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他們……」看她嘟著小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南宮壽將尾音拖得好長好長,之後又出人意料的說了︰「最心愛的人!」
「什麼最心愛的人?」知道他在使壞,咳了幾聲後,破曉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們心愛的人也就是我最愛的傻瓜,你說那個人是誰呢?」南宮壽微笑地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你好討厭哦,我才不是傻瓜。」破曉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最後決定捶他一下了事。
「不管是不是傻瓜,你都是我最愛的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她的粉拳一點作用都沒有,南宮壽大方的承受下來。
「花言巧語。」破曉笑瞪他一眼。
「就算是花言巧語也只會對你說。這樣不好嗎?」
「好好好,你怎麼說都是好的……」手指頭刮著他的頰,破曉忍不住笑開了,「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沒錯!」見她露出開心的傻笑,他也微笑。
「啊,我知道了!」破曉像是想到了什麼,「就因為石崇大哥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所以你有了一年的自由,會選擇到台灣來就是為了方便他探望母親……」
話說到一半她就覺得不對,自從認識石崇大哥以來,她從沒見他去探望過誰。
「不是,崇的母親早就去世了。他是個苦讀出身、很有能力的人,能在美國留學全靠獎學金;由于台灣沒有什麼特別親近的親人,所以他才會畢了業就留在美國,當我的心理醫生。」解答的同時,南宮壽順帶說了些石崇的事給她听。
「那你為什麼會選擇到台灣來?」破曉覺得納悶,世界這麼大,他沒理由選一個地球儀上都快看不到的小島。
「來找你的呀。」他在她的粉女敕唇瓣上啄了下。
「貧嘴!」破曉擰了下他的腰側,「還不快說!」
「一個uncle李是靜思的大董事,跟爺爺有生意上的往來也是好朋友。其他的我不用多說,聰明的你一定也能猜到了。」他還特地用話捧她一下。
破曉故意冷哼一聲。
她當然能猜出是怎麼回事,這解釋了為什麼他能中途轉入學校,還能安排石崇一起進入校內當代課老師,還不都是那些「老交情」的關系。
「拍馬屁!」破曉皺皺鼻子,唇邊卻綻著笑。
「現在高興了是不是?那吃藥了好不好?」說了大半天,他總算逗得她開心,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吧?
「你怎麼還記得吃藥的事?」破曉的臉皺了起來,她還以為他已經忘了。「其實我已經覺得好多了,可不可以不吃?」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從知道他將留在她身邊後,她覺得自己沒那麼不舒服了,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拒吃她最不喜歡的藥?
「你說呢?」他看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破曉只得乖乖的吞下那些藥丸,可是嘴里殘余的藥味差點讓她將剛吞下的東西又全吐出來。
「深呼吸,別想那麼多。」知道她厭惡藥味,一吃藥就會反胃,他連忙拍撫她的背。
喘了幾口氣,破曉本想跟他說些什麼好讓他安心的,但熟悉的喵嗚聲讓她忘了原先想說的話。
「好像是咪咪跟熊熊!」
但這不可能啊!為了照顧生病的她,咪咪跟熊熊讓南宮壽送到石崇的公寓去寄養幾天,所以不應該听到它們的聲音的。
南宮壽不想浪費時間在無謂的猜測上,直接往聲響的發源處走去,一推開門──
「真的是咪咪跟熊熊!」破曉愣住了。
兩只貓被關在籠子里,狹小的空間讓它們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們為什麼會在這里?
「糟糕,石崇大哥一定來過了。」
「嗯,也只有這個可能。」
「怎麼辦?他會不會听見我們剛剛說的話?」
「照咪咪跟熊熊被丟在這里的情況看來,恐怕他是听到了。」跟破曉比起來,南宮壽是一臉的鎮定。
「他會怎麼想?他會不會無法接受,然後一氣之下不告而別?」她只擔心這樣。
「不會。就算要走,他也走不遠,而且怎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篤定的很?
「怎麼說?」
「為了預防有這麼一天,我將他的護照證件全留下了。」
「真有先見之明。」破曉開始有了笑容,但新的問題立刻又出現,「但就算只在台灣,他要是打定主意避而不見的話,我們要找他也不容易。」
「所以我秘密裝在他身上的追蹤器這時候就發生了效用。」南宮壽笑得志得意滿?
「追蹤器?哇,你真是設想周到!」破曉想不訝異都不行。
「小心駛得萬年船。打從我知道他的身分後,就想過所有可能發生的事,關于『避而不見』的可能自然也在考量當中,當然早有因應之道。」
「哇,你好奸詐哦!」知道沒有後顧之憂後,破曉壞壞的取笑他。「不遇你奸詐得很好,有空時記得要教教我,可不能藏私哦。」
她孩子氣的話惹笑了南宮壽。
「好,等你把病養好、我將崇打包交給外公並送他們上飛機後,我什麼都教給你。」
「石崇大哥一定沒想到你這麼奸詐。」
「你可以說我『足智多謀』或是『老謀深算』,要不『深藏不露』、『英明神武』也可以,不一定要用『奸詐』這個形容詞吧?」他佯裝抱怨。
「這不重要。總之,演場好戲來瞧瞧,應該會很有趣。」破曉想到諜對諜的場面就開始感到興奮。
「好,都依你,就演場好戲吧!」
正如南宮壽所言,好戲正要開鑼,一場認祖歸宗的戲碼才要上演,事情正有趣哩?
等著看戲羅!
筆事外一章
一切就如同南宮壽所預期的。
兩位老人家在他們談話的幾個小時後來到台灣,之後,打算避開一陣子的石崇被找到,再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混亂。
意外解開的身世之謎點燃了不同的情緒,一堆活像是八點檔連續劇的對話與場景全都出現了,然後事情開始變得簡單;一個桀驁不馴,不肯認祖歸宗;一個涕淚縱橫,滿心想認回這個意外存在的兒子。
事情在這時候曾一度出現膠著的狀態,但最後總算有了個圓滿的結局。
老人家一時情緒激動的昏厥是一個關鍵,人總是這樣,即便嘴巴上再怎麼強硬,看到人都躺在病床上了總是會有惻隱之心;更何況都知道了躺著的那一個是自己缺席二十多年的父親,態度能不軟化嗎?
就這樣,石崇在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後,還是如了南宮壽的願,跟著兩個老人回到美國。從頭到尾,破曉跟南宮壽就在一旁看戲,尤其破曉的感冒在中途就完全痊愈,湊熱鬧的心態讓她只差沒拿瓜子出來嗑了。
送走了石崇與兩位老人家,天下就此太平,度假是這時候很好的選擇──
「曉曉,等一下出門前先喝些湯吧。」
拎著行李的破曉正準備從房間出來,听見他的叫喚,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怎麼最近他老要她喝補湯啊?喝得她都怕了。
「听話,快把湯喝一喝。」遲遲不見她出來,南宮壽索性將湯端到她房里來,這可是他遵照晨曦越洋傳真回來的食譜精心熬煮的。
「不要!」破曉拒絕,而且對他的意圖深感懷疑,「最近你怎麼這麼喜歡弄這些?連要出門了都不放過我。」
自從家里沒人掌廚後,照料民生大計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他……啊,她想起來了,因為他自告奪勇與大力自我推薦。但她沒想到,原本樂得省事才將責任交到他身上,結果會變成現在的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