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桌上的女乃茶,掃視了桌前的每個人,然後大家也呼應他的邀請,一起暢飲女乃茶。
「來,我已請旅館的老板盡量弄些大伙想念的餐點,各位將就一些。若有可能,回到波士頓後,我再請大伙飽食生蠔與燭龍蝦。」悅卜群再次宣布道,又贏得一陣歡呼聲。
只有梅艷波覺得自己頭重腳輕,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提不起勁,不時以—手掩口打著哈欠。
「沒睡好?」羅杰關心道。
她笑得尷尬,「也許吧!」
「想不通?」羅杰詭笑了起來,湊近她低聲詢問。
「胡扯什麼!」她勉強打精神,瞪了他一眼。
「利令男人智昏,情令女人心昏,我看你八九不離十是心昏了。」羅杰又低聲道。
「你回美國後,可以考慮開個婚姻與感情咨商的門診。」她哭笑不得地反駁。昨晚她的確一直想著悅卜群的事,但卻睡得很好,甚至睡到將近中午,而且,下午她根本沒什麼事,一直留在屋里整理行李、看看先前帶來的雜志,順便收發一些Email,應該不會太累啊!
可是,不知怎的,打從一坐下來,她就覺得很累,真奇怪!
悅卜群也發現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于是問道︰「你怎麼了?」
梅艷波嚇了一跳,不知怎麼回答,眼神一轉,瞧見先前還好心為她送上女乃茶的蘿莉,此刻目光竟帶著淬毒的陰冷。
她用力眨了眨眼,想使自己清醒些,卻力不從心,只能據實回答︰「我好像有點累。」
「多少吃點東西,然後先回房休息。」悅卜群不經她同意,就為她取來了一大堆的食物。
「我吃不完這麼多,不要再夾了。」她低聲阻止他的行徑。
「明天就只能吃飛機餐了,你還是趁現在多吃點吧!」
她只能喟嘆,不再反對,但,漸漸的,她連叉起食物的力氣都沒有,吃了幾口,她決定放棄,倏地起身,「我真的累了,先回房休息,大家請慢用。」
不料,才一站起來,她人就往前傾,險些跌倒,幸好羅杰扶住了她,
「我送你回房。」一嘴食物的羅杰說道。
「不用!」悅卜群冷聲令道。
低吼聲一出,大伙全怔在那里,這時,一直冷眼旁觀著的蘿莉站了起來,「我來。」
悅卜群繃緊的面容這才緩緩放松,他點了點頭,「去吧!」
蘿莉立刻扶住身體已經不听使喚的梅艷波,往她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後,梅艷波的眼皮已經重得幾乎睜不開,她正想拜托蘿莉將她扶到床邊,突地,一股強大的力道,狠狠地將她推至床榻。
這讓梅艷波的頭更昏了,她費力地睜大眼,對上蘿莉怨慰的眼神那一刻,她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她被下藥了!迷藥一定是摻在蘿莉遞給她的那杯女乃茶中。
「為什麼?」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看在你即將被賣掉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事實好了。」蘿莉終于露出猙獰的面孔。
「被賣掉?」她不禁渾身顫抖。
「沒錯!我要將你賣給這些天,一直覬覦你自以為誘人的身體的男人們。」蘿莉冷厲地邪笑著說。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震怒,試圖從床上爬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我下的藥,最少會讓你在兩小時內全身無力,就算你學過跆拳道也沒用的。」
「你愛上悅卜群了,對吧?」她讀出蘿莉眼中對她的妒恨。
「是!我愛他!非常的愛他!該死的浪蕩女,你千不該、萬不該誘惑他,他是我一個人的!」蘿莉用力喊出這些天的憤怒。
「你以為把我賣掉就可以得到悅卜群?」她撐著僅存的意識反問道。
「這……這不關你的事!」蘿莉頓了下,但仍嘴硬。
「你這個可憐的女人……」
「閉嘴!」
「悅卜群永遠不屬于任何女人,偏偏你一直沒有看清事實……」她閉上了眼,放棄和這個偏執的女人再討論這個問題,不多久,藥效讓她漸漸失去意識……
「你們進來,這女人是你們的了!」
蘿莉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半昏迷的梅艷波耳里,她感覺自己被裝入像是布袋中,卻無力掙扎,只能任由他們宰割……
在包廂和大伙用餐的悅卜群,心不在焉地吃暍著,可是雙眼卻一直往外望,忽然間,胸口一陣沒來由的擰疼,讓他覺得事情有些怪。
他的身體一向好,心口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泛疼!?難道他的祖父即將仙逝?
