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了。」他直言不諱的回答,「我就是要借用你的專長。
「保護你?不會吧?」雀躍的情緒洋溢在她臉上。
「我和女人只有兩種關系,一是工作伙伴,一是伴。你都不在這兩種關系內。」他絕情地說。
「好個白大少!」她嘆了口氣,但仍驕傲地問道︰‘‘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我今天找你來只有一件事,就是擔任我未婚妻的保鑣,價錢隨你開。」
登時,薇薇安睜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瞳,一時說不出話。
「如果你不願意承接,我會另外找人。’’薇薇安吃驚的表情全在他的預料中。只是她在保鑣這一行算是頂尖的角色,幾經思量後.才撇開他的顧忌,決定讓她來保護黑吟鈴。
「你要結婚了?」她有些挫敗地再次確認。
「嗯。」
「什麼時候?」她還是沒有回覆他問題。
「一個月之內。」他回答得簡單扼要。
「恭喜。」暗嘆之後,她勉強自己有風度地道賀,「對方是什麼人?」
「台灣人。」
「你竟然會娶一個東方女人?你不是不喜歡——,’她真的太驚訝了。
「人會變的。」他也弄不懂自己的情緒,但並不想多做解釋。
他的話讓她感到非常地嫉妒,她刻意刁難︰「為了你以前曾拋棄我,除非你出市價的十倍價格,否則我不接這案子。」
「不愧是猶太人的後裔,成交。」知道她真正在想什麼,他冷笑道。
「我以猶太人後裔為榮,這樣才能衣食無缺,住豪宅、乘名車。」她試圖以輕松的語調,來掩飾自己得不到他的遺憾。
「明天上午九點來上班,薇薇安小姐。」他立刻劃開兩人的界線。
她撇了撇唇,故作瀟灑地說︰「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以後吟鈴就是你的老板。」他提醒道。
「這是準夫人的閨名?」
「是的,她叫黑吟鈴,但你只需稱她為白夫人。」他覺得吟鈴這個名字獨屬于他的。
她撇唇笑了笑,口氣有點酸溜溜的,「她真幸運,能成為全美鑽石單身貴族的夫人。」
「蜜雪兒,送客。」他不喜歡她臉上的笑容,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我自己會走,明天見,白老板。」薇薇安驕傲地抬起下顎往外走去。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東方女子,綁住了波士頓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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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前夕,身旁沒半個熟悉的人,黑吟鈴有些惶惶不安,這是她不曾有過的情緒。
雖然,她可以邀請她的「家人」來參加婚禮,但對他們而言,她又不是頭一遭上花轎,有什麼好緊張的?在他們的心中,她這個「女兒」早不是羞澀畏事的女孩。
至于她的兩個好友,安琪拉純潔的像個天使,自從自己「臭名」滿天下之後,安伯父就不準她兩人來往,她當然不可能飛來波士頓。而另一個好友梅艷波,是個頂尖的國際名模,也是媒體最愛追逐的八卦女王,這會兒好像是到哪個大沙漠拍一系列性感與知性的照片,還听說那個攝影大師出了名的難纏,要是誰敢中途耍大牌,絕對會被他K。
思至此,她悲哀地確知絕不會有人來為自己慶賀了。
突然,門鈴響起,她連忙整理情緒應門,「什麼人?」
「白奕夫。」他的語氣就像洽公般地沉穩。
她拉開門,「有事?」
他逕自走進總統套房,並關上門,「委屈你住飯店,明天婚禮後,就可以搬進我家。」
「我明白,這是禮俗。」她看著偉岸英挺的背影,對他的感覺又增加了些。
「你來了這些天,一直沒見過我父親。」他提到了重點。
「嗯。」這也是她的疑惑,卻不動聲色。
「我猜待會兒他會來評鑒你。」他說得無關痛癢。
她真想大笑,什麼時代了,父母還會干預像白奕夫這樣出色又自我的男人?
