軍情,可惜那個「撼」字還在喉嚨來不及出聲,連電梯都懶得等的張撼天已經從安全梯那邊跑得不見人影。
兩個厚著臉皮過來找消夜吃的人對看,一臉茫然。
「怎麼回事?」谷崴不解的問。
「大概是餓了吧!阿撼從小就是餓的時候脾氣最壞。」想了想後,張震宇提供答案。
他的答案得到谷崴的白眼一記。
「無聊。」她罵。
就在兩人很可能在大門口杠上時,虛掩的門內隱隱傳來了哭泣聲。
「掬兒?」放過了張震宇,不放心的谷崴一馬當先的進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