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水家明珠 第24頁

作者︰單煒晴

額上包裹著白色的布條,繞著她的小腦袋轉了幾圈,模樣煞是可憐,至于她的左臉……

「該死!」一想到她在自己的面前被打傷,滄瀾忍不住低咒。

「唔……」她發出痛吟,因為他攤開擰濕的布蓋上她被打腫的臉頰。

眉心一緊,他放軟聲說︰「忍著點。」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又……不是你疼。」細皮女敕肉的她只是一個巴掌就能讓她痛得要命,像他這種皮粗肉厚的粗人哪懂。

「還能說話就沒問題了。」他的話刺耳,但手勁很輕柔。

「哼!」水珍珠不悅的哼了哼。

滄瀾一手擱在她的腰際,另一手替她理了理衣襟,順順發絲。

「我想上岸。」掉進海水里讓她的頭發又濕又黏。

「嗯。」他頭一次沒反駁。

「要靠岸了?」水珍珠忙問。

「船的損害不輕,船上的水也被拿來滅火,勢必得靠岸。」是他大意才會遇襲,不過眼下他也希望能上岸,至少找到好一點的藥材,讓她臉上的傷好了之後能不留疤痕。

「所以我們要去偽城了?」她不敢相信好運來得如此突然。

「如你所願。」

聞言,水珍珠笑得合不攏嘴,臉上的腫痛仿佛好了大半。

「你不擔心臉上留疤?」一直沒見她提起過,連莫伯在替她上藥包扎時,她亦沒過問。

誰說她不擔心,就是因為擔心才不照鏡嘛。

「我有瑕瑜膏,不怕不怕。」那可是治疤的上等藥材,倘若連瑕瑜膏都無法消疤,她可能會崩潰。

雖沒有四妹水綺羅那般病態的在乎自己的外貌,不過身為艷府水家的女兒,她愛美的程度比起其他人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她才會致力于研究治疤的藥,瑕瑜膏可是她的新學結晶。

「既然那麼有效,你何不方才就抹?」

「那是治疤不是療傷。」她總要等傷口好了才開始涂。

「總之,你確定沒事就好。」他原本還擔心受了傷的她會難過疤痕的事,尤其是傷在臉上。

他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水珍珠一手捂著臉上的布,在他的懷中轉了半圈,面對著他。

「怎麼,你擔心我?」

他沒有避開她的眼,亦沒給她答案。

擔心她?在她掉落海中的那一瞬間,他可不只是擔心而已——

他深深地害怕失去她。

當心中的恐懼緊緊虜獲住自己,滄瀾二話不說將她擁進懷里,唯有如此靠近,再更靠近,他才能感受到她還在,還在他身旁觸手可及的距離。

「還好你沒事。」

他顫抖著。

她清楚的感覺到這個抱著她的男人正在發抖。

酸疼的兩只藕臂好輕好輕的抱住了他,水珍珠若有似無的拍撫著他。

他……是因為她而顫抖嗎?她可以這樣想吧!

心中洋溢的暖流沖淡了適才的恐懼不安,他的在意令她宛如漫步在雲端般如夢似幻。

「以後不準你隨意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即使抱得再緊,他仍無法忘記稍早的景象。

那一瞬間,他以為她倒臥在血泊中,已經沒有呼吸時,連自己的心跳仿佛也停止。

他才知道她在心中佔據了多大的位置。

他不能失去她。

滄瀾的話听在她耳中,讓她一陣竊喜。

「我沒事。」水珍珠笑得甜美,卻沒讓他看見。

呵,他是在乎她的。

了解這點,她已經很滿足了。

***獨家制作***bbs.***

水珍珠的頭上仍裹著白布條,帶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淒美情調。

老喬在旁替她撐著傘,老崔則搧著扇,她倚在船舷邊眺望著遠方。

那兒有個黑點。

是偽城。

「姑娘,該上莫伯哪擦藥了。」老喬用衣袖擦拭著滑落的汗水,邊提醒她。

打從水珍珠上船之後,伺候她的工作不知何時全落在老喬身上,而老崔則是看不下去才幫忙,久了,他們的工作由清掃晉升為跟在水珍珠身旁,只要她渴了便上茶,熱了就搧涼,怕曬著還得替她打傘。

