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巴勒已從泰陽口中知道,「葛月兒」就是「岳兒」的事,便好整以暇地迎接他們回府。
看著一身桑紫色褲裝的月兒,他投以驚贊的眼光,「你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樣。」
「和您想像中的一樣?」葛月兒放下手中簡單的行李,不解問道。
「嗯,在和你通信的過程中,我就知道你有顆活潑的心,自然舍反應在外表上。乍見你的那一刻,我還在想,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落差?原來你是變裝了。」泰巴勒解釋道。
「很抱歉,這是為了安全。」她說。
「女孩家小心點是對的。」
「別說這麼多,我們餓了,我想吃點東西,最好是中國菜。」泰陽打斷他們的對話。
「少爺,我怕您嘗過月兒小姐的手藝後,對老奴及廚師煮的東西,恐怕會嫌棄喔。」泰巴勒瞄了他倆一眼,知道這對歡喜冤家正在鬧別扭。
「誰說的,沒人比得過您的手藝。」他馬上反駁。
「好,好。那老奴就獻丑了。」
「泰巴勒,您辛苦了。」葛月兒也附和道。
僕人們也在這時接過他倆的行李,二人便一頭裁進沙發里,異口同聲地說︰「累死了!」然後雙雙閉上雙眸。
這樣異口同聲的默契,讓他們又立刻張開眼楮看著對方,兩人都為這不可思議的巧合納悶不已。
「其實,你長得很有味道。」他突然正經地說,一瞬也不瞬地睇著她的五官。
一味道?」她扯著朱唇,似笑非笑地自嘲,「男人形容美女為美麗動人,形容氣質女為空靈獨特,形容中等姿色的女孩為性情好,恐龍妹則是長相抱歉的‘好人一個’,至于形容一個女孩子有‘味道’是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這位紅遍全球的整型外科醫師,是在說我是個美女之類思心巴拉的話。我不相信。」
他霍然哈哈大笑兩聲,「你果然很在意自己的外表。」
「不準笑!我是不會請你在我的臉上劃兩刀的。這違反自然。」
「原來你是‘自然美’的崇尚者?」
「當然。」
「我也是。」
「你是?」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疑惑地望著他。
他點了點頭,「我也認為自然美最好,當患者的心理因容貌而感到自卑時,我才會建議對方動手術。」他解釋道。
「你才自卑呢!」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對號人座。
他再度哈哈大笑,「在佛哥與你三姊下榻的麗絲飯店中,你不是說我漂亮得過了頭?還說連女人都要嫉妒我的容貌的酸話,那請問我為何要自卑?」
「那是因為在你這張面皮下,有一顆壞心眼,性感嘴唇吐出的是夾針帶刺的話,難道不該自卑?」她說。
「不該自卑,而是自省。你的法文該重修。」他依然滿臉笑容。
「不跟你說了。」她倏地站了起來,「我要回房休息。」
「又逃了!」他在她的後方喊道。
「誰逃了?閉上你的大嘴巴,我是回房休息。」她止住腳步嚷道。
「月兒小姐,你又忘了,兩分鐘前你才說我的嘴性感。怎麼這一刻又變成大嘴巴?」他越來越覺得和她過招,是件有趣的事。
「算我敗陣,這個舞台留給你。」
「沒有你,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多無聊?」
她怔了半晌,他說什麼?沒有她……好像她對他是有某種意義的。
是嗎?他這是好意,還是鬧劇?
他也回望著她。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是因為他的潛意識里,認為這個戲碼共同屬于他倆?
他不曾與任何女人,有過這樣的調笑,也不曾為了任何女人,有過惱怒的情緒,她到底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我還是先沖澡吧。」她說。因為她察覺到他異樣的波光。
「也好。」他無意識地回道,暗想他也需要洗個澡。不是因為髒,而是為了澆熄她引起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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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立刻回到房里,但並沒有先沖澡,而是打開她的電腦,並啟動所有的防護措施,以「月亮女兒」的名字進入她的網站。她必須好好抒發一下情緒。
「我踫到一個奇怪的人!」她打字道。
「歡迎月亮女兒歸隊。我很想你。」阿波羅立即回應。
「我是男的。」她仍不承認自己的性別。
「我還是不信。我認定你是女的。」阿波羅又說。
「隨便你。我要談的是這個怪男人。」
「我不希望你談別的男人。那表示我們即將失去你——月亮女兒。」不常插花的「大衛王」也加入了。
「到底要不要听?」她威脅著所有在線上的網友。
「好吧。」大衛王妥協道。
「那個怪男人長得很帥,帥到不行。」
「老天爺,他一定是人妖!」阿波羅說。
「再不就是女扮男裝。」一個代號叫彈珠的人猜道。
「說不定是個同性戀。」大衛王又說。
「Stop,听我說。我只是覺得,能遇見這麼個既‘怪’又‘美’的男人,是個很特別的經驗。」她又寫道。
「你對他動心了嗎?」代號太陽之子的人瞬間登人。
梆月兒的雙手在鍵盤上一下子動彈不得。心湖仿佛被狂風吹過湖面,漣漪不斷。
她——她對他動心了嗎?
「你對他動心了嗎?」大衛王也加入詢問的行列。
她索性退出網站,但雙目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螢幕。
一些好不容易看見她名字的網友一直問道︰「月亮女兒,你還在線上嗎?」
她沒有回應,只是目不轉楮的看著螢幕,直覺這個「太陽之子」會再出招。
丙然,他又出招了!
「月亮女兒,我也要告訴你,我遇見了一個很怪的女孩。」
她的心仿佛被箭射中了一般,卻又有著期待。
「她很怪,是個有果香味的女孩,是一種紫紅色的水果味,你想,你會認得她嗎?」太陽之子再度問道。
既驚詫又奸奇,葛月兒總覺得,這個「太陽之子」所講的那個女孩是自己,可是沒理由啊!
而太陽之子在這時離線了。
梆月兒在「太陽之子」離去後,便關上電腦去沖澡。她的確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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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之子」其實就是泰陽,他上網與「月亮女兒」,也就是葛月兒聊天,無非是想采探她對自己的想法。
離線後,他意外地接到蘇黎的求助電話,她十萬火急地請他去紐約救一個人。本來他不想去的,但當她說出對方姓名的時候,他便決定前往美國紐約。
因為這個受傷的男人,是在紐約被稱為「熾天使」的神秘人物。按照希伯來文的解釋,「熾天使」是治愈者,至高者(或守護天使)二字的合成字,也有另一種說法是︰「燃燒」和「蛇」的合成。
總之,這個男人幾乎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十分神秘,蘇黎怎麼會認識他?他委實好奇。能夠見識一下「天使」,的確是件特別的事。
收線後,他再度命令泰巴勒,「我的行李不用整理了,我現在要直飛紐約,至于月兒就先替我留下她,等我回來再處理。」
「是的,少爺。」泰巴勒了解泰陽的工作性質,突然東奔西跑,幾乎是常態。
他能留在瑞士這麼久已屬難得,顯見月兒小姐對他有某種特殊的意義。
第八章
泰宅
梆月兒已從泰巴勒口中知道,泰陽一個人去紐約,而且還「規定」她不可獨自離去,必須等他自紐約回來,再一起返回紐約。
她一邊整理要從這里帶回紐約,修復古畫的相關材料與器具,訝然發現要帶的東西還真不少。簡單的說,應該帶走工作室里所有的東西,唯一不用帶的,就是泰陽或是他所指定的任何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