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尼克笑道,並指示手下,「準備回警局!」
「下回我作東。」安東尼誠摯地道。
「我很期待。」尼克揮揮手,旋即和屬下離開旅館。
一干人等離開後,安東尼緩緩轉過身子,看著驚魂未定的房艷,心中有說不出的心疼。
他真不敢想像,如果他的手機正好沒電,或是他遠在別州,抑或是尼克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她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劫難?
他的心口彷佛在這一瞬間有了裂口,她的脆弱在這時一寸寸地滲了進來——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堅強!她徹頭徹尾都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只是她以驕傲、冷漠掩飾了她的脆弱。
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她吃過男人的虧?還是遭遇過什麼恐怖不堪的經歷?
思至此,他的心再次揪緊。
他走近她,定定地看著她佯裝堅強的雙瞳!他很想安慰她,也想將她牢牢地擁至胸前,平撫她的驚悸,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做。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驕傲既然是她的保護色,就表示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安慰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同的人應該有不同的方式,房艷需要的是有別於一般人的安慰……
房艷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甚至有點後悔讓他看見自己的無助。
她曾一再告誡自己,她不需要男人!尤其是像安東尼這樣的一個男人!
可是在最後關頭,她求救的對象偏偏就是他!
「肚子餓不餓?」他看了看手表問道,現在已近晚上十點了。
「呃?」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問。
「我還沒吃飯,你願意和我一起用餐嗎?」
「我……」原來他為了救她,連晚餐也沒吃,她心中滿懷感謝,但哽在喉頭的謝意卻久久說不出來。
「我想你也沒吃,一起來吧!」沒等到她的回應,他索性抓起她的小手,放進自己的臂彎中。
她連忙抽了出來,白皙的臉頰突然染上兩朵彤雲,「謝謝你……」
他笑了,「那你打算怎麼謝我?」他故意出了個難題給她,「我可不要支票。不怕你嘲笑,我就是錢多,根本不缺你那張支票。」
「那你……」這倒是難倒她了。
「我想要一個——」他湊近她的耳畔低語。
她直覺地往後退,他的雙臂卻及時拉住她,再次附耳上去︰「我想要索求一個吻作為回報。」
「什麼?」她早見識過他的風流大膽,立刻以雙手擋在彼此之間。
他再次笑道︰「你那點力氣留著畫室內設計圖吧!我不貪心,只要一個小小的吻!」
她立刻搖頭,他的大掌卻分別扣住她的後頸及雙臂,唇便準確無誤地落了下來……
她又慌又急,卻怎麼也推不開這壯如山的胸膛,只能任他子取予求。
他不再是像第一次那樣懲罰似地吻她,反而任熱情在她的唇齒間放縱,他輾轉廝磨她的唇,濃重的鼻息猛地闖人她那一直以來都緊緊封閉的心房,同時也漸漸撫平了她的抗拒與焦慮。
她開始抵擋不住他的侵佔,只能任他猛熱的舌勾挑著她的,濁重的喘息伴隨著壓抑不住由心底升起的那股異樣燥熱,她不禁申吟出聲。
她不知道怎麼澆熄全身火辣辣的熱,不自覺地將嬌柔的身子貼近他。
而這一刻,安東尼有了純感官的悸動之外的另一種感覺,那是一種更接近雋永的滋味,深刻地在心中擺蕩……
那是什麼?
他不願意承認那是愛情!
但,在此刻,他不想放開她!
他的吻更加熱烈,驚心動魄的需索,震撼了少有經驗又全身虛軟的她。
被緊摟在他的懷中,傾听他猛烈的心跳,那聲響重重地撞擊著她的每一處知覺。
濃郁的男性原始氣息一再纏繞著她,令她心醉神馳,幾乎無法自拔。
他的大掌也在這時鑽進她的毛衣之內,找到那沒有穿的渾圓……
頓時,她彷佛全身通電,輕顫不已,神志也清醒了泰半。
「不……不可以……」
他卻听而不聞,持續他的探索……
「不!我說不可以。」她試圖推開他,卻如螻蟻撼樹,根本起不了作用。
他的大掌越來越放肆,開始往下游移……
焦慮的她早已從激情中回神,抬腳往下一踏——
「我說放開我!」她氣喘吁吁地道,臉上還留著激情過後的潮紅。
安東尼這才從疼痛中回神,無奈地望著她。
他沒想到這個吻會這麼……激情,連自詡情場老手的他也無法抽身。
這一刻,屋內此起彼落的喘息聲,彷佛為他倆之前的激情作了最好的見證,這一刻,語言似乎顯得多余,兩人就這麼望著對方……
她知道,他們的關系似乎已回不到先前,她再也不能斷然地命令他離開自己。因為,之前的求救電話及剛才的激吻讓她明白,她已很難再次將他推出心門之外。
安東尼也一樣。他想要這個女人,像玫瑰般艷麗卻又多刺的女人。
為了她,他會成為一個懂得惜花、護花,讓花兒開得更美麗芬芳的「綠手指」,摘下她這朵獨屬於他的野玫瑰!
假期飯店
房艷望著這間總統套房,心情有些復雜。
當安東尼救她月兌離困境之後,她就像個沒有意志的布偶,任他安排來到波士頓這家全國連鎖的飯店。
她想,他一定很喜歡假期飯店的服務與品味,否則不會每到一處,總選擇相同的飯店。
其實她並不知道,這間連鎖飯店是他與其他幾個合夥人共創的企業之一。
「還滿意這里嗎?」安東尼為她倒了杯甜酒。
「這里——不錯。」她接過他遞來的酒。
「很高興你喜歡。」他啜了口威士忌。
「謝謝你。不過這里太貴了,明天一早我就搬出去。」她並沒有喝那杯酒,反而將它放回桌面,緩緩地拉開窗簾,往外眺望。
波士頓真是個美麗的城市,她想,她會搬來這里。
「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他話未說盡,就被她打斷。
「無功不受祿。今天和你來這里就是個錯誤。」她不明為什麼還是不能接受他的饋贈,甚至是仁慈。
「艷兒,放輕松點。這只是艾古柏爵士幫他的設計師準備的住處,為的就是讓她能夠全心投入工作。」他並沒有因為她的冷漠而打退堂鼓。
「我並沒有答應接這個案子,我需要時間考慮。」
艾古柏爵士也授權我,可以讓你待在這里考慮,不論結果如何,住宿費全算他的,這是他對設計師的禮遇。」他說得十分認真。
她迷惑了。
「這是真的,不用懷疑,為我們可能的合作干一杯。」他執起酒杯,也拿起她剛剛放在桌上的酒杯,遞給他。
她再次接過酒杯,怔怔地望著他。
他向她眨了又眨眼,「干呀!」
她這才緩緩湊近杯口。
見狀,他笑了!
「為什麼爵士會如此禮遇一個尚未接受他委托的人?」她總覺得這事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真的想知道?」他故立息吊她胃口。
她點了點頭。
「因為我一再向他保證,你是最出色的。」他淡淡的笑容中,似乎還夾了幾分不真實。
她的雙眉不禁蹙了起來。
「如果你覺得良、心不安,可以以香吻作為回饋。」他一口飲盡杯中的威士忌。
迷惘的眼神頓時轉成一絲羞怒,她匆匆放下酒杯,毫不客氣地將他趕至門邊,「休想!」說完,便甩上房門。
只听見安東尼調侃的大笑聲,隱隱透過房門傳進她的耳畔,她雙頰不爭氣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