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看你的資料有沒有完全在。」延少德仰起頭,卻看不到佳辰有他以為的位置,「你去哪里?」
「我?呃……本來打算幫你泡杯咖啡,現在……待會再泡好了。」佳辰尷尬地走回來。不會吧?這麼快,當真弄好了嗎?
延少德把位置還給她,繞出桌沿,看都不看成果。
佳辰坐下來,帶著一臉狐疑與不信敲了幾個鍵……哇啊!資料都在!她的表情在瞬間轉為驚喜與不敢置信。
這家伙……這家伙真的不是高手,根本是「神手」!太不可思議了!
「可以用嗎?」延少德這時候才問一句。
「可以,可以!」佳辰連忙點頭,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僅拿出一張笑臉迎人,而且神情極盡奉承諂媚。她繞出桌子,恭敬地打揖招呼道︰「延先生,別光是站著嘛,來來,您請坐。您是純喝水還是要來杯咖啡?我們這兒也有茶哦。」
延少德被「請」進沙發里,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打哆嗦,接著疙瘩掉滿地展忍不住想打冷顫。
這小子莫非有「絕癥」?看來是,肯定有極端的雙重性格,無藥可醫了。
看在他「病人膏育」的份上,就對他客氣點吧。
「你可以讓我見羽旻了嗎?」
「延先生,請問您跟羽旻是什麼關系?」佳辰笑容可掬地問。
人家堆著一臉笑容,又用了請字,不回答好像過意不去。
「我們是鄰居。羽旻——」
「原來是鄰居呀!怎麼以前沒看過您來找她呢?您在哪兒高就?」她把水送到他面前。
延少德盯著,不好意思不回答。
「我在美國讀書,最近放假才回來。到底羽旻——」
「我以前也住美國耶,真是太巧了!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呢?」
巧什麼?他怎麼不覺得有哪個地方巧了。
「還不一定呀?對了,忘了謝謝您幫我修她電腦,真是太感激了,萬分感謝您。」佳辰廉恭地道謝。
「你必這麼客氣,我只——」
「您電腦這麼高干,一定下了很多工夫吧?學多久了呢?」
「從小就開始學,沒仔細算過時間,羽旻——」
「哎呀,都快下班了。延先生,您今天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應該好好報答您才是。」
一別這麼說,只是件小事。你把羽旻——」
「對我來說地是件大事呢,您不知道,壞了它,就等于壞了我的腦袋一樣。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請您吃一頓才能安心,就這麼決定。」佳辰站起身,準備下班。
「你不需要這麼做而且我是來找——」
延少德跟著站起來。佳辰誠懇地握住他的手。
「延先生,請您千萬不要推辭,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您如果拒絕,我會相當難過,甚至吃不下、睡不著。您心腸好,也不忍心折騰我吧?」她的表情真摯,乞求可憐的態度更是教人感動。
他只是修理了電腦,又不是救了她全家,沒必要這麼夸張吧?
「其實你不必破費——」
「沒關系,沒關系!這是應該的嘛。既然延先生您都同意了,那就快走吧!」佳辰急急忙忙地把他拉出辦公室。
他什麼時候同意了?!
「喂,等等,別拉我——」
天啊,萬一讓人看見了,準被當成同性戀……這小子該不會有那方面的傾向吧!
他是來請羽旻吃飯的耶!怎麼搞成這樣!?
☆☆☆
夜色深沉。早上出門之前,她絕對想不到今晚回不了可愛的家,早知道鎖在家里不外出了!
那可惡的臭家伙!居然真的讓她吃面條。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自己說什麼是什麼,完全不理會別人的意見,絲毫不妥協。
真奇怪她是看上他哪一點了?剛認識時不是很討厭他嗎?嫌他講話惡毒,態度傲慢,情情又冰冷,而且還不是因為討厭才冤枉他,連佳辰都證實他是這樣的人。
那為什麼後來愛上他了?什麼時候開始……對了,他從三名殺手中救出她,那股懾人的氣勢,以及俐落的身手,還有拿沒子彈的槍救她的膽量,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對他的反感才有了改觀。就因為他是那樣不凡的人,所以他有資格表現冰冷、傲慢,她認同了他。
她受傷期間,他迅速調了大批人保護她,還照顧她,為她做三餐,大體上來講,這也算是一種溫柔、體貼吧?
