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女人不就是那天收了她送給夜寒星禮物與卡片的女人嗎?「你知不知道這個廳已經被貴客包了下來?」她根本不容蕭恬心解釋,劈里啪啦地就大叫起來,並準備打開大門要蕭恬心滾出去……
咦?這丫頭今天這一身行頭所費不貲,那套禮服她在LV的名店看過,要價二萬多美金!難道……這丫頭也是名門之後?
總算又見到她了!蕭恬心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問清楚她的名字,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糊涂了!
「我該怎麼稱呼你?」蕭恬心以柔柔的語調問。
听著她輕緩的語氣,白麗菁不自覺地降低了音量,「我姓白。」
「白小姐,可否先請問你,上次我委托你交給夜先生的餅干與謝卡,不知你如何處理了?」其實她是想問她有沒有把東西直接交給夜寒星,但又怕這麼問太直接了,也許對方只是忘了轉交罷了。
「當然轉交了。」白麗菁回答得有些心虛。
「是嗎?可是……」夜寒星為什麼會沒有回應呢?而且還問她的電話號碼!
「對了,」見她滿臉不解的表情,白麗菁連忙打斷她的話,試圖轉移話題,「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其實,她之所以會來香水百合廳,是因夜寒星一時走不開,而今他們賭場的經理佐木治來轉告一聲,她一听有機會可以見到夜母,所以搶了這份差事,只是沒料到會在這里見到這個女孩。
不,今天的她,半點小女孩的樣兒也沒有,反倒成了讓人犯罪的美麗女人。
不成,不管對方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在這里,她都不會想讓眼前的蕭恬心和夜寒星見面。
蕭恬心並不知道白麗菁的盤算,毫無心機地直接回答道︰「是夜老太太邀請我和她一起共進晚餐的。」
「什麼!?」白麗菁的雙眼瞪得老大,那因長期飲酒的沙啞嗓子,頓時顯得嘎啞難听。
就在這時,大門再次被打開,兩個女人同時止住聲音,望向剛剛路進宴會廳的男人——
是夜寒星!
她怎麼也來了?夜寒星看到恬心也在場時,不禁一愣。
今天的她好像變了,變得……像朵嬌女敕卻又帶著致命吸引力的花朵。
原來,她也可以是一個女人,一個帶有令男人發狂魅力的女人!
白題菁一見夜寒星那雙冷漢的眼因為蕭恬心而發亮,嫉妒心倏起,立刻巴近他,「寒星——」
他直覺地想將這個女人的手揮開,卻在這時看見蕭恬心一臉不知所措,他忽然覺得有些有趣。
他決定試試她的反應,不但沒有拉下白麗菁巴在自己身上的手,還以手臂勾住那女人的腰肢,一般意味深長的黑眼直勾勾地望著蕭恬心,似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
蕭恬心沒料到他會這麼做,整顆心就像易碎的果凍,被人刻意地往下砸,碎成了糊狀。
夜老太太還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可是,他顯然有了心愛的女人,而且對方還比自己更嫵媚動人,比她還有更多的機會待在他的身邊……
這麼多天沒見到他,好不容易見到了,卻是得到這樣殘忍的結果!
她好心痛,但又能如何?從頭到尾夜寒星根本就沒給過她承諾,甚至連一點暗示都沒有。有的只是她對他的迷戀。
她忍住悲傷,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朝他點了點頭,夾起珍珠白色的LV皮包,緩緩走近他倆身邊。
這時,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悄悄地襲進夜寒星的鼻端。
那是一種微甜的藥草香。又有點麝香味的香氣。今夜,她不是那個乳香味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帶著純情卻又誘人芬芳的小女人!
