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朱格言看她喘著氣跑過來,一靠近就小心地捧起她受傷的那只手憂心地看著。看她一張臉急得都快哭了,她內心過意不去,聲音訥訥地。
「哪會沒事!听阿姨說,你被面桿敲到時,整只手都腫了,還破皮流了好多血,她很擔心你骨頭碎了。到底醫生怎麼說?」
「真的沒事。沒傷到要害,過一陣子就會好。」她看著溫柔沒有表現出來,心里卻非常不高興嚴如玉每件事都要通知溫文。
「那你這陣子一定要好好休息哦。」溫柔看著她,又絮絮叨叨地叮嚀和交代了好多話。
朱格言默默地點頭。
溫柔安心了些,又突然想到什麼,這時才放開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我通知平二哥了,他還沒來嗎?」
「他去停車場了。」
溫柔松了口氣微笑道︰「他人真好。哎,要是被我哥知道你受傷了,我卻通知平二哥來接你,又要數落我一頓了。」
朱格言隱隱扯眉,沒有答腔。
溫柔抬眼望著她,陽光穿透朱格言白皙的肌膚,她的五官美麗精致得炫目,有時候連她都會著迷。
她瞥見附近幾個女孩子也正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她,而更多的時候,她們是一臉羞答答地看著朱格言,看起來像是誤會了什麼。
「嘻嘻,我看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這種時候她總是喜歡勾住朱格言的手臂,親昵地依靠著她。她突然笑了起來說︰「我們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很像一對?」
朱格言瞥她一眼,又看看附近的女生,早已習慣了溫柔的「小鳥依人」和外人曖昧的眼光,滿不在意地任她勾著。
「你回去上班吧,阿民要順便到我家拿面條。」
平家餛飩面一直都使用嚴家的手工面條,兩家從以前感情就很好。
溫柔也很清楚她和平民從小就認識,他們兩個人的相處就像哥兒們一樣,不同的是,朱格言比平民小了六歲,所以平民對她多了一份像照顧小妹妹般的感情,平民也知道朱格言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也許因此對她更有一種老母雞護小雞的心情吧。
「這樣啊,既然順路就讓他送你回去。」溫柔眯著眼楮笑,看起來像松了口氣。她一向很怕她哥哥生氣。
斑一那年她強拉著朱格言回家玩,當時絕對想不到她哥哥後來會愛上朱格言。
她的哥哥溫文是人中之龍,他像美麗的媽媽,有一張俊俏的臉龐,體格像父親帥氣挺拔,他聰明、心思敏捷更心高氣傲……
她卻永遠記得他和朱格言初見的那一幕──
那一天,她像現在一樣緊緊圈著朱格言的手臂,偎在她的懷里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當時正對朱格言說著她有一個好出色的哥哥,常常有女孩子在她家門口站崗,有一個女孩子特別好笑,竟然抱著棉被、拖著行李箱跑來要和哥哥同居,而哥哥甚至連看都沒看過她,卻被爸爸罵了一頓,說他招蜂引蝶,惹一堆爛桃花。
她正說到好笑的地方,整個人笑倒在朱格言的懷里,卻忽然出現一股力量把她從朱格言懷里拖出來,而且那股力量還猛推了朱格言一把!
她嚇了一跳,抬頭才發現是她哥哥,而哥哥正怒目瞪著朱格言。
那時候,朱格言的頭發比現在更短,從後面看上去完全是個男孩子的模樣,所以哥哥誤會了,以為她和男孩子在路上摟摟抱抱。
榜言並沒有怪哥哥,她的反應一如往常冷淡,反而是經過她解釋,哥哥才發現格言是女生。
她看見她一向英姿煥發,英明睿智,心高氣傲的哥哥和朱格言那雙深邃的眼楮對上了,他看清楚了朱格言,看著她如白瓷女圭女圭般白皙透亮的臉龐和立體的五官,頓時像失了魂、掉了魄,居然直盯著朱格言一臉發熱,連耳根子都紅了。
她後來回想,也許在這個時候,朱格言就已經徹底住進哥哥的心里去了。
她陪朱格言在醫院門口等平民開車出來,忍不住又想到哥哥在格言心里究竟佔了多少位置?