「再等會兒。」水珍珠沒有移開目光,凝視著距離尚且遙遠的偽城,「反正都快上岸了,等上岸了再找大夫也行。」

終于到了。

也許她該慶幸踫上那群似是來尋仇的海寇,她才能在不算太久的時日抵達偽城。

雖然……她臉上的淤紫還沒褪,額上的傷疤也大得嚇人。

一想到前幾日不小心透過海面反射看到自己的模樣,水珍珠心情沉重不已。

她萬分寶貝的一張臉幾乎給毀了大半,雖說在那場兩船相爭的戰役中沒受重傷已算福大命大,但她的臉才是最重要的呀!毀了一張臉她該如何回到艷府水家?她疼得要命,但是為了盡快恢復一張白皙無暇的麗容,所有的痛都不算什麼,她可以忍耐。

「離靠岸還早。」滄瀾不知何時接過老喬的傘,站到她身側。

「傘太高了。」個頭高出她許多的滄瀾撐傘,反而讓她曬到陽光。

不然他以為干嘛不給瘦高的老崔撐傘,而要老喬幫她?就是因為老喬的身高和她差不多嘛。

斜睞了她一眼,滄瀾沒說話,傘也沒降低,人倒是往前幾步站在可以替她遮住陽光的位置。

「這樣好多了。」水珍珠嬌哼,面向前方的小臉,因他的體貼染上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

「為何不乖乖上莫伯那兒擦藥?」知道她很在意臉上的於紫,滄瀾頗為不悅的問。

一提起臉上的傷,水珍珠的心情便惡劣了起來。

「擦了那麼多也不見得會好。」她半是賭氣的口吻,可瑕瑜膏擦得比以往更勤快。

「所以你該去擦藥了。」扣著她的下顎,滄瀾細細看著她原本腫脹的左臉,也不知是否真為瑕瑜膏的功效,她的臉消腫不少,雖然青紫還未完全褪去,但情況已經比前些日子剛被打的時候好多了。

看著她臉上的傷,瀾滄心里的怒火又燃起,直想將日子倒回前幾日,痛宰仇家一頓。

「我剛剛擦過瑕瑜膏了。」藥再晚擦都無所謂,反正她每隔一刻鐘就會抹瑕瑜膏。

「我是說你的額頭。」那麼大的口子,是被木屑的碎片給劃傷,為了確保傷口里沒有碎屑,清理時特別仔細,加上泡過海水的疼痛,她卻半聲也不吭,比男人還要有勇氣。

說她好強高傲一點也沒錯,可他看了也心疼。

要是以前的她,听見這種帶有命令意味的語氣,絕對像貓被踩著尾巴,豎起全身的毛準備對抗外敵,如今知道他是在意自己的,媚眼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她順勢窩進他懷中,仰起小頭顱,唇角勾起最美,也只為他一人展現的微笑,準備好好逗他一番。

「我傷成這樣,你不喜歡我了?」

不喜歡她?疼她寵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她。

「我只是要你去擦藥。」滄瀾沒有被她的話牽著走,重申自己的意思。

絕美的笑容一垮,她試著模仿三妹在受了委屈或做錯事想逃罪的無辜神情,明媚的大眼泛起水霧,粉女敕的唇兒微微顫抖著。

「所以說你是嫌我丑了……」連聲音都帶點哭泣的顫音。

她從沒听他親口承認喜歡,雖然他的舉動和保護的意味明顯,但她想听,畢竟那種甜言蜜語幾次都不會膩的。

「我沒那個意思。」滄瀾的語氣義正詞嚴,沒發現她是假裝,手已經扶上她的頰邊隨時準備接住落下的淚。

「不然呢?你若不是嫌我丑了,又怎麼會擰著眉,仿佛見到我就跟見到鬼見愁一樣。」淚滴在眼眶里打轉,可怎麼也掉不出來,這等高竿的技巧絕對是承襲三妹來的。

說老實話,她當然也害怕臉上的傷治不好,就算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痕跡。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