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了女人對他痴迷的模樣,冷仲幽知道無雙的眼神代表著什麼。
「你愛上我了!?」
她倒抽了口氣。「沒有。」不可能有。「我最討厭的人是你,我不可能愛上你。」她是在反駁他,同時也在警告自己,冷仲幽不是她愛得起的男人。
「你說謊。」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他的手直指她的心髒。「你的心在狂跳,你酡紅的兩頰,你心滿滿的都是我,對不對?」
「你胡說,胡說。」無雙大聲的打斷他的狂妄。他怎能……怎能這麼說她呢?!她才不會喜歡上一個視女人為玩物,玩弄女人于股掌間的男人,不會,不會的。
「既然不會,那麼你看見我為什麼想逃?」
「因為──」她為難的咽了口口水。「因為,我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他追問她。
她的目光回避掉他眼里的追問。
因為,她一看到他,她便會憶起他與瓶兒歡愛的那一幕;那一幕,確實讓她的心喘不過氣來,揪痛的難受。她的肩蹙攏起來,莫名地擰痛了他的心。
「無雙。」他輕柔的叫喚她。
她心悸地回眸,望著他。他與她四目交會,鼻息相混。他的手輕輕的捧起她的臉,吻淺淺的落下。打從他輕柔的叫喚她的名時,無雙便注定了今晚得沈淪。她不曉得自己將心擱在他身上有多久了,她只知道自己在撞見了稍早那一幕後,她的心便揪得難受。
「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她明明抗拒著他,不讓心失落;然而他卻像只獵豹,緊盯住獵物後,便不輕易放棄。
他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肩胛上,重重的啃咬她如凝脂般的雪膚。她痛呼出聲。
「這樣,你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痛。」他粗嗄的回答她,答案令她的心揪得老緊。
她痴迷的眼望向他的狂亂。她不信以冷仲幽的冷傲,他會曉得什麼叫做「愛」。但,此時此刻,在他的狂亂里,卻無庸置疑的顯現出這些日子,她的確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倏然,他的吻攫住她的唇。他狂暴地吸吮她紅灩灩的柔軟。「不準你在這個時候想別的人。」他霸道的想控制她的思緒。「此時此刻,你的心、你的人只能屬于我。」
他對她的佔有欲顯而易見。不為一生一世,而為了此時此刻的這一句話,無雙便感動得莫名。這個倨傲的男人呵,他隨隨便便一句甜言蜜語、專制霸道的話便可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心。無雙將手盤上他的頸子,熱烈的響應他的吻。今夜,就此一次,她將自己沈淪在里,她今晚是他冷仲幽的女奴,是他的奴隸,不是無雙郡主,不是陸王府的大小姐。
冷仲幽抱著她走出水面,將她放在草地上,雙手挑開她的衣扣,纏綿的吻隨著雙手緩緩而下……無雙扣住他急躁的手。「求你,別在這里。」「這麼晚了,沒人會來。」他在她頸間印上他的吻。他要在這里解決他的,他不想抱著無雙走那麼長的一段路,讓無雙有機會反悔。說實在的,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剛剛他專制的口吻全是裝出來的,其實他剛剛多怕無雙會抗拒他,不愛他。現在無雙是軟化了態度,但他還是會怕她的不抗拒是因為……今晚的月色太美,這兒的氣氛太好……總之,可能是這里的情境美化了他在無雙心中的印象,所以無雙才會應允了他。他不想錯失這一次接會。他不想讓她再從他手里逃月兌。他要她。他的手急躁的解下她的抹胸,任無雙的曲線暴露在他沉著的呼吸下。她好美、好美,美得好似虛幻一般。冷仲幽不確定的伸出手,探向那完美的軀體;觸著真實的,他的手便沈溺地在她身上游移著,再也不願放開。而月光下,無人私語的夜里,這兩顆心正纏綿。
