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朝陽窒了窒。
她清楚的在這男人的眼里看到不悅。
很淺很淺,要是他有意隱瞞的話,應該是可以讓她看不出來,但他特意表現出來的原因,無非就是要她知道別在太歲頭上動土。
論氣勢,她居然比不上他。
「哼。」輕哼了聲,她扭頭掙月兌了他的手指。
她才不是怕他,是給他面子。水朝陽在心里為自己的退卻找解釋。
見她沒拒斥,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故意在她耳邊道︰「我本來還期待你反駁。」
水朝陽一雙媚眼轉向他,狐疑地望著。
「這樣我便有借口可以吻你。」假懲罰之名,行光明正大的吻她之實。
他笑得邪魅的臉距離她很近,水朝陽看得可清楚了。
她五官端正的俏臉一扭,「有差嗎?適才可沒見你客氣過。」這個蠻子做事哪還需要借口!
「說得也是。」他點點頭表示贊同,目光又盯著那張小嘴。
察覺他異樣的眼光,水朝陽直覺不對勁,「你要干嘛?」
他也不多廢話,重新扣住她的螓首,俯身再度吻了她。
可惡!
在她又被吻得昏頭轉向之前,腦海里清楚浮現這兩個字。
不知隔了多久,在她快缺氧腿軟時,他終于放開她。
「告訴我你的名字。」銳利的鷹眸望進她眼底,低醇的嗓音響起。
紅艷艷的水唇飽滿濕亮,她清楚自己現在的模樣看起來一定很糟糕,索性緊抿唇,抓住最後一絲自尊不放,冷著聲道︰「你們蠻子都是這麼不顧別人意願輕薄女子的嗎?」
「我說了,你是我的。」他的語氣令人听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話。
誰是他的?這等親密的話可是情人間用的,他哪里算得上她水朝陽的什麼人!
她挑高一眉,「我有婚約。」她就是听不慣他那自以為是的討厭語氣,所以隨口胡謅,想挫挫他的銳氣。
旭天曜眉間打上幾個皺痕,顯然對她的話很不高興。
婚約?
擰眉思索片刻,他做了決定。
「主子,現在該怎麼做?」一旁觀察著他臉色的青柳,見他表情有些眉目,遂開口問。
旭天曜收緊始終沒離開她腰間的手臂,朝她一笑。
「回長安京去。」
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水朝陽還這麼想著,就被他抱著以很快的速度在夜色中前進。
第2章(1)
經過黑衣人那麼一鬧,幾乎所有長安京的人都知道失蹤的是艷府水家大小姐──水朝陽。
當他們回到長安京外時,燈會已經結束,燈火卻沒熄滅,艷府水家除了派出艷城大部分的鏢師在尋人外,整個長安京的主要出口也被封住,所有人忙著尋找水朝陽的下落。
「主子,城門全都關上,沒有一個入口可通行。」打探完情形回來的青柳,將看到的情況報告給他知道。
水朝陽拍拍他圈著她不放的手臂,「放我下來吧。」
只要她去說,城門一定會打開。
覷了她一眼,他沒松開手的意思。
「主子,要破門而入嗎?」兀顏顯得興致勃勃。
「請別輕視長安京的城門好嗎。」水朝陽沒好氣的應了聲。
她是听過漠北的人個個人高馬大,孔武有力,但也不表示長安京的城門是隨便可以打開的,身為長安京的住民,她總要為這里的防衛能力口頭嘉勉一下。
「那種門,用不到主子,俺即可打開。」兀顏瞧著那道在他眼中沒啥用處的城門,表情只能用輕蔑來形容。
水朝陽同樣擺出不屑樣,但不屑的對象是兀顏。「要說打開,我也辦得到。」
「就憑你?」兀顏擺明了看輕她是個女人。
「不信?那要不要打賭?」嘴角勾起笑,她隱藏起明眸里的狡獪,狀似不在意的反問。
「怕你不成?俺跟你賭了!」兀顏輕易的就上了她的當。
「好,假如我輸了,這把彎刀二話不說還給你們。」美目輕睞,她又問︰「你的賭注呢?」
「要是你打得開城門,不論上刀山,下油鍋,俺可以替你完成一件事!」一听到可以贏回月牙,兀顏一口答應。
