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是肺腑之言?」
「字句出自心肺。」
路清蓮心內別有憂慮,但到底已成夫妻,她也明白,今日走到這一步,是木已成舟,沒有退路。或許……她真是該讓步了,他到底也說了心儀于她的話呀!
路清蓮略有遲疑,終于才緩緩伸手攀上他的頸項,唇兒牽起一彎新月,聲音輕柔如水,「我寄真心與明月。隨君上窮碧落下黃泉,此心永不變……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本王心似你,如雙死鴛鴦,如同老梧桐,定與你恩愛白首,」李瑋握住她的手,她縴指溫軟滑膩,柔似無骨,路清蓮輕輕掙了一下,卻被他握得更緊。
恩愛白首……路清蓮心神蕩漾,嘴角抹上了甜膩的微笑。
李瑋眯眼將她凝視,她滿靨羞意,如同白天染了霞彩嬌美不可逼視,他溫柔地撫著嬌顫,低首吻上了她半啟的唇。
窗外銀光水泄,隨著庭院春花依香侵入簾里,究竟是花香稠郁,還是懷里輕顫人兒的芳醇氣息迷醉了他,已經難辨,他只想帶著她,與她跌墜進那神秘幽這的纏綿里……
李瑋抽掉她雲髻上的玉簪,在銀光下,她黑瀑般的長發流泄于繡枕上,襯出肌扁勝雪,白如凝脂。
「清蓮……你真似月兌塵仙子……」他只覺體內燃著一把野火,看她眼似柔醉朦朧,望進去有如藏著整個寰宇的日月星辰,只想讓他賦予更多熱情與纏綿!他幾乎急切地解去她的衣帶。
「王爺……」她還是黃花閨女,終究未經人事,讓他一下子褪去衣衫,赤果果被他看著,她心跳得仿佛要出了喉嚨,一雙顫巍巍的手拼命往胸口遮。
「我是你夫君,不是王爺,叫我的名字。」李瑋道。
「……瑋。」她眼兒含情甜似蜜,聲音又羞又細,想這一聲喚
得多需要勇氣。
「清蓮,你要迷煞我了!」李瑋拉開她半掩半遮的手,不禁忘情地以身體覆上她。
說是她迷煞他,卻是他一只勾魂眼勾去她整副心思,整個人,整顆心呀!路清蓮緩緩一嘆,那眼也柔,心也痴了,已經完全卸下心防,敞開心與身接納她的丈夫……
「緯……只顏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她凝望他,那低柔的語氣是多麼語重心長,只但願他能不辜負她的全心全意。
「能得你,白頭不相離。」他低語著深情與溫柔,將她嬌柔的身子擁抱得更緊,滾燙的肌膚交融糾纏,一股醉人的熱流竄的兩人全身,他在燎原的情火中與她會心一望,光影變幻間,她鮮潤的唇閃著一朵令人心悸而著迷的微笑……
他俯首,深深嚼飲她的甜蜜、她的迷人,同時,與她結為一體,沉浮于雲月,飛赴鳳凰樓……
★★★
曉色侵簾,窗兒外鳥啾啾,雞啼滿天。
柔風吹送花香氣,解人意,入了芙蓉帳簾。
一對「新人」猶在床,李瑋牽起妻子的手,見她白似皚雪的手腕竟有他用力過重留下的淤青指痕,眼底抹上心疼,輕輕為她揉撫。
他凝望妻子香甜的睡容,忍不往往她嫣紅唇兒偷了一個吻,這張嘴是多麼能言善道,這雙手又能診脈開單又能詩畫,這副嬌柔身子又是如此善解人意,這個柔美的小女人,如今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了。
李瑋心滿意足的揚起嘴角,在一床被下貼緊了她,牢牢的擁緊了她。
「嗯……」路清蓮輾轉醒來,悠悠地睜開眼楮,星眸半舒,卻霎時望進了一雙勾引人的迷人深眸,她兩頰嫣紅,星眸流轉,眼光中又是羞澀又是深情,「王爺。」
「本王喜歡听你叫名字。」他吻著她,大掌揉撫著她柔女敕的每一寸肌膚,連眼神也纏綿。
她粉頸染暈,低眉垂睫,羞得埋進他懷里,柔聲低語︰「王爺則再欺負清蓮了。」
