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她一眼,封士泉嘲弄地問︰「妳憑什麼認為我會听妳的話?」
他是客人耶!雖然不是從大門走進來的,但終究是客人,客人豈有坐地上的道理?
「憑這里是我家。」虞飛鳥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如果是其它事情,例如杯子或是碗盤,她都不介意讓他用她的,但就是這個位子不行!這張椅子只有她在上面吃喝拉撒過,也只有她能在上面放屁,不能沾上其它人的味道。
「我是客人。」他輕輕松松堵回去。
「所以我是主人。」就得听她的。
腦海里閃過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封士泉扯了她一把,下一秒她安安穩穩的坐在他大腿上,他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樣就沒什麼好吵的。」
怦怦!
她好像听到心髒加快速度多跳了兩拍。
虞飛鳥一手按上心口,沉默不語。
是因為發燒頭腦不清楚的關系嗎?他的體溫不只讓她昏沉的腦袋無法思考,連心髒都怪怪的直跳。
封士泉挑眉,原來用這種招數就可以讓她安靜呀,他記下來了。
「想不到妳還挺輕的。」瞧她看起來圓潤圓潤的女圭女圭臉,四肢卻很瘦長,抱起來沒什麼重量。
不知為何,她整個人充滿神秘跟怪異的感覺,了解她就像深入亞馬遜叢林探險一樣,隨時可能發現新奇的事物。
神經重新接上,虞飛鳥的開關重新被打開,「你也很輕呀!」
他眉間打上幾個皺折,「妳怎麼知道?妳又沒抱過我。」
「嗯,我是沒抱過你,」虞飛鳥徑自在他身上調整個較舒服的姿勢,「但我知道。」
封士泉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在體諒一個病人,暫時忍讓她的撒野,但下不為例。
「妳在雜志上看過我的基本數據?」他沒忘記她是他的迷。
「NO,NO。」頭枕在他的胸膛上,虞飛鳥搖搖首,「我親手量過。」
她邊說邊伸出十根指頭,一縮一放的,簡直就像個變態。
「什麼時候?」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剛剛抓住你的時候。」她露出一抹邀功的笑容,「你剛剛差點掉下去,是我把你救起來的喔。」
「妳把我救起來的?」她說什麼?他好像听錯了。
對了,他剛才確實是暈了過去,只不過一睜開眼看到是她,情況立刻被牽往奇怪的方向,讓他忘了自己差點丟了小命的事。
虞飛鳥回想起先前的情況還心有余悸,「剛才好險,你要是快一步掉下去,我可能就抓不到你,然後你就會像早餐店里涂了西紅柿醬的漢堡肉,黏在底下的馬路上。」
听她的形容真的很惡心,但那不是重點。
「妳說妳抓住我?」有沒有搞錯?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身,怎麼可能會被她這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女人抓住?更別說掉落時還有重力加速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救他?天大的笑話!
「對呀。」她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
「妳抓住我?」他的聲音摻著不可置信。
「嗯嗯。」她還是點頭。
他臉色沉下來,「這是在開玩笑嗎?」
虞飛鳥輕快地搖搖頭。
苞他說話,她覺得自己的感冒都快好了,雖然還有些頭暈,但好像已經退燒,不過還是別告訴他,這樣就可以多在他身上賴一陣子了。
決定了,這身衣服她都不要再洗過,因為上面有崔士的味道呀!
「怎麼可能!」封士泉大聲的反駁,完全不相信她的話。
虞飛鳥及時捂住兩耳,才沒被他的大嗓門給震得頭昏眼花。「我從小力氣就很大,常常不小心折斷鑰匙、湯匙,所以才有辦法把你拉起來,不然你想掉下去嗎?」
封士泉被她最後一句話堵得無話辯解。
他當然不想掉下去變成她口中沾著西紅柿醬的漢堡肉,但既然現在他還活著,擔心的就不是生命的問題,而是面子和自尊問題。
被一個女人救起,這說出去有多難听?
