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小妾的貼身丫鬟剛好和唐老板家的丫鬟小薏認識的,小薏又對白老板有情,幾經挑撥之下,小薏就把小花正是「故人飯館」的神秘大廚的秘密說了出來。
白老板小妾有意讓唐老板介入此事,阻止小花和白禮讓來往,故意把秘密宣揚開來。
于是,白禮讓得知小花是「故人飯館」大廚,有意拉攏,早晚都纏著小花的消息沸沸騰騰地傳了出來,傳了幾天,終于也傳到唐本草耳里。他從「故人當鋪」沖了過來。
「小花呢?」
深夜,飯館已經關了門,鐵無心正在里面結帳,抬頭一見老板怒氣沖沖,低頭繼續撥著算盤。
「小花呢?」唐本草沖進廚房,里面燈火已熄,他又怒騰騰沖了出來,一掌拍在帳本上,「你耳聾啊!我問你小花呢?」
「老板,小花年紀也不小了,白老板正室未娶,難得他對小花動心,你就以嫁女兒的心態、,祝福兩人吧。」
砰!又一掌拍在帳本上。
「你說什麼混帳話!小花是我飯館里的鎮店之寶,你叫我把她嫁出去,還嫁到對面飯館去!你這混帳是不是對面飯館派來臥底的!」
鐵無心抬起頭,一臉平靜,絲毫沒被唐本草的大嗓門給嚇到,他只淡淡地說︰
「小花已經過了待嫁之齡,都二十有三了。她總是要嫁人,你不讓她嫁出去,難道你娶她?」
「我娶她有什麼不可以!」
「當然可以。」鐵無心頓時笑容滿面,熱心說道︰「老板,小花和白老板已經走了一陣子,應該快到家了,你快追上去吧。」
「鐵無心,你知道白禮讓對小花有企圖居然知情不報,這筆帳我回頭再跟你算!」
鐵掌櫃望著唐本草騰火似的背影,大跨步離去,低下頭來撥著算盤,喃喃道︰「我一直在撮合你跟小花在一起啊。早知道你這麼乾脆要娶小花,我早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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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滿月,萬里無雲,銀光水泄,星光點點,猶如白晝。
前方月下有兩人相伴而行,那形影看起來男子恭謙儒雅,女于溫良賢淑,好似一對結發多年的夫妻。
看來兩人頗有話聊,滔滔不絕談得天花亂墜、渾然忘我,到底在談些什麼……
「蟹的處理方法很多,可生烹、鹽藏、糟收、酒浸、醬汁浸、糖腌等,我想這些你都知道。宮里那一道『鏤金龍鳳蟹』,便是以酒浸處理,將蟹浸于酒中,飽飲酒汁,蟹醉而昏迷,食用之人反而神清氣爽。這道菜除了滋味鮮美,還講究觀賞價值,我听祖父提過,是以金鏤刻成龍鳳圖案裝飾在蟹殼之上。」
白禮讓喜愛美食,對各地美食佳肴也多有研究,踫上了她這廚師,兩人便有聊不完的美食經,尤其她的祖父曾是宮里第一御廚,對于宮內名菜,她能如數家珍,細說烹調方法和滋味,這是白禮讓在自家廚子里听不到的,所以他總抓著機會來問她。
「原來是醉蟹,以金鏤裝飾而得名。」如此他便了解了,笑而點頭,繼續問道︰「花姑娘,另外還有一道『金齋玉膾』,請教何為主料?」
「這也是宮中名菜,以鱸魚為主料,其魚質肉色白如玉,配以金黃色的蔬菜、果品而得其名。」他興致勃勃,她也不藏私,盡數相告,把他當志同道合談得來的朋友。
哼……教他做菜時,也不見她這麼多話!