「他是個標準的法國人,對東方人——‘’他正思考該怎麼挑選適當的字眼。
「有歧視。」她替他說出答案。
他蹙著眉看她,表示默認,然後道出了部分事實,「除了我的母親之外。」
「我明白了。」這些天雖然他們沒有太多的交集,但卻從各種資訊得知,他的母親是個道地的中國人。
「所以,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看似無情卻有情。
她的心再次被攪動,有點甜,但又不想自我膨脹,也許他只是基于一般的關心,所以她故作鎮定回應︰「謝謝。」
門鈴這時再度響起,她和白奕夫對望了一眼,大概可以猜出門外站的是什麼人。
「我來開。」白奕夫逕自走上前開門,果然如他們所料,門外站的正是他的父親,身後還跟了他的私人保鑣杰克。
「杰克,把門關上,在門外等我!」白爵士瞄了一眼這個存心和他唱反調的兒子,滿腔的不悅正蓄勢待發。
黑吟鈴站在窗邊看著這個依然健朗,神情嚴肅的老人,明顯地感覺到他強烈的霸氣,還有對自己的不屑。
「你就是那個黑寡婦?」白爵士單刀直入地道出心中的不滿。
白奕夫知道父親不會給黑吟鈴好臉色看,卻沒料到他的反應這麼激烈,且毫不留情,但他卻沒有出言聲援她。
他想瞧瞧他親選的女人,有沒有能力自保,甚至與他人抗衡。
黑吟鈴緩緩地往前走,看了看白奕夫,又瞧了瞧這個有著深邃五官的準公公,他們在某些方面還真像!
一樣的驕傲、一樣的自負、一樣的不留余地,還有點無情。
「我是黑吟鈴,也是媒體不時負面報導的黑寡婦,明天起,將是您的兒媳婦,但大前提是,您是如假包換的白爵士先生,而您的兒子白奕夫又沒有改變初衷,那麼我就是您要找的人。」她不疾不徐、沉穩地說。
白爵士怔住了。
據他的眼線所提供的情報,這個黑寡婦只有二十三歲,雖為成人,但終究是個小女孩。他這麼羞辱她,這丫頭卻一點兒惱色也沒有,而且那一口流暢的英文及反應,完全超乎他想像中的好。
但向來不服輸的白爵士,還是丟了一句話︰「好個伶牙俐齒的黑寡婦。」
「如果您不希望您的獨生子回天庭的話,請您別一再稱我為黑寡婦。您可以叫我吟鈴,小鈴,或是鈴都可以。再說,先夫仙逝,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字字卻皆見血。
「你!」白爵士先是微怒,繼而大笑。
這個女孩雖然不馴,但他可以預見奕夫這回為自己找了個「麻煩」,她不是人人可以駕馭的女人。
起初知道奕夫存心和他唱反調,替他找的兒媳婦,就是那個他當初反對的黑寡婦,他簡直氣壞了。
當他知道奕夫故意不帶黑吟鈴來看他時,他更是氣得直跳腳,命令人找到她後,即火速沖了來,準備讓這個名譽不好的女人下不了台。
可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她竟是這些年來奕夫身邊最出色的女孩。
他有預感,奕夫很可能會愛上黑吟鈴!
他決定再下一劑猛藥,「奕夫,你是真的愛這個女人?」白爵士這時才正眼瞧了兒子一眼。
這個問題就如一顆巨石用力丟進深不見底的井里,在白奕夫的心底響起深沉的聲響。
他不明白老父這話的用意,偏偏這時黑吟鈴也瞥著他直瞧,一時之間,原本再簡單不過的問題,變成了燙手的山芋。
白爵士是過來人,他看得出兒子雖尚未完全墜人情網,但對黑吟鈴是有感覺的,而且這孩子也不是個輕易承諾婚姻的人,他願意娶這個女人,表面上看來是借此反抗他,但真相可能不是這麼單純,而且恐怕連奕夫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