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他誤會了,她的心中只有撒拉弗一個人。
「走吧。」他不想和她耗。
「我只是想問你,你愛岳兒小姐,對吧?」她道出自己第一天去他家用餐的觀察。
泰陽的心瞬間被強烈地扯動著,一陣擰疼。「不愛。」他斷然回道。
「我相信自己的眼楮及第六感。」
「隨便你。」他又打算按鈕。
「如果你對她沒有意思,那天在飯桌前你們的互動就不是如此。」她又說。
「關你什麼事?」多管閑事的丫頭,就像當年她突然上前去救一個小乞丐,結果自己被歹徒海K,而他也雞婆地去救她。
難道今天她又想像以前一樣多管閑事?!
「這是不關我的事,但你永遠都是我的泰哥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她放膽直言。
「謝謝你,我已經很幸福了。要名有名,要才有才,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還缺什麼?」他自豪地說出自己的所有,以藉此證明他的豐足。
「你還缺一個真正啟動你靈魂與情愛的人。」她說。
他用力地按下按鈕,「我是同性戀!」他大聲宣布,逃避她投來的壓力球。
「啊!」她驚惶失措了半晌,旋即又回種,「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這不重要,回你的飯店。」他將逐客令重重下達。
「好。我走。」
她看了他一眼後,過了對街,卻在那頭大喊。
泰陽听得不是很分明,本想掉頭就走,但見她喊得如此賣力,實在狠不下心轉身就走,于是跨過對街,「你在干什麼?」
「我只是要說,她也會愛上你。」她平靜地說。
泰陽的心仿佛再次被人敲了下,有點疼,又有點莫名的喜悅。
不想被她識穿,他只冷冷地道︰「保重。」又往回走。
「你們將來會成為夫妻!」她大聲喊道,就在他離開她五步的距離時。
他怔住了!雙足就像被柏油黏住,動彈不得。
「我說的是真的。」她再次保證。
「胡扯!」他搖了搖頭準備過街,但心情卻異常復雜。
「我說的是真的,而且她會發生山難!」
就在他舉步過街的當下,這重如亙石的斷言瞬時從天而降。
「你——說什麼?」他這才收步,轉回她的身邊。
「我——我說,她會發生山難。」她又重復一遍。
「你再說這些怪力亂神,休怪我不顧情面!」他威喝道。
「泰哥哥,別生氣好嗎?瞧,你這麼著急,就足以證明你對她足有情的。」
他卻只想知道她為何說得如此斬釘截鐵,「不提這個,你為何如此斷言?」
「自從我被殺傷後,腦中時常閃現一些預感,就像此刻我知道你的心意與她會發生的事。」她說得很認真。
他反駁道︰「你怎麼不說你是因嫉妒而胡言亂語?」
「我一點兒也不嫉妒她。因為你們彼此相屬,所以才會千里相會。但我擔心她的安危,引來你的憂心。你是我蘇黎永遠的救命恩人及泰哥哥。」
「這不科學,我不信。」他拒絕相信她的預言,但內心已翻涌出萬丈波濤。
「也罷,總之祝你幸福。」她落下話後,便往飯店走了去。
他望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背脊一陣冷涼。
他得回家看看!
***獨家制作***bbs.***
泰陽才走進屋里,撲鼻而來的竟是道地中國點心的香味。在日內瓦想要吃到這類的食物還真難,即使有也都做得不對味,吃過一兩次後,他就放棄了。
他不記得自己的廚師或是泰巴勒,會做這些較特殊的中國小點心。怪了,這香味打哪來的?
