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你已經有我這只琵琶了,答應我……」
看他一派認真,破曉只好一臉痛苦的忍住笑意,表示有認真听他說話。
「以後不準收其他琵琶寫的情書!」
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破曉再也憋不住,狂笑起來。
嗯,曉曉這麼高興,大概是開心他這麼重視她吧!
看著她的笑,南宮壽也開心的笑了。
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有情人的天地,笑聲,訴盡一切。
「「「
學生最盼望的暑假終于來臨,可南宮壽妥善安排的出游計畫卻因為破曉突如其來的一場靶冒而延期了。
那感覺真的很掃興,不但不能出去玩,還得跟體內的病菌作戰……無怪乎破曉的情緒會異常的低落了。
「曉曉,該吃藥了。」
幽幽醒來,破曉一臉的淒苦。
「不要,我不吃。」別過頭,她不願合作。
「別這樣,不吃藥病怎麼會好?乖,快把藥吃了。」生病的人最大,南宮壽捺著性子哄她。
不用出聲抗議,一陣劇烈的咳嗽就讓南宮壽放下手中的藥,連忙將她扶起置于懷中,一臉心疼的拍撫她的背。
破曉咳了好久才停下來,喘得就像只落水的貓咪一樣,縴弱無助的讓人心疼。看她咳得這樣難受,南宮壽恨不得代替她感冒算了。
「壽……」她難過的抱著他申吟,眼眶中晶瑩的淚珠是剛剛咳出來的。
不知道能給予她什麼幫助,南宮壽只能繼續拍撫她的背,希望給她一些安慰與力量。
「乖乖吃藥好不好?吃了藥就會好過一些。」實在不忍看她受著病痛的折磨,繼續誘哄她並暗中祈禱這些藥能有顯著的功效。
破曉沒反應,她不開心,很不開心。
「曉曉?」
餅了半天,窩在他懷中的破曉雞同鴨講的冒出這麼一句──
「你會一直這樣守著我嗎?」
「當然,我們永遠不分離。」南宮壽承諾。
听了他的話,破曉非但沒有開心的表示,相反的,她卻嗚嗚哭了起來。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南宮壽慌了手腳。
「你騙人……那個一年之約……我不要你離開我……」破曉斷斷續續的哭訴著。
他愛她,她也愛他,他們兩人是真心的相愛並疼惜著對方,但那又如何?他還是會離開的……先前她一直不去管這問題,甚至刻意讓自己去忽略這問題,但當她與病痛對抗、整個人難受至極時,這問題一直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無法不去正視他終將會離開她的事實。
原來是為了這個!
「曉曉,我不會離開的,相信我。」知道不是因為病痛的關系,放心的南宮壽對她微笑。
「我想……相信你,但你……你的一年之約該怎麼辦?」破曉吸吸鼻子,想平穩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緒。
「放心,我有解決的辦法,我們不會分開的。」他保證。
「真的?」她一雙讓淚水洗得清亮的明眸狐疑的看著他。
「嗯。我一直沒告訴你,崇除了是我的心理醫生外,其實還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身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他微笑。
「什麼秘密身分?」目標被轉移,破曉不再流淚了。
「其實他是我的舅舅。」
「「「
舅舅?!
石崇差點被他所听到的消息給嗆死。
原先他是帶著兩只貓來探視病情的,沒想到他會听到一個超級大八卦,而他還是當事人!
壽說的……該是耍他的吧?這應該是對他前幾天老當電燈泡所做的報復。但……可能嗎?壽不是那樣小鼻子小眼楮的人……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壽說他是他的舅舅?!開什麼玩笑啊!就算是報復也不能用這樣拙劣的方法吧!他平常待他也不薄,要是他真知道了些什麼,應該要先告訴他的,不是嗎?
石崇就一直站在門外偷听,然後愈听愈覺得不對,愈听愈心驚……
不行!
他得冷靜冷靜,好好的想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省略了揮揮衣袖,同樣的不帶走一片雲彩,正如他悄悄的來,石崇悄悄地走了。
「「「
「舅舅?」
南宮壽的話讓破曉一時反應不過來,她記得他之前說過,他外公就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他那個任性驕縱的母親。
「是啊,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就連外公也不知道。」南宮壽聳聳肩,說起原由,「我跟崇是在大學的圖書館認識的,因緣際會下,他成了我的心理醫生。我跟他相處的時間愈久,就愈覺得他跟外公年輕時的樣子有點像,加上曾听崇說過,若讓他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他要狠狠的給那人幾拳……當時是無聊也覺得好玩,我索性讓人去查這件事,而結果是出人意料的。」
「他是你外公年輕風流時留下的種。」破曉往連續劇的方向猜測。
「沒錯。我外公在二十幾年前到台灣參加一個學術講座還是商務會議之類的,停留的時間當中認識了一個台灣姑娘……」
「然後兩個人對上了眼,乾柴烈火一觸即發,只不過沒多久你外公就回到美國,而那位台灣姑娘珠胎暗結,之後造化弄人,兩人失去聯絡,就此變成一個遺憾。」破曉用最老套的劇情來猜想。
雖然不是很懂什麼叫作「珠胎暗結」,但大致上……好像就是那樣。
「完全正確!」南宮壽親了她一下以示獎勵,還不吝贊美,「你真是冰雪聰明。?
「什麼冰雪聰明,這簡直就是太夸獎了,又不是演連續劇。」破曉咳了幾聲,哭笑不得。
「可事實就是這樣。」南宮壽無辜的看著她。
「所以一年之約到期的時候,你要將這個秘密供出來,讓石崇大哥代替你繼承所有的產業,你就能自由了?」破曉以為她知道他的意圖了。
「不是。」南宮壽用兩個字否決了她的猜測,「不用等到一年,我外公一定會拉著我爺爺來抓我回去。」
「為什麼?」
「因為答應給我一年自由的是我爺爺,可我外公卻沒答應。他老人家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會想辦法抓我回去幫忙,之前沒有動靜是因為我爺爺壓著,而外公自己也還有能力處理所有的事務,所以才沒在第一時間帶走我。」南宮壽分析。
「嗄?」破曉愣住,她沒想到這個一年之約會這樣沒有保障,他隨時都會被帶回去。
「沒事的,打從我決定要留下來後,我已經想好方法解決所有問題。要是我估計的不錯,他們兩位老人家應該快到台灣了。」知道她擔心,他只好將計畫全告訴她。
「來帶走你?」破曉嚇了一跳。
「不是我,是崇。」心疼她的不安,他安撫她,繼續說著他的計畫,「我已經將崇的身分傳真給外公了,我想他一定會盡快趕來,應該這兩天就會到了……等外公認回了崇,那麼外公那一邊的責任我就可以推給他,至于爺爺那一邊,我已經著手建議他將管理重心逐步移回台灣,這樣一來,就算無法避開家族事業的責任,我也不用跟你分開了。」
「真的?」听完他所有的計畫,破曉驚喜的問。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他真的好喜歡看她眼楮一亮的樣子。「雖然大姊、朝露還有佑佑目前都不在這兒,但他們總有回來的一天。想想,這里有溫柔的大姊可以讓我體會從沒有過的母愛,朝露就像一個我一直缺少的姊妹,更像一個同齡的玩伴,而佑佑的崇拜更滿足了我的男性自尊……有他們在,我怎麼能不留下來?」
「原來讓你想留下來的原因是他們……」就像是被關了電源,破曉顯得有些沒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