「那麼魚戲——」
「白老板對菜色有疑問,詢問之人卻不是貴府的劉大廚子,居然是寒舍女僕!白老板如此看得起我家小花,真是愧不敢當啊!」唐本草譏刺嘲諷聲音從兩人後頭響起,而且特別靠近小花的耳朵。
一股熱氣就直接吹吐在她耳門,他的磨牙聲猶如魔音傳腦灌入她耳里,她的耳朵馬上轟隆作響,莫名地全身寒毛直豎。她皺著眉把頭偏開去。
「唐老板。」白禮讓轉身看見是唐本草,馬上有禮地拱手。
「不敢。」唐本草兩手一抱,隨即放下,硬是擠入兩人中間,把小花撞到一旁去,對著白禮讓皮笑肉不笑地冷道︰「百忙之中有勞白老板特地撥空送我家小花回來,感激不盡,多謝了!」
「哪里,花姑娘博學多聞,在下受益無窮。」
他瞪著白禮讓一張臉依然溫謙善良地微笑著。這只披著人皮的狐狸,有他在,他休想誘拐他家的笨小花!
「白老板,夜深了,在下就不請你到寒舍飲茶了。慢走!」他擋在小花面前,大袖一揮,瞪著白禮讓,等他滾。
花疏探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家門口。
「白老板,多謝你送我回來……」她往右移,唐本草就往右擋,她往左移,唐本草一腳就往左跨,存心和她作對似的。面前這堵牆如影隨形,最後她只能瞪著他的背。
「花姑娘,那麼改日再聊,你早點休息。唐老板,告辭了。」
「不遠送。」快滾!他抱起胸膛,瞪著一抹白色身影走遠了,最後消失在街角,依然余怒難消,一肚子火氣。「小花,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你解釋清楚——」
怒沖沖回過身來,身後早已沒了那朵小花兒影子,連個鬼影都不見。
原來花疏一見白禮讓離開,也轉身走進大門里去了。
晴空朗月下,獨留一根草在門口外,大街上騰著火氣……
「小花!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想想你支的是誰的薪餉!你要搞清楚我才是你的老板,不是那個姓白的!」
「小花!你要是讓我看見你再跟他靠近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花腿!」
第四章
其實兩人並不如外傳有過從甚密,或者白禮讓纏著她,欲將她從「故人飯館」挎走。
他們只是清晨在街上相遇,並肩而行,寒喧幾句;夜晚偶爾踫著,互相交換一些美食心得,他就一路順便送她回家。
兩人的關系,僅止于此而已。
「鬼才相信那家伙對你沒有企圖!他眼紅『故人飯館』生意好,想要來挖我牆腳,你這朵笨花還傻傻被他騙!」
花疏坐在茶桌前,打了個呵欠,揉了揉酸澀的眼楮,兩手繼續支著下巴,迷迷糊糊地听著老板的大吼大叫。
她是被小薏從床上挖起來,半拉半拖著到後堂老板平常休息的廳房來的。
一進廳房,她一見椅子就坐,一見茶桌就靠,半撐半睡,連小薏啥時離開都不知道。
她明天還得起個大早,哪像他大老板這麼好命,能睡到日上三竿。
她都說了,她跟白禮讓真的「清清白白」,她絕對「忠貞不二」,她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故人飯館」的事情來,難道還要她對「故人飯館」發誓不成?
話說回來,她也不過跟他簽了三年廚子約,又不是賣給他了。
她又打了個呵欠,半眯著睜不開的眼楮。
「老板,同樣的話我已經說了三天,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明天再繼續吧。」她真的需要休息了,而且她一直聞到陣陣酒味是怎麼回事?
她皺著鼻子,站起身,朝酒味濃厚的方向嗅過去,不小心卻撞上了一堵牆。
她張開眼楮,往上一看,找到酒氣來源。
唐本車比她高了一個頭,站在她的面前,抱著胸膛怒瞪著她。
「你又撞我干什麼?」
「對不起……」花疏往後退了一步,狐疑地望著他。
唐本草向來滴酒不沾,今天卻像被打翻的酒壇潑上身似的,一股子嗆人的濃酒味。
唐本草忽然拉住她,臉上怒意重,「姓白的連清晨也纏著你!你這丫頭現在才說!」
他以為只有夜晚飯館關門後,白禮讓會找她,現在每天親自到飯館去把她帶回來,沒想到他們還有「一大清早」!要不是她睡得迷糊,自己吐實,他還不知道有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