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用撞人,而且,還讓她跌個四腳朝天!「這很惡劣耶!」安孝文這麼做,實在堪稱是惡霸行為。
「我知道。」而且,他做的惡劣事還不只如此。「我還嬉皮笑臉的嘲笑她胖,把她貶得跟一頭豬沒什麼兩樣。」安孝文全招了,他這不是在懺悔,而是在回憶自己做過什麼。
人說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不能連自己做過什麼都還搞不清楚就上戰場打仗。
一听完安孝文的所做所為之後,左承陽立刻搖頭嘆息。「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放棄什麼?」
「放棄把這女人把上手呀!」左承陽的手指點著放在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有一張圓敦敦的臉,活像是和善的笑彌勒。
唉!這女孩縱使脾氣再好,也不可能愛上一個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的男人吧!
但,安孝文卻不這麼想。
「我才不放棄。」
「不放棄?不放棄,難道你真要去踫釘子才甘心啊?!嘿!你該不會以為你把人家貶得那麼慘,她還會喜歡上你,願意跟你有一腿吧?!」
安孝文露齒一笑。
嗯!他的確是有此打算。
「這資料我拿走了。」他還趕著去奇林貨運應征工作呢!
第三章
盈美發誓,她真的見過這個男人,因為,今天早上她連遇上他兩次,第一次,他扮演負心漢的角色;第二次,他演個地痞流氓兼無賴,不只搶她的計程車,他還惡劣地撞開她,讓她跌了個四腳朝天,為此,就算他那張臉化成灰她都認得,只是,這人的厚顏無恥是不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啊?!
瞧瞧!他邁著自以為瀟灑的步伐朝她走來,臉上還掛著無恥的笑容呢!
怎麼?才不過短短兩、三個鐘頭,他不會那麼健忘的忘了她是誰了吧?盈美寒著臉,瞪著安孝文。
安孝文就像是不曾見過盈美似的,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前來應征。
「我們公司不缺人。」盈美看都不看他的履歷一眼,食指一伸,將擱在她前面的紙張推回去還給他。
她對他的態度比起他早上的惡行算是好的了,如果他夠識相,他就該模模鼻子走人。別淨杵在她面前礙眼。
「小姐,你先別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是我的履歷表,你行個好,使個方便,給我個機會行不行?」他軟語相求。
那模樣之有禮、那姿態之謙沖,要不是盈美早見過他是什麼德行,她還真會被他和善的表相給唬弄了。
「不行!」她斷然拒絕。「我們公司不缺人——」
「小姐,容我冒昧地問你一句,你是人事室的職員嗎?」
「不是。」
「不是,那你怎麼知道你們公司不缺人?」他要來之前,明明打電話讓他的好友替他打通關節,硬逼奇林貨運賣個人情給橫山產物,暫時安個閑差給他的。只是,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他進來奇林的第一關便遇到他的克星。
他跟楊盈美鐵定是八字犯沖,要不然,怎麼他一遇到她便接二連三地不順,瞧!他一來奇林,她就在大門口等著他。
打死他,他都不信她是總機或是招待。
因為,當總機或招待的人多少需要幾分姿色,而楊盈美的長相雖然不差,五官清秀靈動,但就是身材可怕了些。
「你們公司的總機呢?」安孝文不想跟她噦唆,打算直接找總機小姐。
他想,若再跟楊盈美耗下去,他八輩子都等不到進奇林的機會。
「上頭找她去交代事情。」盈美很順得接口,而後,隨即一愣,咦?不對啊!他怎麼知道她不是總機?!
她疑惑的直瞪著安孝文,嘴巴蠕動著。
「你別問。」安孝文知道她要問什麼,但他天生嘴巴壞,怕她一問,他會控制不了自己的賤嘴,忍不住說話損她,屆時,壞了他的計劃那就大大不好了。
他的模樣怪里怪氣又神氣巴拉的,哼!他狂什麼狂呀?不問就不問,誰希罕跟他說話了!