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她,更為她的女人味加分。
他從沒想到過她竟也可以在瞬間成為一個女人,十足的女人。
對她的渴望,再一次從最深處的記憶里被喚醒。「你要去哪里?」
他母親告訴他,今晚會帶個朋友來用餐,想來蕭恬心就是那個朋友了。
「麻煩你轉告令堂,說我有點不舒服,先行告退,下回我作東,請她老人家務必賞光。」話落,她便毫不猶豫地往外走。
她怕再不快點離去,壓椰的淚水會泄露她的軟弱與妄想。
他也沒有留下她,卻在她離去之後,一把抓下白題菁巴在自己身上的手,「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以後在上班時間,不準喚我的名字!」
「啊?」白麗菁錯愕地睇著那張霜冷無情的俊容,知道他的話,沒有打折扣的余地。
隨後,他又令道︰「你可以下去工作了。」
白麗菁強壓下滿肚子的怒氣,她知道剛才自己只是他作戲的道具,盡避氣不過,她還是只能忍氣吞聲,模模鼻子離開。
望著蕭恬心剛才坐過的位子,他暗暗嘆了口氣,隨後撥起手機,「媽,你在哪里?」★★★
絕望的蕭恬心並沒有馬上離開寒星賭場,一個人似游魂般地逛到賭場較寂靜的角落,那是一座小型許願池的旁邊,她下意識地看著水池中間的小天使丘比特,不禁苦笑。
原來,這就是單戀的滋味。原以為只有經過熱戀後的失戀才會讓人心痛,誰知道單戀也是這麼苔澀……
淚不自覺地流下、並且越流越凶……
窄小的肩頭因無助的哭泣,不住地微微輕顫,打動了站在她身後已一會兒的俊逸男子。
他不假思索地靠近蕭恬心,遞出一條雪白的絲絹。「小姐,這個給你。」
她因為突來的聲音與體貼止住了啜泣,揚起粉頸——
男子一見她那梨花帶雨的嬌容,一時之間征住了。
他不知該怎麼形容眼前的女孩!她就像個誤人凡塵的天使,因為迷路而哭泣,讓他的心為之緊窒。
見她收下絲絹,佐木治提醒她︰「擦干它,天使是不該流淚的。」
天使?他喚她天使?
就是因為她是「天使」,才得不到「黑夜賭徒」的關愛!她不要當天使!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個‘輸光賭本’的笨賭客。」她一語雙關地說道。
佐木治有點不相信這個小女人是個賭客,她太純潔,純潔得不屬于這里!
「我叫佐木治,是這家賭場的經理,我可以讓你翻本,並且滿載而歸。」心疼她的淚,他忍不住提出這樣的建議。
「啊?」夜寒星的手下竟然為了一修初次見面的人背叛他?
「不相信?」
「不是不信。而是,你不該對一個陌生人伸出援手,甚至背叛公司。」她還是將他的手絹抓在手心,沒有拭淚。
「你——我只是不忍見一個人輸光了所有,獨自在這里垂淚。」佐木治自圓其說地道。
「還是謝謝你。但是,賭徒好賭,輸光了,也是他咎由自取,不需要同情。」她交還他的手絹,打算離開。
「小姐,我可以再見到你嗎?」佐木治焦急地喊道。
「不可以!」如雪的冷聲自上頭劈了下來。
佐木治和蕭恬心同時愣了下,朝聲源處望去——
「佐木治,我給你三十秒,如果不立刻回到你的工作崗位,我保證你永遠別想在賭城找到工作!」說話者正是夜寒星。
「是的,總裁。」佐木治不知道總裁為什麼這麼生氣,但他不敢稱作停留,更不敢多瞧蕭恬心一眼,快步離去。
「蕭恬心,我真是小看你了,原來,你挺懂得勾搭男人的!」夜寒星冷怒地看著她。
罷才他听見她與佐木治的對話,簡直嫉妒得想挖了佐木治的眼楮!可是他還是強忍住,他努力告訴自己,他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
只是,好像沒用!他差點沖上去痛毆佐木治一頓,而且此刻的他有女卜座即將爆發的火山,熔岩隨時會進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