「成交。」水朝陽笑得甜蜜,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
「別鬧了。」抱著她,從頭到尾沒出聲的旭天曜,終于開口阻止他們沒意義的賭注。
「這是我跟他的賭注。」水朝陽才沒那麼輕易放棄到嘴邊的肉。
「主子,這件事請讓兀顏和這娘兒們私下解決。」兀顏也抗議。
青柳猛一拳揍在兀顏後腦,「笨!主子這是在替你解圍。」
開城門的方法多得是,只有兀顏這魯莽家伙才會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使用蠻力開門,想也知道那個嬌貴的姑娘不可能徒手開得了城門,定是有其它方法,主子才會阻止這場沒有勝算的賭注。
「娘兒們?誰準你這樣叫我的?」水朝陽對兀顏的稱呼很不滿意。
「娘兒們就是娘兒們,不然要怎麼叫?」兀顏這麼說純粹是性子單純沒有惡意。
水朝陽還想再說些什麼,說話權已被旭天曜搶走。
「用不著破門那麼麻煩,我們直接進去。」說完,他抱緊她,確保她不會掉下去之後,提氣一躍,很快翻過高聳的城牆。
青柳也跟進,而兀顏還在嘀嘀咕咕,是以慢了半拍。
進了長安京後他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在屋檐上飛奔疾走。
「喂,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用走的。」水朝陽拉扯他的衣袖,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她不能忍受讓人發現,堂堂一個艷城新選出來的美人兒,被人抱著在別人家的屋頂飛檐走壁。
她可是艷城的活招牌,不能有失禮教的行為發生。
旭天曜正眼也沒瞧她一眼,很快的將她帶回艷城築起的高台上,等站定後,才讓她下來。
「蠻子。」水朝陽氣悶的斜瞪他一眼。
「旭天曜。」那雙鐵臂從頭到尾沒離開過她縴細的柳腰,他隨意的掃了底下慌亂的人群一眼,才將視線調回那張小臉上,「我的名字,別再讓我听見你喊我蠻子。」
「我高興喊便喊。」遇上他,水朝陽發現自己很難保持冷靜,未經大腦的反抗總是早她的理智一步,先行月兌口而出。
他唇邊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想要我在這里吻你嗎?」
「你敢!」瞧,他光是一句話就能讓她失去沉著自若。
旭天曜挑起了眉,神情像在告訴她︰你說我敢不敢?
他絕對敢!對于這點,水朝陽沒有絲毫懷疑。贏不了對方又被吃得死死的,她只能忿忿的別過頭,不想再看他一眼。
夜風陣陣吹拂,吹動了他披散的金發,柔軟的發絲拂過她細致的臉龐。
癢癢的觸感,她伸手撥開。
「找到了!在上面!」忽然,有人這麼大喊。
身為當事者的兩人可能沒感覺,但水朝陽那張傾城艷麗的臉蛋,再加上旭天曜這個看上去完全就是個高大的漠北人,深邃的五官和那雙藍色的眼珠,一頭金發隨風飄揚,當然顯眼極了。
「把手拿開,這里是長安京,不是沒人的樹叢,一個姑娘家名節不能有任何污點。」雖然她早已過了適合嫁娶的年齡,也沒想過以後會嫁人,但代表著艷府水家,她就是不能破壞自己的形象。
「怕被你的未婚夫看到?」他的話里有絲不易察覺的不是滋味。
「是又如何?」她差點忘了自己說過的謊話,隨即反應道。
旭天曜沒說什麼,沉默的放開手。
水朝陽這才滿意的扯出笑臉。
底下的人忙碌的替他們架起梯子,讓他們從高台上下來。
這可讓水朝陽擰起了眉。
這些人也不看看她穿的是怎麼樣的衣服,要她從梯子爬下去能看嗎?給她一條繩子把她吊下去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