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我掰歪理!都是你,害我錯失認識他的機會。」仲儀坐到他身邊,忿忿地推了他一把。
「你認識嚴堂做什麼?想跟你姊姊一較長短嗎?」曾源光調侃她,身手利落地抓住她揮過來的拳頭。
「老是出口沒一句正經話!曾源光,我可警告你,萬一嚴堂欺負了我姊姊,我一定先揍扁你!」仲儀用力把手給抽了回來。
這女人真無理,也不想想一開始是誰先哀求他幫忙秦儀去追嚴堂的。還好他只肯提供地址,要是出面介紹他們認識,他會死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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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堂看著秦儀把一道道佳肴端上桌,眸底寫滿佩服與驚嘆。
「你有沒有考慮過,轉行當廚師?」
「我有中餐廚師的執照;我小舅舅是開餐館的,他偶爾也會自己兼大廚,以前每年暑假,我都會到餐館幫忙,空閑時,小舅就教我做菜,直到我大學畢業,出來工作後,小舅才說︰‘秦儀,還好你畢業,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了。’你知道嗎?我小舅才三十五歲,說話的口氣卻像五十三歲,害我笑得差點氣絕。」秦儀笑著告訴他自己的往事,同時把最後一道湯擺上桌,才拿掉圍裙。
「你小舅真風趣,他怎麼沒請你去掌廚?這不等于白教你了?」嚴堂坐上飯桌,開始動起筷子。
「小舅的餐館已經有廚師,不缺人。而且,他也怕我老是待在廚房里,還沒嫁人就成了燒飯的黃臉婆,一再警告,不準我找廚師的工作,他說萬一我嫁不出去,他無法跟我媽交代。」秦儀也坐下來。
「你有幾個舅舅?」嚴堂夾菜送入口,滿意地頻頻點頭。
「三個。我媽媽排行第二,上面有一個哥哥。」秦儀只是端著碗,看見嚴堂吃得津津有味,她臉上洋溢起甜蜜的笑容。
「你呢?你有幾個兄弟妹妹?」
「我只有一個妹妹,她叫仲儀,最近搬來和我一起住。」秦儀有問必答,光是看著他吃,都忘了自己連筷子都還沒動過。
「哦?我剛才怎麼沒看見她?」嚴堂的焦距專注在一桌子佳肴上。
「她……和男朋友在一起。」秦儀遲緩地說。
「原來——你怎麼都沒吃?」嚴堂不經意地抬頭,終于發現到秦儀的碗里只有白飯,而且還沒動過。
「我……有啊,我在吃。」秦儀微紅著臉,低頭扒了幾口飯。如果讓他知道她因為看著他而著迷得忘了吃飯,可羞死人了!
嚴堂疑惑地瞥她一眼,動手把菜夾進她碗里。
「你的身材夠標準了,別學人減肥,多吃點。」
「謝謝。」秦儀臉色更紅了。
用過晚餐,他們一起到客廳,嚴堂打開隱藏式壁櫃,放了一張抒情的鋼琴獨奏曲。
秦儀選擇坐在橡木地板上,把唯一的沙發床讓給他。她把抱枕摟在懷中。
嚴堂倒了兩杯薄酒端過來,遞給她一杯。
「我不會喝酒。」秦儀猶豫著沒有接手。
「只是淡酒,不會醉的。」
「謝謝。」秦儀拿過它,輕輕嘗了一點,真的,稍微甜甜的,不辣口。她朝他做了一個微笑,滿意地說︰「很好喝,這是什麼酒?」
「雞尾酒,你煮飯時我調的。」嚴堂坐進沙發里,看著她圓亮有神韻的大眼楮,還有粉白的肌膚,突然說︰「我一直覺得,你像精致的洋女圭女圭,任何時候看,都是靜靜的、美美的,令人賞心悅目。」
秦儀羞澀地低下頭,雙頰一片臊紅。
「你才是……我曾經看過一本雜志,上面說,你外表俊帥,為人風趣、熱情,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將酒放到地板上,不敢再喝,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是嗎?那種雜志你以後少看,多半是騙人的。」嚴堂喝了口酒,不以為然地說。
「不會呀,你的確長得很帥,我相信暗戀你的女生一定很多,就像我……」秦儀意識到自己居然大膽地向他「談情說愛」,霎時住了口不好再說下去。
