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情不自禁。」她緩緩抬起頭,這才發現剛才坐在她身邊的郎夜君已不知去向。
達馬為她解惑,「他到外面抽煙。」
「呃。」
「他——郎——夜君,可是你的——現任男友嗎?」達馬大膽假設。
「呃——不是,我們只是朋友。」她臉紅氣虛地解釋。
「可是,我看他倒是很在意你。」
「您是這麼認為的嗎?」
「我是過來人。」達馬獨自飲了一口酒。
「教授——」她有些羞澀低下頭。
「曉香,我還是要請你想一想,你真的沒有听郎壹說過寶瓶,或是他得到寶瓶的事嗎?」一雙鷹眼,似要望進她心深處。
「沒有。」她堅決地回道,不禁懷疑他一再這麼問的動機是什麼,也就順勢追問︰「教授,這寶瓶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呃,也沒什麼,只知道它可以解開阿美西斯的身世之謎。」
他沒有說實話,其實寶瓶里面載有通往另一座法老王的古墓地圖。據聞,那個尚未勘出的法老古墓里的寶藏,勝過所有歷代法老王的寶藏。
「我不該多問的。」她隱約覺得達馬的眼神有些閃爍,看來多年前建立的情誼,正因這個話題而有所改變。
她已不是十九歲的小丫頭,不會再那麼天真了。
她記得郎立要她好好收藏寶瓶,表示它的價值絕非達馬形容的那麼單純。
也許她該告辭了。
就在這時,郎夜君重新折返餐廳,逕自代表霍湘向達馬道!別。
「我想,曉香累了,我們該告辭了。」他率先舉起酒杯,朝達馬一飲而盡。
「呃——是該早一點休息。明天,如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向埃及古物部門申請通行證,帶你們去一趟阿美西斯古墓。」達馬也執起酒杯,啜了一口水酒。
「太好了,謝謝您。」她的興趣又被勾起。
郎夜君卻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再見。」
走出餐廳後,霍湘不高興地甩開郎夜君的手,「你怎麼那麼沒禮貌?」
「沙漠的夜晚最好不要多逗留!」他不為自己辯白,也不允許她再批評自己。
「你——你真的很不可理喻。」她怒道。
「我是!我現在只想將你送回飯店,讓你和你的情人手札好好重聚!」他又怒又妒地說。
「你怎麼這麼說!」她有些哽咽地說道。
「不然我該怎麼讜?」他惱怒自己的失常,卻又無法捺下性子。
「你——你本來就知道,我和郎立是——是——」她再次落淚。
一見她珠淚縱橫,他的心揪了起來。
他從褲袋取出手帕,卻還是沒句好話︰「丑死了!擦干它!」
「誰教你看了!」她又氣又惱地反駁。這個男人平時還懂得幽默,怎麼這會兒卻變了人似地。
「走吧!再晚回去,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他催促道。
地拿著他的手帕使勁地拭著淚,另一只手卻小心翼翼地保護手札不落地。
突然,郎夜君覺得她手中的那本土黃色的手札,有些刺眼——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刺眼。
她見他一直望著郎立的手札,將它握得更牢了。
見狀,他有些惱怒!「我不會看別人的情書,也不屑如此做!」
「郎——夜君,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她難過地說。
忽然問,他沉默不語。
他是怎麼了?一個死去的人,他吃什麼干醋?
「上車,我送你回飯店。」這會兒口氣和緩多了。
她撇了撇唇,低聲致意,「謝謝。」
他卻再也不發一語,任車子在黑暗的路上行駛……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入夜後,郎夜君一個人來到飯店的後花園散步。
與其說他來散步,不如說他是因為睡下著而出來透透氣的。
和霍湘相處的這一段時間里,今晚可以說是他最吃癟的一次。
他從不將郎立放在眼里,可是,當達馬將郎立的那本手札交給霍湘時,他才深刻的了解到,他——輸了。
輸給了一個死去多年的人!
他無奈地點起香煙,猛地吸了一口,突然听見花叢外有刻意壓低的聲音,還夾著喘息焦躁的聲響。
「小心點,別把這個女人的頭撞傷了,否則問不出真相,就前功盡棄了。」說著阿拉伯語的中年男子警告地說著。
郎夜君心頭一驚!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像今晚和他們一起吃飯的達馬教授!
為了證實他的猜測,他偷偷從花叢中探頭出去——
只見三個阿拉伯人正鬼鬼祟祟地扛著一個黑布袋,急速往前走,而為首的人正是達馬!
他綁架了什麼人?
一種不好預感,立刻劈進他的心窩。
難道那里面裝著的是霍湘!?
陡地,他大步跨丁出來,捎在達馬的面前,「這麼晚,你抱那麼大袋的東西,準備上哪兒去?」
達馬先是一驚,繼而露出邪佞的笑容,「這是我的私事,你好像管太多了。」
「有沒有管太多,就待你打開布袋來證實。」他也不讓步。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听你的指揮!」達馬眼露凶光,一點兒也不妥協。
「你以為在埃及,我郎夜君就沒半點辦法嗎?」他冷聲說道。
「快走!」達馬使個眼色,要那個抬著布袋的男人先走。
「誰也不能離開!」
忽然,郎夜君吹了一聲口哨,他們的四周立刻圍上十幾名阿拉伯的大漢。
為首的男子恭謹地站在郎夜君的跟前。
「主人,請問有什麼吩咐?」哈山道。
「奪過那個布袋!」他面不改色道。
「是的!」他一個眼色,他的手下們立即將達馬教授的人包圍起來,三兩下就撂倒對方,輕松地奪過布袋。
「打開它。」郎夜君下令。
手下的人立刻拉開捆縛布袋的繩索,露出一個昏迷女人的小臉。
「湘兒!」郎夜君立刻上前抱住她,狠歷地令道︰「抓住達馬!」
達馬正要趁機開溜,卻被他們抓著正著,不服氣地雞貓子鬼叫;「你們沒有權利抓我,我是聞名全球的考古專家,你們不能!」
「他們是不能,但是我能。」郎夜君陰冷地說道,立刻抽出手機,撥給當地警政總署的一位好友,「山穆,這里有一個人口販子……」
「你——你,郎夜君,我會報復的。」達馬還不忘威脅。
郎夜君只是冷哼,根本懶得理他。
他對哈山道︰「立刻找最好的醫師來!」
「是的,主人。」
他連忙抱起霍湘,一路往飯店走去,忽然听見東西掉落的聲音。
他低頭一望——
是那本手札!
他的心又是一窒。
她一直將它揣在身上!
他深深吸了口氣,神色凝重。
炳山連忙彎子,為他拾起那本子扎,「主人——」
他撇了撇唇,「放到我的口袋里。」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往她的房間走去-
一進房門,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心疼地輕撫著她的發絲與臉蛋,一語不發。
睇了睇她昏睡的容顏,想到那本手札還在自己的胸口,立即取了出來。
忽然,他想看看那手札!看看那段屬于她;與郎立的情愫。
然而,他的理智卻不容許他這麼做,這是小人行徑,如果他偷看私人日記,不就和達馬沒什麼兩樣!
不!他不能這麼做。
雙手緊緊握著手札,幾番掙扎,他還是將它放回床頭櫃上。
他靜靜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跨了出去,仰天長嘆。
他怕是愛上這個女人了!否則他不會這麼煩惱。
不成。他郎夜君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明天,他就會帶她離開這里,重回紐約。
紐約是他的天下,他要在那里重新奪回她對他的關注,更要贏回他的愛!