「少爺,你終于回來了!快,先到餐廳坐好,有奸料吃。」泰巴勒像個老父親般寵溺地說。
他被帶到餐廳坐定後問︰「我們換廚師了?」
「不是換,而是多了一位高明的主廚。」泰巴勒笑著說。
「多了一位?」他蹙著眉心,肚皮又咕嚕地叫了兩聲。
「哈——您的肚皮也在告訴您快點上餐對吧?」
「是什麼人做的?」他又問。
「先賣個關于,你先嘗嘗味道。吃完後,評個分,我再公布答案。」
一個擊掌,僕人就將一盤盤美味可口的餐點端上桌,還有幾籠像是蒸餃的東西,他還未吃,已感到格外地饑腸轆轆。
當所有食物擺奸後,他看見在瑞士難得一見的蛋黃葡萄酥、叉燒酥、珍珠丸子、黑棗紅糖糕,還有素炒米粉,及一碗肉絲湯面,而且還是很小的一碗。
他有點好奇問︰「為什麼這碗面特別小碗?」
「廚師餓極了,先吃了大半碗,最後決定留一小口給您嘗嘗。」
「好大膽!主人末先食,他倒吃起來了。」他的眉心打了個結。
「先別生氣,嘗嘗看。」泰巴勒鼓勵道。
他立刻喝了口湯,雙眉挑了起來,雙眼也因驚詫而瞪大,「好吃。」他認同地一再點頭。
接著他又嘗了蛋黃葡萄酥、叉燒酥、米粉……幾乎在二十分鐘內,就將這些食物全掃進了肚子里。
吃飽了,人的精神也來了,「他到底是誰家的廚子?」
「她不是誰家的廚子,她是您特地聘來修畫的岳兒小姐。」答案正式公布。
「什麼?是那個小蚌兒頭?」他吃驚得差點被茶水嗆著。
「的確是她。」
「她干嘛如此討好我?」他有些狐疑。
「她可沒有討好你,是我哀求她多做一份給‘老奴’吃的,所以她才多加了些材料。」
聞言,他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希望她修畫的本事,也像她的廚藝一樣好。」
「少爺,我相信她是的。因為她這七天幾乎沒合眼,一直在工作。」
「真的?」沒想到他在忙的同時,這小蚌兒也沒閑著,「那她現在人呢?」
「我想應該是回房休息了吧。」
「嗯。我也累癱了,要去睡了。」他刻意打了個哈欠,然後往里走。
其實,泰陽是想去看看岳兒,又不願意被泰巴勒識破。
而泰巴勒也裝迷糊,不點破。
泰陽打了個轉,來到月兒的臥房外,可是敲了幾次門都不見她來回應,便逕自推門而入。
奇怪的是她不在床上,連被子也是整齊地疊放著,顯示她根本沒回來睡覺。
他忽然一陣心疼,還和著焦慮,她會到哪里去?不會又去飆車吧?
這丫頭的瘋狂他是見過的,想到此,他火速地沖進機車房,可是已被修好的哈雷,好端端地立在原處。
也就是說,她沒去飆車,那她人呢?
焦躁再度縈繞胸襟,最後,他決定到她的工作室踫踫運氣。
丙然,她的工作室內燈火通明!
他輕輕地推開門……
一張張「太陽之子」的放大攝影照片,分別掛在牆壁的各處,可以清晰地看見這幅古畫受損的情況,由此可看出,她顯然不是個三腳貓。
可是,怎麼還是沒看見她人?
越往里走,古畫被放大的比例就更大,連絹畫的絲紋也清楚可見。她真的很用心!他滿意地點著頭。
終于,在路的盡頭,他看見覆蓋著面紗的岳兒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不懂,為什麼這女人連睡覺都戴著面紗?這樣不會呼吸困難嗎?
真是怪胎。
一陣冷風匆而吹向桌邊,他立刻意識到這樣睡覺很容易著涼,便不加思索地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輕柔地蓋在她的身上。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兒知覺也沒有。這和平常神經敏感的她,真的有著天壤之別。
活力十足的她,不時吸引著他與她舌戰;而安靜如處子的岳兒,讓他只想靜靜地坐在一旁睇著她。于是泰陽在她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