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看到端木紫的嘴巴張得老大。「風兒小師妹,「你」家這——麼有錢啊!她吞了吞口水。
「喂,一個人睡一個房是什麼感覺?」突然,牧風兒靈光一閃,有了!「不如你搬來和我一起睡。」嘿嘿,這樣他就可以……咦?他的腦子里怎麼浮現端木紫一絲不掛的胴體。天啊,他怎會有那種念頭呢?連忙用力地搖晃腦袋,將那個可怕的想法甩掉。
他一再告訴自己,別饑不擇食到這種程度,你要的是寶典,不是她呀。
端木紫一口答應,掉頭馬上回去整理行李。
「喂,別忘了帶你的肚兜來。」喊得那麼大聲,他會不會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那句畫蛇添足的層話,惹來端木紫的好奇,回頭皺眉望他。
這個人怎麼對她的肚兜這麼有興趣啊?怪怪的!
峨嵋寺四周連綿山脈,到了夜晚,披上夜色的黑紗,成了一幢幢的暗影,有時端木紫半夜里尿急起來上茅房,見了仍難免心驚。
她料準了新來的小師妹人高膽子未必就大,鐵定是害怕屋外的群山魅影,才開口邀她過來同床共枕。
「「你」不敢一個人睡吧?」嘻嘻!偷笑聲自嘴角溜出。
她望著那張兩人睡都綽綽有余的大床上,迫不及待地想躺上去,好好地享受一夜好眠。
背對著她且正準備伸手到肚兜里拿出橙子的牧風兒,被她的話一激,手下一個用力過猛,橙子競遭他捏出汁來了。
「我會不敢一個人睡?」這句話分明是在侮辱人!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會不敢一個人睡覺?
「唔?不是嗎?」否則「她」一個人睡一張大床不是更舒服嗎?何必找她來一塊擠呢?
「哼,笑話!」牧風兒隨意比畫幾手,故意露點本事讓她瞧瞧。
什麼玩意兒嘛,有功夫了不起呀,她也很快就可以練武了,只是心里不由得暗忖,「她」不是害怕一個人睡,難道——哎呀,難道又是另一個慕容玲瓏?
她立刻從床上彈起來,把才月兌下的衣服外衣又重新穿回去,順便把擱在一旁的棉被摺成條狀,直直地放在床中間,畫出一條楚河漢界來。
「我警告「你」,睡覺時不準超過這條界線,明天醒來,棉被若是歪了,就先賞「你」兩大拳。︰她掄起饅頭般小的拳頭威脅著。
拜托!他還怕她自動投懷送抱呢!「若是你越界呢?」
「不可能的,我又不是慕容玲瓏!」說完倒頭就睡,側著身子兩手緊抱,防止外敵入侵。
去!關慕容玲成什麼事?這個女人鬼頭鬼腦又愛佔人便宜。算了,懶得跟她計較,他可別變得跟個姑娘一樣,小眼楮小鼻子又沒度量。
先把梭子拿出來,衣服都被橙汁弄濕了。
身體黏黏濕濕的,索性光著上半身,反正端木紫已經睡得跟豬一樣了。
不過,他還是躡手躡腳地走到端木紫的行李旁,再回頭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睡豬,確定她睡得跟昏倒一樣,才放心地搜找她的肚兜兒。
翻遍了那一只布包袱,除了一件破衣服和兩粒硬饅頭外,什麼也沒有。
不會吧!難道這個女人不穿肚兜?
再找一遍!
「喂,「你」在找什麼?」
他背後突然傳來端木紫濃濃的睡音。糟了,他沒穿上衣!
「我剛洗完身子,找不到衣服穿。」
情急之下,只好拿起她的衣服先擋住兩點。「你怎麼起來了?」還好她的睡眼沒有完全張開。
「我肚子餓了。」她爬下床來,像夜游似地走著。「想找饅頭吃。」她的手在桌子上模找她的布包袱。
他簡直不敢相信那麼大個人了,卻在夜里醒來,像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兒要找東西吃,這女人真是完蛋了。
為了讓她早點喂飽肚子,好上床繼續睡覺,他也幫忙找著,剛剛才看到的,怎麼就不見了?
