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叮吁「她」︰「離慕容師妹遠一點!」
為什麼呢?那姑娘倒也挺可人的,雖然頭顱稍稍大了點。思付之余,才發現她又主動拉他的手,這婆娘作風真是大膽。
他盯著那一只白皙柔細的女敕白五指,拉扯住另一只粗黑有力的手掌,怎麼看都不對勁,遂反手抓住她的手背,輕柔的膚觸,令他忘了纏人的裙擺,一個不慎就踩在腳底了。
「啊——」他的身體如大樹傾倒般地壓向端木紫嬌小的背部。
當她回頭,已來不及逃了!
「哇,「你」好重喔!」她的慘叫聲像被壓扁了!
在端木紫帶他認識過禪室、誦課廳、灶房、食堂以及她最心愛的小黃狗之後,他才驚察原來峨嵋寺只是個又窮又破的尼姑庵,而庵里面除了妙蓮師太及幾個輩分較長的師太是真正剃度為尼外,其余的女弟子們全是帶發修行,很怪異的尼姑庵。
這樣也好,他大可安心自己絕對不會成為歷史上頭一號男扮女裝的尼姑。
至于峨嵋寺的首要戒律,也是她們日常奉為圭臬的修行準則,簡單地說,只有四個字,「憎恨男人」。
必于這一點,端木紫可是實行得非常徹底,就算不是全底第一名,最少也是探花或榜眼的水準,從兩人見面那一晚就看得出來了。而且那四個字對于她的性格養成影響深遠,他可是領教過的,幸虧他機智過人,利用男扮女裝才能近得了她的身,否則想取得「凌波寶典」,下輩子投胎當姑娘再說吧。
兩人遛達了一大圈,渾身汗流俠背地歇在洗衣的溪流旁,端木紫大喊熱昏了,驀然揭開衣襟,突發奇想地邀他一同戲水清涼一下。
嚇得他連忙按住她行將月兌去的衣襟。「我先問你,如果,只是如果而已,萬一你不小心讓一個男人親眼目睹到你一絲不掛的身體,你會對那個男人怎樣?」
「那個男人有兩種下場。」她撥去牧風兒的手,神情倒是輕松。
他可緊張了。「哪兩種?」不管是哪兩種,很有可能是他以後要面對的。
「如果那個男人是個正人君子,算他好運,撿到我這塊寶。」端木紫的手指隨意地指向「她」,教「她」心虛。「那就麻煩他托人來下聘,再擇個黃道吉日,娶我過門!」
「啊,這麼嚴重。」
端木紫兩眼一瞪,朱唇微翹。「他總得為我的貞節負責吧。」
天啊!娶她?!這簡直是處罰,那他寧願當個壞男人。
「那另外一種呢?」還有什麼酷刑比娶她更可怕呢?
端木紫倏地揪出兩根指頭,眼歪嘴斜的,一臉狠勁。「那麼……那個人的命運將會很悲慘,最少他的兩只眼楮肯定保不住;因為它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她的兩只魔爪,在空中作勢亂抓。
牧風兒下意識地護住眼楮,瞧她那副冷酷無情的恐怖模樣,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那你還是別月兌衣服。」他可沒興趣看她那副發育不良的棵體。
端木紫突然笑了起來。「「你」又不是男人!,怕什麼?」
說的也是,他太敏感了,緊張什麼嘛?他現在是女兒身,又不是男兒郎,既然端木紫敢月兌,他為何不敢看呢?
就在端木紫掀開衣襟,香肩半露時,他的良心開始不安起來,倏地轉頭,腦子里又浮起一個念頭,萬一東窗事發呢?