李瑋嘴角勾起一抹甜意,「心頭的笑容,她嬌羞模樣真是惹他又愛又憐!他低首親吻她滑膩柔潤的肌膚,「清蓮,你是世間難得的珍品,是同于本主的瑰寶。」
「王爺……」路清蓮一臉熱,心慌意亂,眼看是早晨,實在……
房門外突然有敲門聲,趙暉在門外出聲,「王爺,官里有公公來報,皇上請王爺進宮一起。」
「父皇?」李瑋攢起眉頭。
「王爺,我幫你更衣。」路清蓮起身,正要下床,李瑋拉住了她。
「不用了,你再睡吧,本王回來以前,不許你下床。」李瑋又抱著她親吻了一回,才下床更衣離去。
路清蓮等到他走了,也下了床,一只小腳套進繡鞋里,起身到那台前坐下。她拿起梳子,對著一面妝鏡;只見那鏡中人兒,青絲七尺垂落,眼橫秋水黛眉清,朱唇帶笑,甜甜蜜蜜,面似桃花沐春風,盡是受寵過的痕跡……
「哎喲不得了,好大的膽子有人抗命哩!」荷兒端著一盆水進來,見她家小姐坐在鏡前出了神,大聲嚷嚷起來。
路清蓮狐疑地瞅她一眼,「你在說什麼?」
「王爺有令,命芮兒得看著小姐你,不不許下床!」芮兒把水盆擱下,手叉在腰上,故意瞪著眼兒,一臉凶路清蓮臉一紅,微微一笑,「別玩了,過來幫我梳頭。」
芮兒隨即笑吟吟,拿過梳子幫她家小姐的秀發,「小姐,我好久沒看你這樣笑過了,真是謝天謝地,現在我總算對夫人有所交代了。」
「芮兒,無論如何,你的行為不可取,下次不許再犯。」路清蓮對她正色悅道。
「原來小姐已經知道啦?」芮兒把粉舌一吐,早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她家小姐。
路清蓮轉頭凝望她,拉住她的手,聲音轉柔,「芮兒,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我並不怪你,但是你這麼做,已經傷害到燕公子,你知道嗎?」
芮兒點點頭,她也知道,不應該利用燕從雲對她家小姐愛慕的心思,來引起王爺的誤會,明知道她家小姐不可能愛上燕從雲,他是絕對沒有機會的,她還去撩撥他的心情,「芮兒知錯,一會兒馬上到燕府去道歉。」
路清蓮轉回身去,讓芮兒繼續幫她梳弄頭發,「我答應王爺、不再上燕府去,我想這樣比較好,只是我對弄兒實在過意不去,你要多幫我去陪陪她,若是有可能,你請她過府來坐,讓她出來走走也許比較好。」
燕弄兒便是燕從雲的妹妹,燕家只剩兄妹兩個,一個月前燕弄兒突然在燕府失蹤,數日後又突然在自己的房中被發現,其中完全沒有記憶,只是當她被貼身丫鬟發現的時候,身體赤果,只包著被單,沒有人知道發生過什麼事,但燕弄兒認為自己道人玷污,身子已經不潔,無顏再活下去,曾經一度尋死,被燕從雲大罵過一頓,後又以絕食方式自毀,燕從雲無奈,只好求助路清蓮,經過路清蓮日夜的陪伴與勸解,她才重新有一點求生的意志,只是她對自己那毫無記憶的數日究竟做了什麼還是相當愁惱,郁郁寡歡。
燕家從此戒備森嚴,燕從雲也不停在暗中調查,但就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事關燕弄兒的名節,燕家下人也只有燕弄兒的貼身丫鬟知道詳情,這件事情相當保密。
芮兒揪起柳眉,對那難以解答的疑雲,就好像心中放著一塊石頭,怎麼也無法舒坦。
「小姐,你不覺得實在相當詭異嗎」好端端的怎麼會在自己家里失了縱,又完全沒有記憶,會不會是‘那個’在作祟?」芮兒突然一臉的神秘與恐懼,光是想心里就已經發毛。
「怪力亂神,別胡說了。我交代的話,你听進去了沒有?」路清蓮望她一眼,倒沒有芮兒那份過重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