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King忿忿地瞪他一眼。總不能再恫嚇他,否則真落了他的口實了。
「能夠知道有多少人追來了嗎?」Jim沒有興趣加入抬杠,總得有人讓他們曉得適可而止。
「根據關的說法,幫會的大哥級人物都出馬了,我看到台灣來的人數足夠湊成一個觀光團了。」King猜測,加上一些小嘍羅,少說也有三、四十人吧。
「那還好嘛,起碼不是進香團。」Ellis一向喜歡站在樂觀的立場上看待每一件事物。
「你以為看馬戲啊!」King忍不住傍他一個白眼,「別小看那些人,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伙。」
丙真來一個進香團的人數,恐怕台灣的股市馬上要跌落谷底了。
「這麼說來,目前很難確定是誰進入‘核心’了。」Jim陳述,同時帶著征詢的口氣。
「如果出現的只有一隊人馬,那計劃倒還可以繼續。我想不管是誰先進來,可以知道的是他絕對會幫我們保密行蹤,不會去告訴另一隊人馬。」Ellis幽了一默。
「這還用說,有獨得的機會,哪個笨瓜會跟人分享一百億美元?」King發出噓聲。
「對不起,我忘了你是商人。」Ellis揚起一抹嘲笑。一向說到商人,通常很容易與「拜金」劃上等號。
「你想撇清嗎?那全身都要換血了。」King哪甘示弱,當然要拿他的商人血統出來嘲弄一番。
「這是個人思想的偏差,別把自己的劣根性歸罪于父母。真是不孝。」Ellis為他的雙親掬了一把同情淚。
「是啊,嘲笑老父的職業就很了不起啊。目無尊長。」King諷刺兼謾罵,沒讓他佔多久的上風。
「如果你們說完了,那繼續吧。」Jim各睇了他倆一眼,面無表情地回到正題,「既然你們都認為目前的處境還算安全,那就暫且按兵不動。我幫忙通知紫姬,找她調幾個人手在暗中隨行保護,以避免再有意外。你們還有意見嗎?」
「……應該告訴那家伙了。」King思忖後說。
「Jim,你認為呢?」Ellis眸光一閃,朝他挑眉。
「隨便,我沒意見。」Jim太聰明了,老早算好有這一刻。
「我同意你的說法。」.Ellis黠的揚起笑容,「既然你和我都沒有意見,那麼,King,這件事情就由你全權處理了。」他由沙發里站起來。
「你不要開玩笑。」King眯細的藍眼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他離開椅背直起身。
「Jim我不知道,不過我百分之百信任你的能力,我相信你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好,所以我不會插手干涉,你大可放心。我得走了,祝你好運。」Ellis當真頭也不回就走了。
「Ellis,你這家伙!」King盡避咬牙切齒,還是讓他僥幸的逃過這一劫。他轉向Jim,懶洋洋地說︰「你也跟那家伙一樣想溜了?」
「沒這必要。」Jim不做這種無聊事。
King反而狐疑。他肯攬下這差事?說Ellis肯倒還不意外,如今那家伙都走人了,打死他也不相信Jim肯。
Jim揚起微笑。「一開始就不關我的事,本來就沒有我插手的余地。」撇得一干二淨,推得簡潔俐落。
Jim甚至連SayGood—bye都省了,大搖大擺的踏出King的辦公室。
這就對了,這才符合這家伙的作風。King松了一口氣。
◇◇
後來她也沒回去跟黑老做報告了。
為什麼呢?周宇琛說,找來黑老就等于說明自己的無能,如果希望獲得黑老的賞識,最好的方法莫過于拿出實力來證明。
言之有理!
所以她決定了,這一刻起她要嚴密保護周宇琛。好向黑老證明她雖然長得不如紫姬,不過能干得很。
就因為這樣,所以她抱著枕頭過來敲門了。
「什麼事?」周宇琛開門看見她,瞄一眼牆上指著凌晨一點的壁鐘。這丫頭半夜三更不睡,穿著睡衣過來干什麼?還抱枕頭,難不成夢游?