自己只是想偷件肚兜兒而已嘛,犯不著冒著雙眼失明的危險或連累自己非娶她不可的悲慘命運,被迫去欣賞她那不值一看的,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傻瓜才會做。
連忙一邊搗著眼,一邊催她穿好衣服。
「為了你好,麻煩你快把衣服穿好,免得將來後悔。」
「嘆,只是泡個水而已,沒那麼嚴重吧。」她不明所以,執意要月兌衣下水。
「我說不行就不行!」,
她的衣襟一掀,旋即遭他覆上,表情嚴肅又認真。
本以為會嚇唬得她縮手作罷,沒料到反激得她非月兌不可。
「都是女孩子有什麼關系,「你」有的我也有啊!」她以為那牧風兒是羞赧而已。
嚇!沒見過這麼暴露狂的姑娘家。
兩個人四只手你來我往地在她的胸前掙扎半天,難分難解,那件上衣襟都快被扯破了。
突然,一個不小心。「啊!」一聲驚吼。
他剛剛好像掐到端、木紫的「橙子」了。嚇得他膛目結舌,不敢再亂動,極力克制雄性本能的反應,以免泄漏了身份。
哇,原來女人身上的「橙子」比他裝上去的橙子要柔軟許多了,軟綿綿的,感覺像天上的雲朵,還滿好模的!心中小鹿蹦蹦亂跳,渾身僵直,不敢妄動。
「「你」怎麼了?」她倒像個沒事人。
他發誓絕對不是故意要去踫她那里,真的是不小心的!
但是嘴里一句話也吐不出來,卻直盯著她胸口上的兩顆小「橙子」,看得直吞口水。
「我覺得口干舌燥。」下半身好像有股蠢蠢欲動的。
不會吧,自己的身體居然會對眼前這副不成熟的小蜜桃有感覺?
見「她」突然住手不再和她爭強,整個人突然像靈魂出竅似地呆望著她的胸口,端木紫以為自己的行為嚇到這個新來的小師妹了。
「「你」是口渴了吧?」
他根本沒听進她的話,拼命用盡全身的力量,強迫自己的視線轉離開她的胸前。天啊,那惡婆娘不凶的時候,還真像個溫柔的女人,尤其那對滴溜溜的黑瞳,澄澈清亮得像個純潔的天使。
「我也覺得口渴了。」她東張西望地尋找山泉水。「你」等我一下!」她的人影閃進林子里,消失不見了。
牧風兒見她走遠,才吐出一口憋住的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像癱了一般。
罷才真是太危險了,幸虧端木紫沒發現他身體的變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他倒是被自己的身體狠狠地嚇出了一身冷汗來。沒多久,端木紫回來了,雙手圍成碗形,捧著山泉,吆喝著「她」快過去喝,免得山泉水都要漏光了。
其實,他哪是口渴,是身體在渴還差不多。
她高捧起手里的山泉欲灌入他的嘴里,可是他太高了,嘴巴長在她的頭頂上,如何灌得進去呢?
于是牧風兒只好蹲下來,張大眼楮和嘴巴,等著她將水灌入,他突然覺得這樣的舉動,好像一場儀式,像關外某個族群的成親禮。
「很少姑娘長得像「你」這樣又高又壯的。」她稱贊著「她」的手長腳長。
他瞅著她靈巧的五官,看得出神,忘了嘴巴內盛滿了山泉水,自顧開口辯解。「你不會以為我是男人吧——」任嘴里的水噴出來,還噴得她滿頭滿臉,她也不動怒,完全不像他先前認識的端木紫。
清清朗朗的笑聲,像絲竹之音。「當然不會哎,男人都很討人厭的,我前些天夜里才踫到一個。」
他被剩下那點沒噴完的山泉給嗆到了,咳嗽不止。
她說的那一個,不就是他嗎?這個死丫頭競罵他是討人厭的男人,在九牧門里,他可是人見人愛的少門主,紅得很呢!
「那你覺得我會討人厭嗎?」他不確定自己為何會有此一問。
她毫不思索地回說︰「不會啊,「你」又不是男人!」一臉笑展似綻開的蓮花,搖曳生姿。
嘿嘿,是啊,他擔什麼心,怎麼老忘了此刻的身份呢!他應該入境隨俗,跟著端木紫一起批評男人才對。
「是呀,我又不是那些一年半載不洗澡的臭男人。」好像在罵自己!
她好奇地問道︰「那「你」多久洗一次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