而且他還是因為懼高癥發作在半空中昏眩,然後被她這個大力女給救起來……光想到就令人高興不起來。.
「這件事,妳發誓不準說出去。」他的手掌握住她縴細的脖子,威脅的意味很濃厚。
「你是說你剛剛在半空中呼吸新鮮空氣差點摔死,最後是我把你救起來的這件事嗎?」啊,他的手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妳一定要解釋的這麼清楚嗎?」他皮笑肉不笑。
「我要確定嘛。」
他賞了她一記白眼,「是啦!」
「OK呀!」她把食指貼在唇上,「這是我跟崔士的小秘密。」
她做出拉上拉鏈的動作,表示絕對不會說出去。
封士泉看著她的舉動,難得的笑了。
好吧,她或許怪胎,但直率的可愛。
「噢,崔士第一次笑耶!」她用手指比出一個方框,將他框住。
不論是在走秀或是在雜志上都很少看到他的笑臉,如今她居然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到他笑了,真是讓她……好想親他喔!
「封士泉。」他拋出這三個字,沒由來的想告訴她自己的本名。
可惜虞飛鳥不懂他的意思,「啥?」
「崔士是藝名,我的本名是封士泉。」他捺著性子解釋。
她搔搔香菇頭,「嗯,這是中文名字嗎?」
「不然像日文嗎?」跟她對話果然會有發火的趨勢。
「喔喔。」輕頷首,下一瞬間,虞飛鳥倏地爆出驚叫︰「你是中國人?!」
「看不出來?」在西方國家,他的混血兒臉孔在那里突出,來到台灣這里也是。
他的西方血統跟東方血統可是完美的融合在他的臉上,說他是西方人,但他卻有一頭黑發,說他是東方人,可那雙淺綠色的眼珠又騙不了人,簡單的說,是四不像吧。
「嗯。」她微偏著頭顱,「不過你長得很漂亮就是了。」
說到這兒,封士泉得意的抬起下巴,「當然,我可是男模里年收入最高的,也是最帥的一個。」
「繳的稅也是最多的一個。」虞飛鳥心直口快的接了句。
包正,她直率過頭了!
「呿!快去睡妳的覺,休息去了!」封士泉決定結束對話,省得自己脾氣控制不住。
被他趕,她的雙臂自動自發纏上他的頸子,「抱我回床上。」
啊!真不想離開這片溫暖結實的胸膛。
封士泉瞇起眼,半晌,才在自我催眠下,告訴自己她終究是個病人的事實,認命的抱起她。
「房間在哪?」
「走廊左邊。」虞飛鳥像只貓兒般膩在他的肩頭磨蹭。
呼呼,好舒服。
真像只寵物。封士泉在心里暗付。
雖不甚滿意,但他可以將她當作是在台灣的第一個朋友。
幾步短短的距離,當封士泉將她放到床上時她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他的視線被床頭櫃上那張工作識別證給吸引,未經過主人同意便拿起來細看。
「原來是書店的店員呀。」他還一直誤以為她是狗仔記者。
虞飛鳥嗎?很好,他記住了。
***獨家制作***bbs.***
魏詠然擔心的來到虞飛鳥家門前。
在結束工作後,她猛然想起自己不負責任的將好友丟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照顧,不管在道義或是人身安全上都不妥當,最糟糕的是她還把鑰匙丟給對方,不知道他會不會半夜去偷襲虞飛鳥,那她就罪過了。
越接近虞飛鳥家她的罪惡感越重,終于到達她家門口時,魏詠然難得猶豫不前,不知道該怎麼辦。
「嗚哇!好香喔!是牛排嗎?」虞飛鳥興奮的叫喊聲穿透過隔音效過不佳的門板,傳進她耳里。
阿飛已經好了嗎?
魏詠然心中滿是疑惑,試探性的轉動門把,門一下子就開了,屋里人說話的聲音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