一驚,他站了起來,走到包廂外邊,撥了通電話,「喂?席•帕卡,我祖父他好嗎?」
「他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席•帕卡冷靜地回道。
祖父沒有事,那麼……難道是梅艷波?
他立即收線,轉身準備折回飯店,卻看到自外走來的蘿莉,他匆匆問道︰「她好一點了嗎?」
「她睡了。」蘿莉答得十分冷靜。
聞言,悅卜群呼了口氣,重新坐回座位,但,喧鬧依舊,他心頭擰痛的感覺卻一直持續著……
梅艷波覺得渾身痛極了!
她緩緩睜開了雙眸,目光立刻對上至少十名的中東人,他們個個面貌猥瑣,而且感覺十分骯髒,身上的汗臭味幾乎令她無法忍受•。
「小美人醒了!快去請老大過來享用,然後我們再……」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搓著雙手,垂涎地命令道。
梅艷波登時知道自己陷入了何等可怕的景況,但,她雖然害怕,還是一再告誡自己不可驚惶,唯有保持冷靜,才有可能救自己月兌困。
「瞧,這小美人多有意思,竟然一點也不怕,可見她一定不是處女!」
「對!處女會尖叫!」有人呼應道。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以各種不堪入耳的粗鄙言詞交談著,她愈听愈氣憤,忍不住以阿拉伯語斥責他們︰「阿拉真主不會原諒你們的惡言惡行的!」
話才說完,一個不知何時冒出來,一臉落腮胡的中年男子,往梅艷波的面前一站。「你很勇敢!」
她撇過臉,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這個動作顯然激怒了他,他用力將她的下顎扳向自己,卻意外地看到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瞳,他怔了半晌。
梅艷波望著這張中年男子的臉,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張很有個性、很英俊的臉,可惜的是,這英俊的臉上卻帶著掠奪者的邪氣。
而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卻覺得他很眼熟。
中年男子盯了她半晌,突然,他瞧見她粉頸上的項鏈,心頭一顫,忙不迭地追問︰「你這項鏈打哪來的?你究竟是誰?」
這是一條阿拉伯人慣用的彎刀造型墜鏈,是梅艷波從母親放置許久的珠寶盒中取出來戴上的,當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戴它,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催促她戴上。
之前,她曾問過母親這條項鏈在哪買的?但母親總是將眼光調到好遠好遠的地方,始終沒有答覆她,所以,她猜測這條項鏈可能是母親年輕時,她的戀人所贈予的。
這中年男人繼續逼問︰「這項鏈打哪來的?」
「關你什麼事?」她嘴硬地頂回去。
見狀,他索性低子湊近她,大膽地臆測︰「你是……阿曼達的女兒?」
這麼一湊近,梅艷波清楚地瞧見這人左頸上明顯的齒痕,以及一如彎刀的胎記。
她的震驚不下于他!她記得母親曾經說過,毀了她的男人左頸上有一塊五公分大的彎刀胎記,是深紫色的!
她憤而推開半蹲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開始叫嚷道︰「是你!是你這天殺的男人毀了我的母親!阿拉真主為何沒殺了你?為何放任你留在這個世上,繼續為非作歹?」她喊得聲嘶力竭,美麗的臉龐上也滑下了兩行珠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