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巴比你做的事要光明磊落得多。」自奕夫也不客氣地反擊。
「反正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別在這里礙事,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
白奕夫冷笑了聲,「威脅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耙來這里,就沒怕過!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來要回屬于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達克一下子就挑起家中的家伙,那是一根扎實的長桿,俐落地揮舞了起來,但他並沒有直接攻擊白奕夫,只是讓他明白,他不點好欺負的。
白奕夫只是冷笑,極盡無情的說︰「用它就想擊退我?笑話,我可是2004年世界劍道錦標賽的冠軍。即使空手,我也可以躲過你的一桿子!看在你照顧我妻子多日的份上,今天我先回旅館等你帶她來見我。若明天這個時間你沒有出現,休怪我無情!」他丟下狠話,倏地轉身。
「你永遠找不到她!」他大聲吼道,同時也戳破他先前的謊言。
白奕夫登時轉過身子冷笑,「你犯了三個錯誤。一,你不該列我的妻子動念;二,不該強佔不屬于你的東西;三,自打嘴巴。我還是老話一句,明天,就是這個時間,將她送還給我。」
「她不是東西!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值得男人愛,男人疼,男人珍惜的女人!是你傷了她的心,又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喊殺、喊打?」達克用木棍在木門上用力敲打著,發泄無法泄盡的憤怒。
「就憑我現在仍是她的丈夫。」話落,自奕夫旋即轉身就走。
達克頹坐在門檻前,深受打擊。
忽然,他腦筋一動,站了也來。他絕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去找卓馬!她才是他們關系中的關鍵人物,不管勝算多少,他都要爭取。
只是,他並不知道白奕夫並沒有真正離開他,而是一路跟隨他之後,以便確知吟鈴的行蹤。
這些草原兒女,甚或是沙漠之民,行事常常剽悍而率性,他可不想和他們惡斗。
贏,有很多種方法。體力是其一,但是頭腦才是致勝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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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蔥的草原上,黑吟鈴穿著當地寬松的粗綿制成的衣衫,長發飄飄地執著竹笛,吹奏自創的野原曲調。
也許是太過于投入,她根本不察有人靠近她,只是任著輕風拂面,白雲照頂,讓悠揚的竹笛聲融人大自然中。
許久之後,她終于放下竹笛,對著天空伸展著身體,輕晃著粉頸,長而柔軟的秀發也就隨著那股律動不停地搖擺,美麗極了。
達克這時才敢走上前,「卓馬。」
她側過臉,對他露出微笑,「今天這麼早就來,有事?」若無其事的表情,仿佛達克幾天前的告白根本不存在似的。
達克的面色凝重與她的自在無為,形成了鮮明對比。
「卓馬,原諒我,我等不及了,我——我想請你成為我的妻子!我會永遠愛你、疼你、尊重你!我們可以一起走遍天涯海角,山上觀星,下海捕魚,都可以,或是你想回到文明的世界也可以,我在瑞士及波士頓都有置產。」他焦慮地抓住她的柔荑。
她被他急切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即抽回了手。
她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但這種急躁、不顧後果的行為,實在不像她認識的達克。
「你、你的心中一直住有那個傷害你的男人?」達克看著被她抽走的手,失望明顯地寫在臉上。
她沒有說話。
達克說對了!她是一直想著那個忽冷忽熱的男人。
也許,在她離開波士頓時,早已將她的心靈鎖碼留在那問屋子里,也或許是留在他白奕夫的心里。
「告訴我,你忘了他!你忘了他!」達克激動地吼道。
她的心因他的哀慟而感傷,但美麗的容顏卻平靜如波瀾不生的湖面。
她輕輕地拍著他厚實,還長著繭的手背,「達克,謝謝你對我的關愛。」
「不!不是關愛!是愛!我愛上了一個叫卓馬的女子!你啊!」他的聲音有些瘩啞。
「是的,我看得出來你愛上了一個叫卓馬的女子。但我現在必須告訴你個事實,我不叫卓馬,我叫黑吟鈴,來自一個島國,一個叫中華民國,台灣的國家,後來我嫁到美國的波士頓,成為一個名叫白奕夫的人的妻子。你能明白嗎?」
達克一直搖頭,他拒絕接受這個事實。「但他不要你啊!」
她的心一陣刺痛。「不!是我選擇離開他的。」
「既然離開,為什麼還眷戀過去?」他反問,試圖扳回頹勢。
「因為——」她突然打住。
有些話是她的秘密,他或任何人都不能,也不該分享。
他卻說出了她的想法,「你忘不了他!就像吸食嗎啡的人,一旦上癮,想戒也戒不掉!只要一聞到那味道,就禁不住想再吸一口。」
「對不起,達克。」她的眼中有著歉意與同情。
他卻大聲地喊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要你的愛!我再一次請求你嫁給我!」他單膝跪了下來。
她的心再次受到巨大的震撼。
她的生命中有六個男人向她求過婚,但從沒有一個男人像達克這般真摯與沒有心眼。他完完全全是因為愛她這個人,不計較一切地向她求婚!
淚水終于蒙上了她的眼,鼻頭也有些酸,「達克,有一部電影里面有句對白我很喜歡,他說「愛情是有時間性的,遇得太早,或是來得太晚,結果可能不一樣」,我想……」她竟不忍心對他說出那五個字——我不能接受。
白奕夫的驚訝不在黑吟鈴之下,他緩緩從他們的身後走了出來,慢慢地走近他們……
黑吟鈴立刻看見他英俊頎長的身影,盡避風塵僕僕,但仍然貴氣逼人,他的眼中似乎多了份感性與感慨。
他就像天生的聚光體,總能吸引她的目光,不管天涯海角,草原或沙漠,他就是能為吸引她沉淪。
半跪的達克忽然感到黑吟鈴灼熱的眸光已轉向,而他的身後還有一種天生貴冑的冷風襲上他的背脊。
他看向他們雙方緊緊交纏的視線,當下就知道知道自己輸了,輸個徹底。
他暗嘆了聲,重新站了起來,「他說他是你的丈夫,是嗎?」達克的男子氣概再現。
黑吟鈴沒有回答,只是與白奕夫默默彼此相視。
「她就是你的妻子黑吟鈴嗎?」達克這時反問白奕夫。
白奕夫的眼神一秒也沒有離開黑吟鈴,他堅定不移地說︰「是的,她——黑吟鈴是我白奕夫的妻子,唯一合法的妻子。」
「你會像我這樣愛護她、疼惜她、尊敬她嗎?」達克又問。
「這是我的問題。」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情感。
「這也是我的問題。」達克不容他閃躲。
「你的問題?」白奕夫的聲量高了起來。
「如果,你的答案不是肯定的,我不會讓你帶走她!她將是我的卓馬,而非你的黑吟鈴!在這塊香格里拉之地。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所以,我說她是卓馬,她就是卓馬。」,.
「收回你的感情。她永遠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卓馬!」白奕夫先前對他的同情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好,你要帶她走,就證明你的誠心。否則,你走不出尼泊爾的機場。」
這點本事他還有的。
「怎麼證明?」白奕夫雖然不悅,但仍接受挑戰,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個男人身上,他急著要帶他的妻子回家。
達克又問了一遍︰「你會比我更愛護她、珍惜她、尊重她嗎?」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他還是不松口。
「如果你仍然嘴硬,她永遠不會屬于你!深愛一個女人並向她示愛,這是一個男子漢該做的事。」達克說出了草原兒女的想法與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