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听見輕紗被人挑開的聲音,倏地睜開眼,只見沙冽浪果著上身,僅以一塊毛巾裹著重要部位,居高臨下地睇著她。
她嚇得直起身子,尖挺的雙峰隨即暴露于空氣中,直到驚覺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她才低頭一瞧--
她倒吸了口氣,雙頰辣紅,立時慌亂地鑽進水中。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顫抖的聲音泄露出她的驚慌,偏偏浴巾及蔽體的沙龍之前都被她拋得遠遠的,這會兒她真是又悔又急。
「這正是我想問妳的問題。」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專用浴池?
「我--是陽陽讓我來這里泡湯的。你--你不會--」也是陽陽叫他來的吧?
她和沙冽浪的「關系」有這麼明顯,會讓陽陽想將他們送作堆嗎?
沙冽浪像是明白什麼似地不發一語,索性將浴巾扯下,一腳踏入池中。
「啊!」她錯愕地驚聲尖叫,因為她看到他的--「寶貝」了!
「又不是沒見過。」他不疾不徐地躺到她剛才躺過的地方,閉目養神。
「我是沒見過。」因為那時她算是個半盲的人。
閉上的黑眸忽而睜開,也才想起她還真的沒「見過」它,但卻不再說話,只是一味地打量她--
的香肩、讓蒸氣燻紅的雙頰、欲言又止的朱唇,還有那驚懼又故作鎮定的雙瞳……現在的她就像帶著致命誘惑的罌粟,令他想咬一口。
她隱約看出他冷驚外表下的蠢蠢欲動,不得不強令自己冷聲道︰「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泡湯,如果你不介意,可否麻煩你閉上雙眼,我先離開。」
「妳可以先走。」他說得輕松自在,但銳利而邪冷的黑瞳,可沒半點閉上的意思。
「你--你閉上眼楮啊!」她焦慮地說。
「我沒管束妳的行動,妳也不可以約束我的自由。」他故意朝她胸前的水面瞥去。
「你--你簡直--」她又羞又怒,卻不知該用什麼話回堵他。
「我也不喜歡和別人共浴,妳請吧。」他對她下達逐客令。
「你--」她氣得雙頰發紅,「閉上眼楮,沙冽浪!」
「沒有女人可以命令我,妳也不例外!」他搖頭說道,那語調頓時令滿池的池水變冷。
「你不閉眼楮,我--我--」她真想找個榔頭敲昏他。
「的女人我見多了,不缺妳一個。再說妳的身材也--沒料,就算看了,我也不會有胃口。」望著她漲紅的粉頰,他心情沒來由地快活。
「你這個!不管我有沒有料,我都不想給你或任何男人看!」她極怒道。
「很好,有志氣。不過,妳想好怎麼走出這間浴池了嗎?」他反問。
「你--該死!」她忽然以掌擊水,一波波的水花直往他的眼前飛去,她趁機爬出水面。
然而,他大手一伸,又將她給強攬回池中。
「你!」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做,百般掙扎,卻被他扳著面對他,而雙峰正好不偏不倚地就貼在他的胸前。
她渾身一顫,火辣麻顫的感覺立刻由腳竄至全身。
沙冽浪也同樣感受到一股顫栗貫穿全身。懷中的她,縴合度的身材與女乃酪般的膚質,正好澄清了他先前對她的「錯誤」批評。
當年的她,縴弱而青澀;而今的她,高挑豐盈,就像成熟的蜜桃,讓男人很難拒絕。
「放開我!不準踫我!」她用力推開他,卻險些跌入水中,但很快就被他撈回身邊。
「妳是我的女人。」他低聲道,一把將她抱至先前他們躺過的躺椅上。
她看著他勢在必得的雙眼,心跳得好快,「不,我、我不是!你快放開我!」
她想以腳踢開他,他卻將她壓在身下,兩人的身體完完全全地貼在一塊。
她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而沙冽浪則發現自己好想要她……
他們彼此就這麼互望著對方。
他在她的眼中發現、矛盾、恐慌,以及莫名的期待……
霎時,欲火重燃,石破天驚……在他的低喘與她的驚喊中,灑下沒有預期的愛之種子。
聞著她的發香,他彷佛回到那個暴風雨中的岩洞里--
她依然青澀!他感到不可思議,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年,沒有男人走人她的私密花園。
然而,他卻是對此感到狂喜不已。
他繼續親吻著歡愛過後的她,不自覺地帶著一絲少有的珍惜。
而她,卻不敢睜開雙眸面對他。
這是她此生的第二次性經驗,面對的還是同一個男人。
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他早在她的心田生根,難怪其它男人怎麼努力都進不來……
經過泡澡池的溫存之後,香隻並沒有因此與沙冽浪閑話當年,而是任他護送回房休息。
重新沐浴後,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腦中不時會想起他們在池中的親密鏡頭,嫣紅不禁爬上雙頰。
她一直弄不懂沙冽浪,他一再言明她是他的女人,只因為她的初夜是給了他,雖然這點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印記,但她並不認同一個女人一旦與男人發生關系後,就該屬于誰。
女性絕對擁有對身體、心靈、思想的決定權,不該因為一個男人成了入幕之賓而改變。
她看得出來,今晚他是極盡溫柔地待她,而且今天下午,他更不讓陽陽為她按摩……種種行徑似乎可以解讀出,他對她是有情的,但這些都不足以構成她該是他女人的條件。
他可以是她的朋友,舊識、客戶……任何一種可能的關系,但絕不是一個相屬的關系。
她要的不多,她要的只是一個疼愛、珍惜她的愛人,但他不可能做得到。
鈴--她床前的電話響起,她拿起電話,「喂。」為什麼這麼晚還會有電話?
「我令人送了消夜給妳。」沙冽浪的聲音由話筒那端傳了過來。
他平淡的口氣,像在陳述一件事實,而非一個男子為了心愛女子所做的體貼行為。
「呃--謝謝。」
「待會兒我的人會先敲三下門,妳再開門,記住是三下。」
他細心地交代,但她仍很難從他的語句中,覺察出隱藏的關懷。
說不出來為什麼,她對他這種公事公辦的口吻,有些失望,但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嗎?不會因此而有過多的牽扯。
強忍下心中的失落,她回道︰「我會記住的。」
話筒的兩端忽然有幾秒鐘的靜默,兩顆心似遠又近的不住騷動……
還是他先打破沉默,「吃完後就趕緊睡,也許明天我們可以出去走走。,」
「什麼?」她真是有些驚訝,也有些……高興。
「好了,晚安。」他不等她有任何反應,就立即收線。
握著話筒的香隻,久久沒有放下電話,怔怔地想著他的怪異行為。
她不懂他,真的不懂。
另一間房里的沙冽浪,思緒同樣紊亂,點根煙抽著,眼楮一直看著窗外的星空,自問著自己是怎麼了?
他可沒有為女人準備點心的習慣,更不會強迫哪個女人成為他的女人,也不會讓一個女人這麼接近自己,甚至傾全力去保護她的安全。
難道只因為當年她「救」了他?
香煙一根接一根,煩惱仍沒有找到宣泄的出口。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
「喂--」他按熄手中的煙。
「浪哥,有兄弟打探到放炸藥的人。」他的左右手,也是他最信賴的兩個重要干部之一--梅耶說道。
「是誰?」沙冽浪平靜的語調,完全听不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這只是線報……我擔心你會誤會……」梅耶正在想該怎麼說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