這些年來哥哥鍥而不舍追求她,為了她把辦公室留在家鄉,一有空就去看她,甚至現在面店生意一落千丈,哥哥還暗中付錢找人去吃那碗變得很難吃的面,這件事最近才被格言知道。
扮哥對她的真心,可曾感動過她?
「格言,你覺得我哥哥和平二哥,誰比較帥呀?」哥哥和平民同年,也曾經是同學,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從以前就不對盤,互相看彼此不順眼。
朱格言始終看著車道上來往的車輛,看見她熟悉的黑色休旅車開過來,停在面前,平民下了車。
她直接看著那張陽光般耀眼的臉龐說︰「都很丑。」
「你看著誰說丑?」平民裝出一雙凶目瞪她,卻轉眼給了溫柔滿滿的陽光笑容,「小柔特地來看這笨蛋啊?」
「平二哥,不好意思,剛才公司臨時有事,只好打電話請你先過來陪格言。」溫柔轉頭看向他,卻忍不住地臉紅。平民和哥哥都是很有存在感的男人,過于靠近實在有礙呼吸。
「哪里,都怪這笨蛋惹麻煩。」平民一只大掌蓋在朱格言的頭頂上,揉亂她一頭短發。
朱格言皺眉揮掉他的手,「小柔,謝謝你過來看我,你回去上班,我再跟你聯絡。」
「小柔怎麼回去?順便送你?」
「不用了,司機送我過來的。」溫柔回頭看一眼,溫家的司機已經把車子繞過來,停在一旁等候。「格言,我下了班再去找你,給你帶好吃的藍莓蛋糕過去。」
朱格言點點頭,看溫柔離開,才繞過車頭,大步走向駕駛座旁的位置,她才伸出手,就見一只大手已經過來幫她把車門拉開。
「笨蛋上車吧!」
「多事。」
頭頂一片暗影遮了陽光,朱格言沒有回頭,直接鑽入車內。
她才坐好就見他又湊過來,原來是要幫她系安全帶。只見他鑽入車內,拉著安全帶俯身貼近她,臉幾乎擦上她不見起伏的胸部。
「我沒手嗎?」她皺眉瞪著他。
「有人服務的時候,只需要說一聲‘謝謝’。不要連這個都要我教,笨蛋!」幫她系好安全帶,他「砰」地關上車門。
看起來他今天火氣很大……她瞅著他繞過車頭的高大身影,不經意瞥到幾個年輕女孩正眼楮發直地盯著他看,對著他那張俊朗的臉龐猛流口水。
她忽然想起剛才溫柔問她的話,平民和溫文誰比較帥……
直到他鑽進車內,抓著方向盤遠遠駛離車道,她從後視鏡還看得到那些女孩目送車子痴迷的目光,而平民就像往常一樣,從來都對這些仰慕的眼神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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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骨碎裂,真是厲害啊。」平民一邊開車,一邊哼道。
朱格言白他一眼,故意跟著說︰「我也覺得我很了不起,拍手來點掌聲吧?」
「還敢頂嘴!」平民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掄起拳頭往她額頭敲下去。「要是讓你外公知道你把 面棍拿來當凶器,看他不氣得從墳墓爬出來找你算帳!」
「又不是故意的。」
「你要不是故意的,我就跟著你姓!」
「少臭美,我才不想讓你入贅。」朱格言嗤聲道。
「你想我還不願意,照照鏡子吧!」平民立刻五爪下山,抓亂她一頭短發。
朱格言很習慣性地一拳揮過去,很用力地打在他胸膛上,她卻冷不防痛得眼淚差點噴出來。
平民低頭掃一眼她拿那只包裹紗布的左手打他,嘆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