「什麼叫什麼事?你把門鎖住,教我怎麼進來啊!」唐貝兒推開他,大搖大擺的走入房間,理所當然的爬上床。打個呵欠後,把枕頭擱在床中央,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倒下來就合上眼楮。
周宇琛皺起眉頭,不曉得這丫頭又是哪一根筋不對了,莫名其妙跑到「他的」房間來睡!他記得好像沒有叫她過來「陪睡」吧?
他走過去拍拍她的臉頰,「起來,你走錯門了。」
「沒錯啦!你走開,別妨礙我睡覺。」唐貝兒連眼瞼都懶得掀動,便抱起被子蓋住頭。
周宇琛抱胸睇她半晌。真容易入眠,別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吧,算了,他到客房睡。
「你上哪去?」唐貝兒敏銳的知道他走出房間,一個翻身就爬起來了。
周宇琛回頭。「你不是睡著了?」
「被你吵醒了。」唐貝兒責怪地說,瞪眼掃向他,「你這時候不睡覺,還想跑到哪去?」
服了她!
「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跑到我房間來睡才對吧?」周宇琛慢條斯理的走回來。
唐貝兒眯眼瞪視他,眼神仿佛在說︰你白痴啊,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我來回答你!
「用點腦筋想想我的身分好嗎?別什麼事情都用嘴巴問嘛,不知道你的腦袋是拿來干什麼的!」唐貝兒噓他,罵了他一串,結果還是要他自己想。
這丫頭最近愈來愈得寸進尺了。
「我應該沒有記錯你只是跟班吧?我曾經升過你的職位嗎?就算有……」他停頓,索然乏味的眼神往她的身體瞄一眼,接著用「白痴都知道怎麼選擇」的語調說︰「也肯定不會是情人、妻子、情婦之類的職務。我想不出來你還有什麼身分賦予你能夠在現在這種時間跑到我床上來睡。」
這家伙擺明了瞧不起她的身材!唐貝兒立刻又動了肝火。
雖然她的身材未到達選美標準是事實,可是關他什麼事?他憑啥動不動就拿出來揶揄!
「周宇琛,你不要太過分!我會這麼犧牲的跑到你房里來睡,還不都是為了保護你。我擔心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家伙趁你睡死的當口割破你的喉嚨,你知不知道啊?」唐貝兒走下床,對著他叉起腰做出茶壺狀。「你不曉得體諒我的用心良苦,不感激我為你做的犧牲,還拿話來戲弄我,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天良?」
只罵了這一串當然不夠,不給他機會開口懺悔,她又教訓了,「說什麼情人、妻子、情婦,誰希罕做你的禁臠啊,不要臉!腦袋里淨裝一些不干不淨、不正經的思想!哼,要不是我困得很,肯定跟你把這一筆帳算清楚。不理你了,睡覺去!」
唐貝兒白他一眼,又回床鋪蓋上棉被睡覺。
禁臠?到底是誰的腦子里不干不淨了?蒼天為證,他都還沒有用過這樣大膽的字眼哩。
周宇琛睇向被佔據的床。這丫頭不準他到客房睡,自己又霸住他的床睡死了,還有臉皮振振有詞的說是來保護他的,真不知道她這份「勇氣」是哪兒來的。
「唐貝兒,我給你一分鐘離開我的房間。」周宇琛嚴聲提出警告。
唐貝兒毫不優雅的伸腿跨上柔軟的被子,對主人的威嚇不是當耳邊風就是真睡死了。
「唐貝兒!」
她不理不睬,翻個身後居然打起鼾來。
周宇琛蹙眉,坐到床沿搖醒她。
「貝兒,起來!」
「哎呀,你很吵也,有事明天再講,快睡啦!」唐貝兒手一揮,根本也懶得起來,翻身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