嚴堂感興趣地揚起眉毛。她實在很容易害臊,讓他幾乎懷疑她攔車主動提出交往的那份膽量是跟人借的。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跟他談條件時像個游戲人間的女郎,開始交往後卻總是含羞帶怯,像個沒情場經驗的處女,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嚴堂想知道。
「秦儀,過來這里坐。」他盯著她的眼楮,拍拍身邊的位子,放下酒杯。
秦儀突然听到卜通卜通聲,她的心髒沒來由地狂跳,她想止都止不住。她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直起身子接近他。
她的手里還緊掐著抱枕,臉上一片猶豫與嬌澀。嚴堂措手不及地一把將秦儀拉進懷里,以他的手臂為枕,大腿為墊。
「啊——」秦儀受了驚慌,猛地抬頭,仰望進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里,視線就此定住了。
她痴迷地凝視著他,他的眸底清楚寫著他接下來想做的事,敏感的秦儀心里非常明白,眼楮卻無法避開他,他像一塊強力的磁鐵緊緊引誘她吸附,她不能自已,無意識地伸出小舌頭潤濕焦渴的紅唇。
她不知道她任意的一個細微動作,輕易惹起了嚴堂的欲念。
他拿開阻隔兩人的抱枕,以手背掃過她滾燙的粉頰,眼神逐漸灼熱起來。他低下頭,吻住她微顫的芳唇……
秦儀的心底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不停發出警訊,告訴她︰不行,危險、危險!
但那聲音太薄弱了,她的身體听不到,也不受指揮。她全心全意接受嚴堂的吸引,緩緩閉上眼楮……
嚴堂毫不客氣地品嘗她薄軟而甜美的紅唇,進而入侵,汲取一池甘澤……
他想要她的身體滿足自己由緩而急的欲火,這份驟然竄起的急切,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秦儀沒有熱烈地回應他,只是任他由自己的身體索取他想獲得的東西——因為她不懂,這方面她像一張白紙,她怕自己做錯惹來討厭;也不能推開他,一來她的身體沒有力氣,二來她心里也渴望他,又害怕他不喜歡自己。
她雖然安靜沒有主動,火熱的體溫與陷入的神情卻坦白了她也想要他。嚴堂反倒喜歡她靜不冷的反應,他為她誘人的嬌軀著了火。
他換個姿勢,像寶貝般將秦儀輕輕放進沙發床里。
「秦儀,可以嗎?」嚴堂撐起身體,俯視她。
秦儀听到一聲低沉而溫柔的詢問,緩緩睜開眼楮,他饑渴的眼神和偉岸的體格遮去了上頭的光線,制造一片暗影,她點點頭……
嚴堂俯體,解開秦儀衣服上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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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陰冷的屋外開始下起細雨。
嚴堂把疲累的秦儀抱進主臥室,為她蓋好被子,手指輕輕撩過她的發絲。
他目光盯著剛由青澀的少女轉為成熟女人的秦儀,神色復雜。
她朦朧地半張著眼楮,朝他綻露一個虛幻而美麗的微笑,等待他也牽動嘴角回應她後,便合上眼,安心地進入夢鄉。
嚴堂的笑容迅速自嘴角褪去,取而代之是嚴肅的表情。
他離開床沿走到客廳,點起一根煙坐進沙發床里,情緒低落到冰點。
他原來只是想試試秦儀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事情怎麼會演變成如此?她怎麼會是個處女?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沖動!
他起了悔意,痛恨自己簡直像個狂。日後,他可能得為此付出代價,如果秦儀要他負責的話……她會嗎?秦儀會開口要求他嗎?
或者……這就是她一開始的目的?如果,她原來就打算拿自己清白的身子擄獲他,她當然會完全順從他;而她也的確沒有反抗他——不,秦儀不是這種工于心計的女人,她不會玩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