他讓她有安全感,覺得自己只要在他身邊就不會再受傷害,所以她把過去的遭遇告訴他。她信任了他。
那麼,會愛上他就不奇怪了,他的確有足夠的條件讓她愛,理何況……羽旻不得不承認,第一次見面他那張臉就吸引了她。
羽旻盤腿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嚴皇的大毛衣和長褲,里面則什麼都沒穿。她剛洗完澡,頭發還徽濕,今天穿的衣服全都洗好了。
她的腿上放了一本女士雜志,正心不在焉地翻看著。別問她嚴皇的屋子里怎麼會有這種雜志,因為她也問過,可嚴皇只是睨了她一眼,好像她問得很多余似的,然後什麼都沒說,就走進工作室里到現在還沒出來。也別以為嚴皇看這種雜志,它到現在以前還沒被拆封。
羽旻無聊地丟下雜志起身。那家伙到底打算把她一個人丟到什麼時候!
去看看他在做什麼。羽旻轉進工作室,門都沒敲。
「嚴皇,我餓了,你幫我煮消夜。」也不是真餓,起碼有藉口。
嚴皇正在看一份企畫案,頭未抬,連理都沒理她。這女人把他當廚師不成?
哼,想不搭理我?教你拿我沒轍!羽旻伸手準備奪過他手上的企畫書,想不到嚴皇早識破她的伎倆,手一抬,就讓她拿不到了。
「不是在看雜志嗎?別進來吵。」嚴皇的口氣像在訓他煩人的女兒。
「怕人吵,你可以鎖門啊。」搞得他沒心情工作,效果一樣達到。
他沒鎖門,就表示她可以進來吵嗎?這是什麼邏輯!
「羽旻,如果你覺得一個人無聊,可以直接告訴我,別玩小孩子的把戲。〞嚴皇輕易就看透她。
羽旻臉微紅。他非得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嗎?
「我告訴你,明天早上你得先送我回公寓一趟。」
「做什麼?」他還沒把關于竊听器的事告訴她。
「換衣服呀,難道你指望我穿這身衣服去上班嗎?」羽旻拉了拉身上的黑色毛衣
嚴皇盯著自己的毛衣穿在她身上造成的效果,略微蹙起眉頭。
「你怎麼不穿內衣?」他的聲音變得沙啞。
「又沒帶來怎麼穿。」羽旻埋怨地白他一眼,不自在地把手橫到胸前。
「一天沒換有什麼關系?」嚴皇一臉不悅的神情。
「惡心、想吐。你說有沒有關系?」還怪她哩,不知反省的家伙!
「遲早你的潔癖會害死你!」嚴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听過有人被潔癖害死的嗎?」羽旻瞪眼,「我只是要你明天早上送我回去一趟,你扯這麼遠干什麼?」
「我說過明天要放你回去嗎?」嚴皇放下企畫書,靠向椅背。
「可是我明天要上班!」羽旻壓著桌沿俯身欺近他,語氣里有一絲焦急。
嚴皇深沉地盯著她好一會兒。
「羽旻……過來。」
「又想做什麼?」羽旻非但沒過去,反而退了一步,露出狐疑的表情。他的語調經平常更低,而且有一股生氣的味道。
「明天……為什麼?你不是說那些殺手不會再找麻煩了嗎?」想到身邊可能還有殺手,羽是就一陣毛骨悚然,不自覺又靠近了桌沿。
「跟那批人沒關系。這是我的決定。」嚴皇非常獨裁而且霸氣地說。
羽旻的火氣一下子升了上來。這家伙一會兒讓她心驚膽戰,一會兒又讓她氣得半死,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