盈美頭一別,下巴抬得高高的,也學他的神氣模樣。
盈美沒想到安孝文真成了她的同事。
那個痞子也不知道是走什麼狗屎運,一來應征,本來沒有缺的職務卻臨時出缺,硬是讓他補了進來,現在他們兩人就同在一層樓工作,盈美一抬頭就能看見那個痞子在笑。
瞧!他這會兒不是又站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招蜂引蝶了!
一群女同事圍著安孝文說說笑笑的,活像公司請他們來上班不是來工作,而是來說話聊天的,而最最不要臉的人就數安孝文。奇怪了,他不是新進員工嗎?那他怎麼不懂什麼叫做謙虛呢?進公司不到一天,卻像是跟每個人都很熟似的,跟每個人都聊得眉飛色舞,而且,大伙被他這麼一哄,還起哄的說要替他辦迎新活動呢!
而迎新地點就在頂豐棧。
有沒有搞錯啊?那里連一杯小珍女乃都要花上一百八十塊的新台幣,在那里辦迎新,豈不是要她的荷包大出血?
不去!盈美在心里打定主意,絕對不花一毛錢去請那個大豬頭吃飯。
開什麼玩笑!想當初她進奇林的時候,公司的同事不過是叫了一些茶點、一些飲料,大伙聚一聚,然後再鬧一鬧她,順便調查一下她的家世背景,說一些三姑六婆才聊的閑話;憑什麼這個豬頭一來,她就得請他去頂豐棧。
不去,她死都不去。
盈美的頭搖得都快斷了。
「交錢。」
可盈美才打定主意,一只不識相的手臂便橫了過來,手臂的主人手掌還是向上的呢!
盈美看著那修長得像是鋼琴家才有的手指頭,兩道眉皺得跟兩座小山似的。她心忖,交錢?叫她交什麼錢啊?
她抬起頭瞪著他。
安孝文臉上依舊嬉笑著。「我們今天要去頂豐棧。」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自以為瀟灑的站著三七步,一雙桃花眼飄向盈美。
要是以往,盈美的三魂七魄不立即讓他勾去三魂六魄才怪,但經過早上那場計程車爭奪戰後,盈美無異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的美色魅惑不了她的眼,他的強健體格無法迷亂她的心,她只當他是妖魔鬼怪,恨不得他速速離去。
只可惜她今天早上出門時,沒把鹽巴帶在身上,要不然,這會兒她就可以拿來降妖伏魔了。
而此時,既然無法降妖伏魔,那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對他來個冷臉相待。
「我不去。」盈美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地拒絕參加他的迎新會。
「大伙要為我辦迎新活動。」他怕她不知道他們去頂豐棧是為了什麼,于是趕緊加強補述。
「我跟你又不熟,干嘛為你迎新?」
「就是不熟所以才要去咩!來,乖,听話。」他以手掌拍拍她的手背。
奇怪!他在做什麼?干嘛拍她的手!
盈美瞪著他看,像是對待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提防著他。而安孝文卻冷不防的抽走盈美的包包。
「喂喂喂!你想干嘛?」孟美站起來,踮高腳尖想搶回她的東西,無奈她足足比安孝文矮了一個頭都不只,踮高腳尖只是突顯自己的手短腳短之外,她什麼也撈不到。
安孝文從她的皮包里抽走一張一千元的新台幣。
盈美臉上的血色急速退去。
「你在干什麼?強盜劫匪都沒你來得惡霸,還我錢來!」盈美不停的跳著,想搶回她的新台幣。
安孝文左閃右躲地避開她,就是不把錢還給盈美。「這是迎新費用,每個人都要交的。」
「我都說我不去了。」
「不行不去。」他進奇林的目的就是為了她,她不去,那他還有什麼搞頭?「每個人都要參加,誰都不準不去。」他的能度比惡霸還囂張,拿了她的錢就去交給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