「咦?這兒怎麼有兩顆橙子?」既然找不到饅頭,吃橙子也可以,反正肚子餓了,有東西填飽就行,她從不挑食的。
當端木紫拿起他那兩顆充當女人胸脯的橙于往嘴巴塞時,他急著阻止,伸出手想奪回,才發現她的饅頭被他捏在手里。
好吧,那就一物換一物吧,反正橙子有一粒遭他壓扁了,再當不了女人的大胸脯,總不能一邊大一邊小吧,那他不成了發育不完整的姑娘了。
看那饅頭,大小適宜,擺在胸膛上,雖然硬了點,倒也滿像的。
天啊,這種非人的日子,過久了,他一定變不回男人,得問問端木紫,肚兜到底放哪兒去了?
端木紫吃光了兩顆橙子後,打了個飽膈,又躺回床上去了。
他故意先大叫出聲。「糟了,我肚兜全洗了,今晚沒得穿——」她如果有同情心的話,應該會伸出援手,出借一件吧?
她像沒听見似地閉著眼楮走回床上,大刺刺地趴躺在那條楚河漢界的棉被上。
竟敢越雷池一步,該賞她兩大巴掌。
完了!無計可施了。他這回真是被徹底打敗了,沒想到偷件女人的肚兜,竟比登天還難。
「我只有兩件肚兜,一件穿在身上,一件晾在曬衣場上。」她忽然像睡夢中的囈語一般,接著傳出細微而有秩序的呼吸聲。
牧風兒喜出望外。「太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寶典可能在曬衣場上,走!
只要一拿到繡著寶典的肚兜,他馬上可以恢復男兒本色,立即離開峨嵋寺,再也不用見到那個怪里怪氣的端木紫了,哈——
柔和的月色,鋪了一層銀粉似地照耀著大地,空曠的曬衣場上,涼風習習,吹動了晾掛竹竿上的女人衣物,當然包括數不清的肚兜。
牧風兒看傻了,望著數也數不清的肚兜,他的眼楮差點沒凸出來。
今天晚上,除了他沒洗澡所以沒洗衣服外,寺里其他人的衣服,大概全晾在這里了。
這麼多衣服,怎麼找啊?
人家說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那他就一件一件翻找吧!
不過,這樣找下去,就算找到了,天大概也亮了。
雞啼聲一嘹亮,晨鐘也響了,端木紫睡了一夜好覺,精神飽滿地坐在床上伸懶腰。
門聲咿呀一聲,見牧風兒打門外進來,她張著惺松睡眼很驚訝地問道︰「「你」起得比我還早呀!」
以為可以再也不用看到她那張臉了。
哼,她可真是聲音宏亮,神采奕奕呀!
哪像他累了一整個晚上,什麼也沒找到,只是多了兩只貓熊眼,還有一肚子的窩囊氣。
「不是起得早,是睡得晚!」說完,咚一聲,累倒在床上。
「「你」一個晚上都在忙什麼?」該不會昨夜里趁她睡著了,對她做了什麼吧?難怪早上起床,隔在中間的棉被亂七八糟的,該給「她」兩掌的!
然而早已累躺在床上的牧風兒,全身抽不出一絲力氣來回答她的質詢。一心掛念著沒尋獲的寶典肚兜。
既然不在曬衣場上,那麼一定是她穿在身上,一定是的。
他拼命睜開兩只沉重的眼皮,虎視眺耽地瞪視她的前胸,像餓狼般盯著眼前的食物。
「喂,牧風兒「你」想干什麼?」
「我想剝了你的衣服!」他累得開始胡言亂語,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
端木紫不客氣地丟下一句話。「「你」別太過分啊!」兩手護著胸部,仿佛此刻的她什麼也沒穿似的。
「過分?誰過分啊,我就是太君子了。」
如果他現在還有多余的力氣「一定撲上去,剝光她的衣服,看看那一件令他昨夜里筋疲力竭的肚兜在不在她身上?
只是,太困了,心有余力不足,腦子已經無法指揮他的肢體了,終于癱倒在床上,一切就等到唾醒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