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所以你常常出賣相良羅!」她點點頭,表示了解。
「喂,你可別亂說,我哪敢說他什麼!我這個人雖然在同志圈是女人,但對于朋友也是很講義氣的。」何況他可是定期收到來自神樂經紀人的封口費,所有關于神樂兩名成員的事皆不可以對外透露。
「噗!」K雖然口氣嚴肅,但不時翹起來的小指,實在讓她止不住笑意,「好啦,我開開玩笑,你別這麼緊張。」
場子開始熱烈起來,因為相良睦實正在演唱八O年代的搖賓歌曲。
「他這樣正常多了。」K有感而發。
「正常?」他曾經不正常嗎?
「之前他總是那副宅男大雄的模樣,你不也看過?!有來這里演唱,他便會穿著那身衣服進來要飯吃,誰看得出來他是神樂的相良睦實呀!當個明星的確比較麻煩,但他穿成那樣,實在會降低NightWalk的格調。」K開始數落相良陸實的宅男扮相給他店里帶來多少麻煩。
「你是說……他常做宅男的打扮?」之前在他衣櫥里發現那件她送給大雄的衣服時的懷疑又冒出來。
「你不是救了他兩次嗎?」K一副要她別裝傻的表情。
「可以請你說清楚一點嗎?」姚展筠笑得很和善親切。
糟糕,他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難道……你還不知道大雄就是他?」他小心翼翼地問。
「所以我要你說清楚一點。」她還是一臉的笑,手掌一使力,玻璃杯應聲碎裂,玻璃碎片扎滿她的手掌心,只能用血肉模糊形容。
上帝耶穌!多嘴是錯,但屈服于惡勢力是人之常情。K在心里畫了幾百個十字架。
「還是先包扎一下吧!你這樣……等一下被相良看到,倒楣的人是我……」K戰戰兢兢的說。
「隨你。」伸出手,姚展筠讓他替她挑掉手中的玻璃碎片,還不忘提醒他,「別忘了說清楚。」
暗暗懺悔了一杪鐘,他將自己知道的部分全盤托出。
「我只知道這樣,其實相良不是故意的……」K試圖幫他解釋。
「他在看這里喲,快笑一下。」姚展筠提醒K,朝台上的相良睦實揮揮手,笑容亮眼到可疑的程度。
K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是在笑,還是比較像哭。
「等會兒他來了,什麼也別說,知道嗎?」
嗚……她在威脅他,而他只能選擇屈服。
姚展筠心里的怒火跟燦爛的笑容形成正比。
是嗎?大雄就是他……
難怪她總覺得他們兩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怪不得在秋葉原能踫到他;在大雄放她鴿子的時候,他會出現;在她流落街頭的時候,他能夠找到她在哪里……因為都是她自己透露的,在她擔心大雄生病的時候,他大概在心里笑她蠢吧!每當她提起大雄的時候,他做何感想?覺得很可笑?是不是總要花很多力氣才能忍住不在她面前笑出來?他居然敢要著她玩?!
雙手緊握成拳,更多的玻璃碎片深深扎入她的手掌中。
「你不能再出力,會死人的!」K看到幾乎血流成河,差點昏倒。
台上的相良睦實似乎也發覺情況有異,頻頻看向他們這兒。
「放心吧!還沒揍他之前,我是不會死的。」流點血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拌聲驟然停止,他那好听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
「你在做什麼?!」
那聲大吼,成為演唱的結尾。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被相良睦實扛起,快速的離開NightWalk,徒留滿場的歌迷和不斷禱告的K。
希望她不要供出是他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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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良睦實飛車飆到醫院急診室,一路上因為擔心她的傷勢,他甚至沒發現她過于安靜,一直到醫生替她包扎好傷口,回到家後,他才感覺不對勁。
「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被玻璃碎片刺傷手?」
「不小心打破了玻璃杯。」她淡然的說,語氣顯得有點冷漠。
真的不對勁!他心中的警鈴大作。
「怎麼了嗎?你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太好。」難道是女人的二十八天周期?
「沒事啊!」她突然笑了,笑容十分刺眼。
「真的嗎?」絕對有事!
「對了,我好久沒打電話給大雄,約他出來敘舊好了。」說著,姚展筠拿出手機。
相良睦實心頭一驚,趕緊開口,「這麼晚了,我想他大概也睡了,不如明天再打吧!」
懊死!手機正在房里充電,一響起來,馬上就會破功!
「說不定他現在才剛回家,正閑著,不打打看怎麼知道?」她反問。
罷回家?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他不得不提醒她時間。
「誰知道呢?或許他正忙著找藉口,安撫某個蠢蛋,要她別打電話,不是嗎?」姚展筠按下一組號碼。
不一會兒,房里傳來手機鈴聲。
相良睦實瞼色鐵青,不知道她怎麼會發現。
「你知道了。」
「很稀奇?」她訕笑。
他每次開口,那閃著光芒的舌環就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什麼看起來很像金屬的喉糖,那也是騙她的!
「是K跟你說的嗎?」很好,他頭一次有想殺人的念頭,而那個人正是他的好朋友!
「你別把怒氣出到K的身上,相反的,我還要感謝他,否則我現在還像個傻瓜讓你耍得團團轉!」他怎麼可以騙她?很好玩嗎?
「我不否認我欺騙了你,但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他一臉著急。
「需要嗎?我就在你面前這麼久了,要解釋的機會不是一直都有嗎?」她表情冷漠,像是罩了一層寒霜。
「不是我不說,而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她火大的打斷。
「或許早在那天我發現你的衣櫥里有我送給大雄的衣服時,就該問你,而不是傻傻的替你找藉口,認為那只是另一個巧合!」姚展筠當著他的面摔上房門,拒絕听他的任何解釋。
棒天,她未留下只字片語,離開他家,也離開了日本。
第十章
姚展筠知道真相後,負氣離開日本,回到台灣已有十天。
這段日子彷佛過得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同樣上下班,來回在三家店跑,只是她退掉了在市中心租賃的小套房,搬回家里。
雖然在雜貨店看到她的機會還是很少,但姚媽媽似乎很滿意現況。
貼心的女兒回家了,總比跟口拙的兒子大眼瞪小眼的吃頓飯來得窩心。
這天,姚展筠因為三家服飾店明天公休,于是約了蔚詩陽到市中心的夜店喝酒狂歡。
蔚詩陽並不喜歡那種場合,是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上,開車陪她去的。
夜店里嘈雜的音樂,沒有他唱的好听,夜店里流行的舞曲,沒有他哼的順耳,她想到自己是去發泄壞心情的,卻還是惦記著他,害她狂吞了一大堆沒听過名字的酒精飲料,末了,還是酒量好的蔚詩陽將她拖出夜店,送回家。
第二天早上,宿醉讓她痛不欲生,听老弟說,她昨晚少說吐了五次,又吵又鬧的,要不是蔚詩陽留下來安撫她,順便清理嘔吐物,她的房間應該可以媲美垃圾場。
「沒看過女孩子家喝成那樣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學別人借酒發瘋!」姚媽媽邊忙著補貨邊碎碎念。
別人是借酒裝瘋,她的女兒是借酒真瘋!不會喝還硬要喝,更可惡的是吵得她昨晚睡不好。
坐在櫃台後的姚展筠,頭趴在攤開的雜志上,連申吟的力氣都沒有,當然無法回嘴,只能假裝閉目養神,將媽媽的話當成耳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