無雙側著身子,看著冷仲幽的側臉。時至今日,她頭一回正視他的容顏。現在,她才知道她委身兩回的男人,有著一張極好看的臉。他的臉或許過于削瘦,但有稜有角的線條卻將他刻畫得比一般男子更吸引人。就是這樣惑人的面貌,所以才有女人前僕後繼,不怕被他遺棄的追隨著他,只盼能得到他一夜的疼寵。而她,曾經信誓旦旦的說這一生,她絕不被冷仲幽給迷惑,然而,現在她卻不知廉恥的躺在這兒探求他的愛。她真是墮落了……無雙別過臉,不再看他。
說過了,只許一回,便不許自己再迷戀他的目光,現在她該離開,不能再眷戀才是。
無雙搜尋著自己的衣裳,找到後,便想起身。而這一動,卻發現他的手橫放在她的腰上。無雙輕柔的拿開他的手,但甫才拿開,他一個轉身,又將手放在她身上;她再將他的手移開,才一眨眼,他的手又回到她的身上。想是他太習慣有女人在他身旁,所以就連睡夢中,他都習慣抱著女人入睡。幽幽的,她嘆了一口氣,莫可奈何下,她找了屬于他的衣裳,她小心翼翼的用他的衣衫代替她,讓他抱著睡。而她,坐直了身子,想穿上她的衣服。驀然,一個身影推倒了她,覆上了她的身子。無雙的眼迎向一雙憤怒的眼。
「誰許你離開的!?」他啞著嗓音質問她。
在歡愛過後,他閉起雙眼卻不敢真正入睡。
他怕她又像上一次那樣,趁著他入睡,便悄悄的離開了。
而事實就如他所料,她果真又想再一次的遺棄他,偷偷的離去。
「你從不留女人在你身邊過夜的,不是嗎?」
「你是個例外。」他霸氣卻溫柔的聲音回蕩在她周身。
如果這是個謊言,那一定是他說的最真的一次。
「你不相信?」
她的眼直直的望向他。「不是不信,而是事實與你的話有所差距。」
「你說的是瓶兒?」
無雙不語。說了,回答了,不就代表她真的在乎他的事,所以留心他的一切,而現在更是在跟他的女人爭風吃醋。
「你好傻。」他輕輕的撥開覆在她頰旁的絲絲秀發。「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留下瓶兒?」他低頭啃咬著她的耳垂,低低的在她耳邊呢喃著。「那是為了你呀;為了忘掉你,所以找拿瓶兒來填補對你的思念。」
她瞅著眼,定定的望著他一張一合的嘴,直到他的嘴角泛著笑,同她說︰「我喜歡你,真心的喜歡你。」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
無雙回他一個笑。「會多久?你的愛、你的喜歡可以持續多久?」她早听聞過他的風流帳史,她陸無雙自覺得自己沒那個能力能拴得住這顆多情的心。
冷仲幽的笑臉僵硬掉了。「你是在跟我討承諾嗎?」承諾他會愛她一生一世,承諾他冷仲幽這一輩子只要她一個陸無雙,是嗎?
無雙失笑地搖搖頭。「不是。」對一個有心背叛的人,要了承諾又如何?他若真心想背叛,空口無憑的承諾只是一時的甜言蜜語,真信了,是她傻。「我不會像玩兒戲似的跟你要承諾。」
冷仲幽的心無端的被刺痛。沒想到,她是個不要承諾的女人;這是不是代表──她根本就不愛他,剛剛的那一場歡愛,只是個交易!?冷仲幽的眼危險的瞇成兩直線,他的手圍繞著她須邊的秀發。「告訴我,不要承諾的你,要的是什麼?」
「幫我一個忙。」她開口請求了。
罷剛的那一場歡愛,果真只是個交易。她拿她的來交換地想要的一切。他甚至多疑的開始懷疑,今晚的一切,是不是她怖的局,是故意引他入甕的陷阱。他的眼倏然轉冷,定定的鎖在無雙的眼瞳深處。太清澄了、太無畏了;一個說謊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清澄且無畏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